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公道(1 / 2)
经过刚才的变故,大家都沉默下来了。
不管是苦主还是凶手,都是自家的人,谁也不敢跳出来当和事佬,没人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那个搂着自家婆娘的大庆,眼见着这样的场面,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眼见着众人向他看来,他将自己的媳妇放在地上,一步一步向着古双的方向挪去。
也实在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有些木讷的男人,已经双眼通红,满脸泪痕。
“大长老,大长老,我求求你,为了我家苗子做主啊!那孩子……那孩子前些年还给你送过福饼呢!是您看着长大的呀!”
“他还没有成亲,我和他娘都还没吃上媳妇茶,他没的时候才十七啊……”
眼泪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流下,他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这些话说完,院子里顿时又有几个人红了眼眶。
古双伸手虚扶着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切。
“阿庆……你……”
她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生所经历的诸多遗憾,她想告诉这个晚辈,活着的人总是要好好活着的。
可她的话还没有出口,院子里里面顿时‘噗通’‘噗通’又跪下了好几个。
这让古双的心顿时如同掉进了油锅,她心有牵挂一生未嫁,也不曾生育过一个孩子,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种痛心的感觉。
就像那时候,她亲自合上了常枭的棺盖,亲手挖了第一铲下葬的墓土……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她依旧无法释怀。
不然也不会在苏阖重新提到驭尸宗时,她做出了全力支持的决定。
如今她也是一样的两难,正因为她懂这些人的情感,才明白这种痛苦一旦被人掀开,再想要痊愈,只怕要等到人死魂灭的一天。
她其实更希望这些人能够活的轻松一些的!
“大长老!”
“求大长老为我家中那孩子讨还公道……”
“求大长老了!”
“……”
古双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她脸上带着悲悯,抬眼看向了梅横的方向。
为了将驭尸宗与古家割裂,梅横这一招不可不说,已经有些狠毒了!
她一把年纪了,见过的人太多,太知道梅横这种‘聪明人’做事的手段,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以用,但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他们总是习惯于用那些将弱者逼上绝路的办法。
只是古双没有看到梅横气定神闲置身事外的眼神,她看到的只有梅横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状态。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古蔺。
毕竟是自己一派的重要人物,她总是要给予相对的尊重。
古蔺见她看来,也露出了与她差不多的表情,他家的孩子多,最小的今年也是十七岁,调皮顽劣,但也天真可爱。
“姑母,此事伤天害理,丧尽天良,断不可轻易放过啊!”
古蔺一开口便表示了对古双的支持。
谷</span>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也有几个与这件事相关的人陆续开口。
“大长老,此事事关重大,这人心思歹毒,怕是想要掘了咱们古家根基啊!”
“大长老,这些人也太猖狂了,吃着咱们家的米,竟然还想砸了咱们家的锅。”
“除名!这种人必须除名,不配姓古……”
“要拿他们试药,让他们也尝尝试药的滋味。”
“呸!把他们吊进禁地里面,让他们万虫噬心……”
众人义愤填膺,越说越是起劲。
其中有些人是失了孩子亲人,有些人是被激起了同情心,有些人是生怕这种事情以后再发生,轮到自己或者家人头上,还有些人只是看着别人都在说,而自己不说这话似乎格格不入一般。
刚才的沉默一扫而空,院子里鼎沸的好像正在举行什么庆典。
古双眉头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拍着条凳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最后啪啪作响。
“行了!行了!咱们当务之急是把情况捋清楚!”
被古双请来的供奉们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一个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下场,这些寻常村民很快便被引导,有序的顺着古双的问话开始回答了。
梅横点出了这些事情,让隐藏在古家之下的矛盾瞬间被点燃,之前还搓成一根的古家,已经没了之前的团结。
想来古榕和古邕之流曾经对驭尸宗的放任自流再也不会出现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秩序,在古庆和一些没了孩子的苦主指认之下,很快就将村子里不少给驭尸宗干活的人揪了出来。
审问这些人并不简单,驭尸宗在古家隐藏了这么久都没被古家的人怀疑,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嘴严可是他们收人最基本的标准。
这些人没有因为被指出来便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而是一群人互相作证,开始了新一轮的抵赖。
他们早就想过,如果古家有人发现了要怎么办,证词也是套过了一遍又一遍。
这会儿抵赖的样子,真实的宛若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一时间线索仿佛停滞在了这里。
梅横与苏阖都没有说话,古双似乎也没什么反应一般,任凭那些苦主痛哭流涕的拧成一股,抱团跟他们对抗。
院子里顿时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失了亲人的寻常人,凭借着其中几位的不管不顾硬是将场面维持在一个火热的状态。
一派是那些被人提溜出来的驭尸宗的人,他们凭借着反复沟通过的逻辑和彼此之间多年共事的默契,一直与另一方吵的激烈,甚至一度将那些失了理智的人压了半头。
最后一派便是拉架的人,有些是心中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只是没有证据到底不敢冤枉好人,有些是什么都不清楚,谁说的有道理就胡乱帮谁的,还有的就是驭尸宗人的同伙,混在里面混淆概念,试图将这一滩水搅得更混,从而让自己的同伴有机会脱身……
这些人在古双与诸位供奉的注视下吵的有来有往。
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一般。
这种情况一直到那些驭尸宗人身边的父母亲朋都被绑来才停歇下来。
“大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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