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残躯(1 / 2)
见到这一幕,段青嘴角微微上扬,喜上眉梢。
果然如此。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他好像找到对付宇文古道的方法了!
念及此,段青毫不犹豫举起右手的墨虚剑,朝自己的左手斩去。
连续受到三次业障反噬,宇文古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见段青此举,连忙惊喝道:“住手!”
然而段青哪里会理会宇文古道,墨虚剑重重落下,在自己左臂上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还不算完,一剑之后,段青仍不满足,一剑接着一剑,眼睛都不眨一下,呼吸间便将自己的整个左手斩的鲜血淋漓。
随着段青这般自残似的举动,宇文古道的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至极,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双腿一晃,险些站立不稳摔倒。
吐血完,宇文古道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中年人,哪里还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段青好似才发现宇文古道的异常,装模作样惊呼道:“呀,宇文兄怎么了,何以如此憔悴。”
宇文古道怨毒的盯着段青,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憋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话音未落,时之剑悄然出现在宇文古道手中,凭空虚斩了一下,目标不是段青,而是南英。
段青眼疾手快,瞬间挪步挡在南英身前,下一刻只觉胸口火辣辣的,低头一看,胸前莫名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硬受了宇文古道一击,段青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宇文古道,观察宇文古道的情况。
片刻后,宇文古道再次吐血,双腿一软,直接往地面跪去,幸亏及时用时之剑撑住,才稳住身形。
此刻,宇文古道虽然还勉强站着,可浑身都在哆嗦,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其仍旧死死瞪着段青,眼中杀意滔天,生似要把段青给生吞活剥了!
他宇文古道这一生,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
他知道自己受业障反噬绝对跟这兀忽青有关,可他始终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以他的实力,别说用时之牢影响一两个人的因果,便是一两百个同境界之人,他的天青树也能化解。
可现在一个长生境后期的兀忽青,竟然便超出了他天青树所能承受的极限!
忽然,宇文古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此人身上的因果之强,一个人便抵得上普通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人?
所以当此人在时之牢里受伤,因果大受影响时,业障反噬才如此之强,让他的天青树都无法化解?
这样的人,有可能存在吗?
此人不过是个长生境岁族而已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此人到底有何秘密,以至于背负着如此强的因果!
宇文古道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看来时之牢是不能再用了,再这么下去,他非得受业障反噬而亡不可!
宇文古道定了定神,目光在段青和南英之间来回扫视,最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即,就见宇文古道杵着时之剑,一瘸一拐的朝段青和南英走了过去。
其脚步看似缓慢,可仅仅两步,眨眼间便跨越了近百丈距离,来到段青和南英十丈外,沉默盯着段青二人。
“宇文兄终于舍得过来了?”段青笑盈盈的盯着宇文古道。
说话间,段青左手拇指不动声色在掌心划过,在掌间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足足过了两息,见宇文古道仍旧没有出现异常,段青心中一喜,冲南英传音:“时之牢没了,南姐你先去通知东明海,我拖住此人。”
南英扫了眼宇文古道,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未说,果断一个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宇文古道嘴角微微咧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一刻,消失的南英骤然又出现在原地。
眼角余光瞥见南英重新出现,段青心中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糟了!
时之牢没有消失,而是被此人缩小了范围,仅困住了南英!
与此同时,宇文古道猛地一个大跨步,直接跨越了十丈距离,来到了段青和南英中间。
“受死吧!”
在疯狂的怒吼声中,宇文古道的身体瞬间炸裂,将近在咫尺的段青和南英淹没。
宇文古道的自爆太突然了,不止刚刚受时之牢影响回到原地的南英没反应过来,便是段青,也没有料到宇文古道会来这一出。
足足过了十来息,宇文古道自爆的余波这才消散,原地露出一个近百丈大小的圆形巨坑。
砰!
巨坑底部,一只半透明的手掌从地下伸出,接着整个半透明的身体艰难爬出,然后迅速恢复成正常模样。
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段青当即左右环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
“不要出事,千万别出事……!”
很快,段青便发现了什么,狂奔到十数丈外,疯狂的挖掘起来。
挖了大约有半丈深,段青的手突然碰触到一个有些温热的物体。
段青心中一阵狂跳,掌间岁力爆发,将周围的土石小心翼翼的挤开,露出里面的南英。
此时的南英,只剩一个半透明的脑袋,且正在缓缓退出灵体化,似乎正是因此而得以幸存,而头部之下的身躯,则完全消失不见。
退出灵体化后,南英盯着眼前的段青,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些什么,可没有身躯如何能开口,努力了片刻,南英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眼睛缓缓闭上,毫无声息!
见到这一幕,段青只觉胸口像是被人猛地插了一刀,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强忍悲痛,将手按在南英天灵,仔细感受了一番后,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神魂虽有损,但仍尚在!
小心翼翼的将南英残躯收入内芥中,段青心情莫名变得沉重万分。
这时,巨坑边传来一阵动静,宇文古道先是扶正头上的玉冠,然后装模作样伸手抹了抹空空如也的眼角。
“啧啧,真是感人肺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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