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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任圜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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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任他横,清风抚山岗,任圜原想着安安稳稳退休算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家五十余载,在磁州颐养天年也挺好。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权力场的游戏,不是你想退就能全身而退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磁州安稳悠闲的日子不到一年,京城就派来了夺命使者。

使者带来了皇帝的诏书,大意是任圜与汴梁宣武军节度使朱守殷串通谋反,按律诛灭三族。

任圜先是很震惊,然后很快就释然了,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任圜召集全体族人,举行最后一次家族聚会,吃完以后,大家黄泉路上相伴,也不寂寞。

聚会上,全是美酒佳肴,山珍海味。

参与的人刚开始还凄凄惨惨,后来看到任圜神色自若,宛如没事人一般,大家就放开了心胸喝。

古往今来,又有那个人不走黄泉路呢?无非是先走和晚走的问题。

人生一世,痛快过就好,过把瘾就死也未尝不可。

任圜家族是将相世家、书香门第,大家把生死这些事看的也很淡。

在陪使者喝酒的时候,任圜边喝酒边询问朱守殷谋反的事情,生死虽然看淡,但死也要死个明白。

对任圜淡定的表现,使者很是钦佩,真名士自风流啊。

对于将死之人,又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呢?

“当今天子得大位后,升朱守殷为中书门下平章事、河南尹、判六军诸卫事,第二年又改任宣武军节度使,驻守汴梁。这些旧事,任使相应该知道?”使者徐徐说道。

任圜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自己都经过手,原是梁朝旧臣的朱守殷不是什么君子,为人圆滑,自己任宰相的时候,他可没少给自己送礼,吃人嘴软、拿人手段,自己向天子举荐朱守殷,天子对这个人并不认可,说是其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一个。

“今年九月,天子一时起意,准备出巡汴州,朝野上下都认为是要对付地方藩镇,其实大家是误解天子了,天子仁厚,又怎么会对付镇守各地的封疆大吏呢,只是巡视一下各地的收成。”使者叹息道。

任圜微微笑了一下,是的,天子仁厚,但天子又何尝不想削弱地方藩镇的势力呢!只是天下初定,尚没有轻动,记得当时与天子定策消藩——先平魏博、次定川蜀、再扫南方,汴梁的朱守殷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可如今,自己已经置身事外了,不仅仅是置身事外,马上就要阴阳两隔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壮志难酬,恩义全无,任圜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喝了杯酒压住心里的万千感慨。

“可朱守殷闻讯大惊,他觉得天子要拿他开刀,就召集手下将佐商议。都指挥使马彦超不同意,判官孙晨劝他先下手为强,朱守殷痛下决心,就杀了马彦超,闭城拒守。群臣建议天子发兵征剿,天子不忍心,命宣徽使范延光前往劝谕,朱守殷不听,范延光向天子建议‘不若早击之,则汴城坚矣,愿得五百骑踏平汴梁’”。使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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