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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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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说完这一番威慑的话,就站在喜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榻沿上的黎夏。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满脸是麻子,穿着打扮也土里土气的女子一直都很聒噪。

甚至还带着点傻气。

以至于底下的人笑话她,她还能不以为然的回以一笑。

裴砚把这看作是黎夏的软弱。

对于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周素素,他是满心满眼的疼惜。

而对于这个被逼无奈,承诺娶之的麻脸妹,看到她的软弱无能,他只会心生不喜。

裴砚在等待黎夏答复的过程中,他渐渐的感到了一丝奇怪。

往日,只要他同她说话,她都会叽叽喳喳的回应。

今日怎的如此安静?

是因为他的话说重了,还是因为新婚之夜的女子会与平日不一样?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夏太过安静。

这让裴砚愈发的不确定她心中所想。

黎夏听到这道低沉的清冷音,她缓缓的从自怨自艾中回过了神。

不管怎么样,事情既然发生了。

那她就秉承着野草的精神,既来之则安之。

孤影自怜是改变不了任何的事的。

为今之计,只有坦然接受。

原主所有的不幸都来自男主裴砚,她会成为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与他的白月光周素素脱不了干系。

她成了原主,以她的视角回想了她的一生。

原主反而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她忽略了,原主也不是生来就坏的。

原主在入这裴府之前,也是一个无忧无虑,心思纯净的小姑娘。

她之所以变得恶毒,是被这些环境,这些人给逼出来的。

黎夏突然总结出一个法子。

若想改变原主悲惨的一生,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裴府,远离男主。

裴砚不是只爱他的白月光表妹吗?

那她给他们挪窝。

她自请下堂,把这珍贵的裴府主母的位子让出来。

世界之大,她不想成为深闺妇人被困于此。

她这是放弃了一棵歪脖子树,拥抱整片森林。

打定主意后。

黎夏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仰了仰头,她正想开口,厚实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

于是。

她抬手一扯,将到代表吉祥的新婚盖头扯了下来。

顿时。

铺天盖地的大红色映入了眼帘。

燃烧的正旺的红烛随着门窗缝内吹进来的微风,随风摇曳。

剪影落在纸窗上,美不胜哉。

黎夏眨着眼让自已的瞳孔适应烛火的强光。

“你………”

裴砚看着黎夏自掀盖头的举动,瞳孔蓦地瞪大。

在他们这。

新婚之夜自掀盖头乃为不祥。

就算是乡下来的村姑也是知道这条忌讳的。

她为何毫不忌讳?

黎夏听到耳边那声欲言又止的声音,她缓慢的抬起头。

毫不意外。

她在见到裴砚的容貌后,水灵灵的杏眸显现出了毫不吝啬的惊艳。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

只见面前的男子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额上绑了一条喜庆的红丝带。

一张宛如美术刀雕刻的俊脸上有着立体的五官。

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冷如寒冰的凤眸内射出了审视的冷光。

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张厚薄适中,优美如樱花的唇瓣。

一身绚烂的大红喜服,穿在他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颀长的身子挺得笔直,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背手而立的姿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收回你的眼神。”

裴砚看到黎夏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眸光,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剑眉不由得蹙起。

黎夏听着他冷冷的低沉音收敛的摸了摸鼻子,随即收回目光,“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她表达了一下歉意。

小说看多了,她也华丽丽的成为了一名颜控。

因此还做了十八年的单身狗。

没有办法。

谁让她身边尽是一些歪瓜裂枣,她实在是下不了口。

裴砚面色一僵。

好看?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好看。

她不知道夸赞一个男子的皮囊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吗?

他又不是那污秽地以色侍人的小倌。

黎夏感觉到周围极速下降的气压,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糟了!

尤其是高傲如裴砚。

她那句话无非等于摸了老虎的屁股。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黎夏眨着眼睛试图解释着。

“我?”

裴砚还没来得及和她计较,在听到黎夏的自称后,他脸上的疑云久久不能散去。

女子自称一般为奴家或是妾身。

她竟然直接以我自称!

“不,奴家没有别的意思。”

黎夏反应过来后立马改口补救。

她咽着口水,把哆嗦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内。

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她万不能露出马脚。

万一被他们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主,肯定会被他们当做妖物给抓起来活活烧死。

黎夏一想到这个后果,脚底就止不住发虚。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开门见山。

“裴公子,奴家知道,你娶奴家乃是不得已。”

“奴家很感激裴公子,但是。”

黎夏停顿了一下,她仰着头看向蹙着眉的裴砚,“奴家很清楚,公子对奴家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没有感情的姻缘终是无法善终的。”

“怪奴家没有在拜堂之前将这些想通透。”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

最后。

黎夏转眸望向房内的喜桌。

她抬起如葱般的纤纤玉手,指着桌上的合卺酒,“好在奴家想通的甚是及时,这合卺酒未交杯就不算礼成,公子与奴家当应及时止损。”

黎夏将双手交叠放在腰侧,随即福身一礼,“奴家便在此自请下堂。”

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只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原主的命运就会被改变。

“你要下堂?”

裴砚此刻一脸的震惊。

他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她可知道下堂的含义?

翌日。

黎夏在一声声悦耳的虫鸣鸟叫声中睁开了睁开杏眸。

她凭着女士优先占着床榻,裴砚只得退而求其次睡在了外间的贵妃椅上。

一夜天明。

二人的新婚之夜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然度过。

昨夜,黎夏已经和裴砚达成了共识。

等到三日后,裴老太太的寿诞一过。

他就会假意利用七出之罪让她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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