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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那个勇闯江湖的万人迷天真受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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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只怕是要绝后了吧?”

“看来段大哥想尽办法留下的这一丝血脉,好像是白费功夫了啊!”

周显如今就像是掉进湖里孤立无援的人一样,他看到什么就抓住什么,哪怕不能解救自己于困境,能让他舒服点都是好的。

“朕的皇子公主无数,即便今日死在你手下,我大周朝也永远不会灭亡,朕的血脉更能永远流传下去!”

“段九霄啊段九霄……”

周显仿若陷入一种癫狂状态,精神也有些恍惚了,那几句话颠来倒去地在嘴里反复说。

“朕打下来的天下,会永远流传,会一直在周家人手里。”

“段家,呵……覆灭了就是覆灭了,哪里还有什么家族荣光可言?哈哈哈哈!”

段逐风忽而上前,抽出背在身后的九霄剑,挑起周显肩头的衣裳,将他抵在门上。

他突然笑了,“家族传承?血脉传承?”

“这些都有什么用?周显,你以为单凭我们两个,是怎么做到不惊动训练有素的皇城禁军,和你身边那些锦衣卫暗卫,直达帝王寝宫的?”

周显突然停顿,面上的表情也缓缓僵住。

自他的病越来越重,宫里宫外的事几乎都交给了太子处理,他也知道这江山迟早也是太子的,所以也渐渐妥协,放权。

段逐风这些话的意思……

“不!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太子为何要这样做?!”

“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朕早已放权要将这江山交给他了!他不可能跟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人搅和到一起,他犯不上!”

“你确定你是真决定把江山交给太子了吗?”江叙抱臂站在一旁开口,“据我所知,你的床榻边一直藏着一道空白圣旨。”

“周显,像你这样的人,其实对谁都没多少信任。你谁都不信,你只信你自己。”

“用尽手段得来的江山,你怎么会甘心就这样交给自己的儿子?”

“一想到太子登基,你心里会不平衡吧?是不是还会想,你在战场上厮杀换来的江山,怎么你的孩子什么就不用做,便唾手可得坐上了那皇位呢?”

周显阴沉着脸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太子既然想平稳接手朕的皇位,就该知晓该怎么顺从朕,而不是大逆不道地参与弑君。”

“只要他听话,朕自然会在宾天之前毁了那道空白圣旨!”

“顺从?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要围着你转的。”江叙讥讽着摇头,“罢了,多说无益。”

他看了段逐风一眼,后者接收到眼神信号,长剑突然出鞘。

周显失声惊叫,本以为就此命丧黄泉,却不想剑气只是划破雕花木门,在夜色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段逐风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像是陈述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你的后代,不会记得你,你在史书上也不会留下好名声,你偷来的江山,终究不会属于你。”

“太子!护驾!”周显便如大厦将倾之前,发出最后撕裂的吼声一般,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太子近乎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儿时他对父皇也曾有过憧憬、敬仰,这些是怎么被磨灭的呢?

是父皇对其他孩子的偏宠,母妃在深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是他长大以后父皇的怀疑猜忌,以及放任他和那些皇子们争得你死我活。

父皇明明给了他太子之位,却还会给其他皇子希望。

在他是太子的情况下,竟还会瞒着所有人给周承胤秘密任务,甚至还许诺周承胤事成便将皇位传承给他。

那他这个太子算什么?当了这些年的太子,竟跟个笑话一样。

甚至哪怕在他将死之际,都还防备着他,那道空白圣旨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

之所以没下手,他只不过是不想自己在登基后给世人心中留下弑父的疑云,也不想百年后留下弑君夺位的猜疑。

毕竟他都忍耐到如今这个地步,功亏一篑在此,便太不值当。

可这些年在父皇这受到的气,若到死,他在父皇面前都是逆来顺受的温和太子,是否太过憋屈了?

他当这个太子是为了皇位,是为了做最后的赢家,为了能让母亲在那些耀武扬威的后妃面前彻底挺直腰板,不用为了他的太子之位忍气吞声。

可他也想抓住这最后的时机,让他那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父皇知晓,他也并不如表面上那样逆来顺受。

他也有一身傲骨,他父皇不愿意放手的皇位,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江湖仇杀,多好的理由啊。

所以他同意和段逐风他们合作,便是为了在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出最后一口气。

太子心中此刻痛快极了。

“父皇,如今京中禁军竟都让这两个反贼掌控,儿臣性命亦在他们手上握着,便是想救父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逆子!你这逆子!朕当初就不该立你为太子!”周显气到脸色涨红,捂住心口挣扎了半晌,在众人注视中呕出一口泛黑的鲜血。

“若早知如此,朕便该立十二为太子!立他的母亲为后!断不会让你们母子把持朝政!”

太子勾唇一笑,“周承胤?父皇,他回不来了,你忘了吗?是您亲自命锦衣卫下的杀令。”

“即便他侥幸回到京城,儿臣也不会让他重返朝堂的,立周承胤为太子,您就别想了。”

“儿臣可是您十多年前亲自立下的太子,继承大统,理所应当啊。”

“哦对了,儿臣方才穿过御花园过来的时候,身边侍卫无意中撞见了一桩事,还没来得及告诉您,这事虽说该母后处置,可是夜色已深,儿臣不想叨扰母后清静,便还是禀告给父皇处置吧。”

太子唇边笑意愈发恶劣,江叙隐隐嗅到了瓜的味道,眉梢扬起。

“父皇的新宠玉贵人竟趁着夜深人静,与父皇的御前侍卫在花丛中苟且,实在是辜负父皇恩宠。但儿臣顾虑到父皇喜爱玉贵人,便没有贸然处置,父皇的意思呢?”

江叙瞥了周显一眼,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从涨红憋到铁青。

段逐风早在他吐血的时候就让开了,这会又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一夜白头。

“逆子!你这逆子!”

“父皇何出此言?”太子仿佛懵懂无知一样,说:“与玉贵人苟且的又不是儿臣,也不是儿臣让玉贵人给父皇戴绿帽子,父皇为何要责怪儿臣?”

江叙抿了抿唇角,没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这个太子有意思,装模作样气人的套路跟他有的一拼。

“父皇也不必难过,没了玉贵人,父皇不是还有芸贵人、叶贵人吗?”

“住嘴,你住嘴!”

周显气到失去理智,目光四下寻找,竟是转身去抢夺段逐风手上的剑了。

“朕要杀了你这逆子!”

段逐风冷眼看着他,抬手将剑递出,在周显接过剑的瞬间,反手握住剑柄,只见寒光一闪,鲜血便如泉涌一般四溅开来。

周显瞪大了眼睛,喉间发出破碎的声音,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让嘴巴一张一合,听见血从咽喉涌现,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只能一点一点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九五之尊,一代帝王,就这么凄惨的死在众人面前,在场却没有一人为他惋惜。

他躺倒在那里,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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