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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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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红叶自然是懂她的, 当即含笑道:“公主这般说,奴婢倒觉得,新科状元很是符合。”

颍阳公主羞红着脸垂下头,并不曾说话。

太后便明白了, 当下道:“萧家老三的确是个好的,哀家让皇上试探一二罢。”

萧家三老爷是状元郎, 据说极有才华,或许会得到重用,属于朝堂上的事, 因此, 还是要问一问皇帝的。

皇帝得知颍阳公主有意于萧家三老爷,当即就要撮合,并在萧家三老爷进来起草文书时,特地提起颍阳公主。

萧家三老爷跟着赞了颍阳公主几句,又说了她适合哪样的男子, 直接将自己摘出来。

皇帝便挑明了说:“颍阳年纪已经不小了, 卿也不曾婚配。你们都是我信任的,莫如亲如一家?”

萧家三老爷连忙说道:“谢皇上抬爱, 只是臣鄙陋, 配不上公主。且臣有心仪之人, 对公主很是不公平。”

皇帝眸光一冷,淡淡地道:“原来卿竟有心仪之人么?”

萧家三老爷恭敬地行了一礼,没有退缩,坚持道:“的确如此!”

皇帝看了三老爷一眼, 没有再提此事,回头就将萧家三老爷的话告知太后。

太后很是可惜,但这结亲一事,别人不喜欢,也不好勉强,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便将之告诉颍阳公主。

颍阳公主当即红了眼圈,面有愤慨之色:“有心仪的女子么?可是,那等女子,如何配得上他的喜爱?”

太后听了,有点吃惊,忙问:“难不成你知道,萧家老三心仪之人是谁么?”

颍阳公主眼里泪光闪烁,难过得厉害,并不曾开口。

太后便看向侍候颍阳公主的大宫女红叶。

红叶道:“若奴婢不曾猜错,想必便是那萧厨娘。萧厨娘做菜自然是好吃的,只是却不是个安分的。平日里常与平国公府的三公子见面,又与萧家三老爷牵扯不清。而且,她似乎还有志于进宫……”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过想起红叶当初对萧遥的事是撒过谎,也不全信,在颍阳公主带着红叶离开之后,琢磨着打听打听消息。

平心而论,萧遥做的菜肴能让小公子如此喜爱,她是不愿意相信萧遥是那样的女子的。

萧遥的铺子开了起来,也没有别的事忙,便全身心投入到做菜当中。

镇国公见了,心里就琢磨开了,没过两日,就将家里的菜谱给拿了过来,让萧遥尽情参详,但只一样,萧遥改良之后,菜谱还是属于他的,当然,他会给予萧遥一定的报酬。

萧遥对此自然是乐意的,因此下足了心机按照菜谱做菜,然后自己认真试吃,一点一点地将菜谱改完善。

京城的老饕感觉到了幸福,因为状元楼恢复了每隔两三日便推出一道改良过的菜式!

作为闻名的老饕,他们尝过之后,都赞不绝口,认为状元楼推出的这些菜,达到了这道菜的最佳味道!

萧遥的名声再次上了一个高峰!

说萧遥做的菜难登大雅之堂这话,也被老饕们嗤之以鼻。

先前那道“鱼戏莲叶间”,充分证明了萧遥也是能做雅致菜式的,便是御厨房也进得!

状元楼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德胜楼的平国公坐不住了,找到方大管事,与方大管事找林大厨。

林大厨脸上带着沮丧:“我吃过,状元楼那些菜,都是美味佳肴,基本上没有改进的空间。那位萧大厨的厨艺,又进步了。家常菜,果然是最考究手艺的菜肴。”

平国公有些不耐烦:“吹捧她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且说说,你是否能做出来。不用改进,做出一样的味道,是否可以?”

林大厨点头:“完全一样难说,但是不会差太远。每一道菜,不同的大厨对火候的把控不同,因此出来的味道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那便做一样的!”平国公咬牙道。

方大管事问:“要做一道菜,大概需要多久?”

平国公也马上看向林大厨。

林大厨道:“我需要尝出这道菜的味道,根据味道还原调料与材料,之后一点一点改进,一道菜应该要三两天功夫。”

这还是在他专心琢磨这道菜的前提下,若还要做别的菜,时间还得拉长。

平国公觉得三两天太久了,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因此叮嘱过林大厨好好做,便带着满肚子的憋屈回去了。

过了几日,状元楼又推出了改良的新菜,赢得了满堂喝彩。

德胜楼也终于将跟风状元楼的那道菜改良出来了,招来了一些老饕,可是那些老饕尝了之后,都表示失望,认为这道菜与状元楼的大同小异。

甚至有老饕在德胜楼吃完之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这德胜楼,只有模仿,从来不曾超越,将来或许越发没落了,可惜了!”

曾经与状元楼齐名的酒楼啊,一步一步,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平国公得知新菜出来,特地到德胜楼吃饭并看老饕与食客们的反应,听到这话,脸色很是难看。

他回去之后,想起萧遥,当即就命人找来严峻。

严峻来了,见平国公脸色不好,很是不解,他最近都不曾与哪个姑娘家联系,祖父怎么还这副脸色?

平国公看向严峻:“你当初说过,能让萧大厨跳槽到德胜楼,如今,这话可还算数?”

严峻一阵尴尬,说道:“祖父,我试探过了,她不愿意。”

平国公冷笑:“我早便知道,你是不能成事的。”说完露出不屑之色,摆摆手,“快走快走,别碍了我的眼。”

为今之计,只能给三孙子下一剂猛药了,希望他受此即将之法,继续想办法。

严峻的俊脸果然垮了下来。

他走出平国公的院子,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的。

平国公心里头很是不舒畅,未几又有丫鬟来请,说夫人寻他,便一肚子气去了平国公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就问:“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可没心情管后宅这些破事。

平国公夫人说道:“老大媳妇受三哥儿姨娘所托帮忙相看,找到了几个适合的,拿来让我拿主意,我看她选出来的几个姑娘家都是好的,不知选哪个,想请国公爷过目。”

平国公想到还要严峻在萧遥那里下功夫,当即说道:“三哥儿的婚事,暂时不用急。”

平国公夫人听了,便道:“老大媳妇说方姨娘担心三哥儿与外头的女子私定终身。”

平国公摆摆手:“妇人之见。三哥儿虽然生性风流,可也不是这等不懂事之人。”说完就要起身,不想再花精力讨论这样的事。

平国公夫人只得说明白一些:“三哥儿特地带方姨娘到状元楼吃饭,并让方姨娘见了一个姓萧的厨娘。方姨娘看出三哥儿对那厨娘有情,怕做出些什么,因此……”

平国公重新坐好,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三哥儿喜欢状元楼的萧厨娘?”说到这里兀自激动地琢磨了起来,“连姨娘也带去见了,显见是真心的。好!好!”

平国公夫人很是不解,忙问平国公是什么意思。

平国公笑道:“你不用管什么意思,横竖三哥儿自个儿喜欢,便由着他罢。”

平国公夫人皱起了眉头:“可是,那厨娘身份实在太低。”

老大媳妇就是怕被人说苛待了庶子,因此才特地来找她过目的,她若选了个厨娘,老大媳妇怕心里有想法,方姨娘那里就更不用说了。

平国公一想也是,自己家好歹是国公府,便是三哥儿是庶子,可娶个没有娘家势力的厨娘,也的确有份的,只是,萧遥这人,他是不愿意放弃的,便道:“让三哥儿将那厨娘纳进府里来罢。”

做个小妾,以后偷偷倒德胜楼做菜,叫人揭穿了,随口找个借口便能糊弄过去。可若是娶来做正妻,将来叫人看见,那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说不得平国公府要叫人笑话一辈子!

平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那这几家……”

平国公看了一下,说道:“这几家与我们家都门当户对,你选个温柔大度的。”

温柔大度,便不会与萧遥为难,这么一来,萧遥应该愿意为严家效力的。

平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事,第二日便与老大媳妇商量了起来。

老大媳妇得了婆母以及家翁的示下,一边将这事告诉方姨娘,一边开始托人跟相看好的人家牵线。

方姨娘知道了,心情很好,但担心严峻弄出个庶长子来,因此便找了严峻来,将此事告诉他。

严峻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道:“姨娘,我并不想娶孙家的千金。你知道的,我有心仪的姑娘!”

方姨娘笑道:“这有什么?你娶了孙家二姑娘,再将萧厨娘纳进府里来好好疼爱也是可以的。你房中如今不也有几个通房丫头么?娶了孙家二姑娘,好好待她,旁的通房姨娘你要几个,姨娘都不管你。只一样,不能弄出庶长子来。”

严峻摇摇头道:“我不想委屈了萧姑娘。”

方姨娘萧道:“你呀,这么个性子,我多担心你在女人堆里吃亏。”说完又分析起来,

“萧姑娘是厨娘,出身低,连小门小户也比不上,若做了你的正妻,不说旁人要笑话你,便是她也要叫妯娌与圈子里的人笑话的。你若真心疼爱她,便让她做姨娘,好生宠爱便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严峻想到萧遥的身份,不由得沉默起来。

方姨娘又道:“咱们是国公府,平素里交往的人家,都是响当当的,萧姑娘她能处理好这些关系么?显然不能,因此让她做正妻,真真不合适。”

萧遥得到了镇国公的菜谱,又将之改善,以至于厨艺越来越好,心情豁然开朗。

她一直龟缩于一处,自己琢磨,虽然能琢磨出好菜,但是对长远来说,这是极其不利的。

因此,她便跟柳大管事商量,隔几日休息一日,且每日只在晚饭时分做菜,其余时间她便到京城各处品尝美食,并学着该如何做出来。

柳大管事因着萧遥这些日子以来为状元楼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且又觉得萧遥的做法是对的,爽快地同意了。

萧遥第二日清晨便独自出门了,在京城的街道到处溜达,便是看见小食肆,也进去品尝招牌菜。

出去了两日,严峻不知怎么知道了,也跟着她去,说自己无事,也想吃美食。

萧遥一早便打算,与严峻远着些的,省得叫人看到了误会,因此便避着严峻出门。

不想严峻似乎十分神通广大,竟能寻到她,且还问她:“可是我得罪了你,叫你要避着我?”

萧遥琢磨片刻,决定开门见山,当下道:“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还是避着些好的。”

叫人误会了,便会给她带来困扰,她不想处理这些困扰。

严峻听了,踌躇片刻,手指扭了又妞,这才仿佛做了决定似的,抬头凝视着萧遥的脸:“若我说,我是特地来寻你的,并不想避着些呢?”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与萧遥的眼神撞在了一块,忙移开,轻声道:“萧姑娘,我心悦于你。你可愿意与我在一起?”

萧遥目瞪口呆。

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感情先前杨姑娘说的是真的?

严峻没听到萧遥的回答,抿了抿薄唇,又道:“虽然不能给你正妻之位,有些委屈了你。但我可以保证,你若与我在一起,我必将宠爱你一辈子,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萧遥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严峻,认真且干脆利落地道:“严三公子,你的心意恕我不能接受。”

她并不喜欢严峻,更从来没有想过做严峻的正妻,可是听到严峻说纳她为妾,她还是觉得讽刺。

所谓的喜欢,便是让人做妾,可真够讽刺的。

严峻俊脸一白,忙问:“为何?难不成是因为我不能给你正妻之位么?”

萧遥摇摇头,认真地看向严峻,明亮的眸子里一派光明磊落:“严三公子,便是你给我正妻之位,我也不能接受。”

严峻的脸色更白了,他看着萧遥,眸子里带着几分受伤:“为何?难不成你有心悦之人么?萧家三老爷……”

“我没有心悦之人,也不曾喜欢你,因此才不答应。”萧遥打断了严峻的话,看着他难过的脸色,又道:

“另外我想与你说一事,你若要纳一个姑娘家做妾,便不要与她说什么心悦喜欢了,这很讽刺。在我认为,真正心悦一个人,应该会将她放在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心心念念想的,是娶她为妻,与她共偕白首,死后同穴。”

严峻久久说不出话。

萧遥说道:“你好好想想罢,我先行一步。”

严峻站在原地,看着萧遥走远的身影,心里头一片阴霾。

即便他想骗自己,说萧遥是因为他想纳她为妾才不愿意也不行,因为,萧遥拒绝时,那双眸子里没有怒意,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羞涩与嫉妒,有的是一片明朗。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萧遥吃到了一道好吃的炒腰花,像往常一样细细品尝后,便将此处地址记下来——她若做出改良过的菜品,是要回来将改良的法子交给主人的,这么一来,倒也不算偷学。

过了两日,萧遥刚要出门,杨姑娘便找了上门,示意有话要与萧遥说。

萧遥让温文温雅出去,便看向杨姑娘。

杨姑娘面上带上了几分谴责:“萧姑娘,你为何不喜欢严三公子?他待你那般好,且又是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待人又十分温柔。”

萧遥听到这话,沉下俏脸:“杨姑娘,你为何不喜欢当日卖唱时调戏你的男子?他家财万贯,又十分喜欢你。”

“我如何能喜欢那种人?我只喜欢不会欺负人的君子。”杨姑娘道。

萧遥道:“那么我便告诉你,我只喜欢能让我心动之人。”

杨姑娘哑口无言。

萧遥又道:“你若无事,便请回罢。”顿了顿,看了杨姑娘一眼,又说道,“同为女子,我想奉劝你一句,与人做妾者,过得都不好,生下的孩儿也要受委屈。”

杨姑娘垂下头,低声道:“以我这样的身份地位,又能奢望什么呢?能做严三公子的妾室,已是我的福分了。”

萧遥听了,摇摇头:“杨姑娘,你若想,你可以嫁给小门小户的公子做正妻,再不济,嫁与农家汉子做正妻也是使得的,无需做妾。”

杨姑娘摇了摇头。

萧遥便知道,是劝不了的,当即不再劝她,又说了几句,便送客出门了。

严峻接连几天都没有去找萧遥。

他想起过去的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潇洒之人,流连花丛,从来不会将心掉落,所以他认为,自己很快便能忘记萧遥。

可是,接连几天,他梦里是萧遥,清晨睁开双眼时想的是萧遥,吃着一道好菜时,想的也是萧遥。

这样的感觉让他恐惧,可是又让他着迷,深陷其中。

作为一个风流贵公子,严峻意识到,他是真的,爱上了萧遥,而且难以自拔。

想到这里,他马上去找嫡母,说自己不愿意成亲。

严家大太太很是为难:“已经与孙家做了口头上的承诺,只等交换八字了。此事是你祖父祖母都同意的,断然不可改,再者,若改变主意,便得罪孙家了。”

这婚事是他们主动提的,孙家口头答应的情况下,却又要退亲,这是万万不可的。

严峻脸色苍白,却还是坚持:“总之,我是不会娶孙家姑娘的,请母亲成全。”说完磕了个头,便出去了。

萧遥本就不喜欢他,若他成了亲,便更无希望了。

他不愿意。

萧遥见严峻消失几日之后,再度出现,不由得有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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