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鬼脸面具（1 / 2）

“这里是？”

李倾月眸子清亮，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红日西坠，余辉带着金芒，晕染了天地间的一切。

红彤彤的晚霞，像是苍天醉了酒，留给世人一片片姹紫嫣红。

一株株撑天的古木，都流淌着七彩光芒，仿佛扎根于仙境。

连绵起伏的山脉，像是一头祥瑞的卧龙，环绕着整个山村，守护着山村的安宁。

一条丈余宽，水流轻缓的河流，顺着村子外由东向西流淌。

满载着金芒，好似那河流之中欢悦着无尽的金鲤戏水。

这是一座祥和的山村。

村子很大，占据了整片山坳。

再加上这轮回之力的奇特，她同样想要了解。

李倾月默默跟在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

“哼！仗着向爷爷告状，就不跟你们玩！”

“她好苦！却从未显露过丝毫！”

十年时间，她不但经历了一场美好的梦境，更是参悟了那一丝轮回之力。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

声音并没有隐藏，亦没有恶意，反倒带着一种属于山村之人的耿直与淳朴。

李倾月回应。

好似她的过去，从未有过平静。

“就不跟你们玩，你们屁股太小，娘说要跟屁股大的女孩子玩！”

“大爷爷还让我们带了礼物！”

闹腾的紧。

兵主蚩尤感叹不已。

历尽艰辛的爬上了一座青山，筑起了一座孤坟。

寻常孩童身体内，装着一个成年人的心志。

那笑容纯粹而朴实，但落在那倾世的容颜之上，让人好似看到世间至美的，迎着阳光，在微风之上摇曳绽放一般。

“这是谁的梦境？”

这一刻，竟然有种面对苍天、面对无上大道神则，毫无反抗之力一般。

这个梦一般的村子，平静祥和，让人向往。

再也无法相见了。

这段新生，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

看到绫沐兮身后的李倾月，老者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忧虑，开口对着绫沐兮教导道。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整个神山之巅，却瞬间弥漫起无尽的星光。

“这已经足够幸运了，因为那些真正苦的人，骨头都已经找不到了！”

“我记得他们，也记得你！”

但她并没有反抗，反而顺着绫沐兮的拉扯，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默默的打量着沿途的风光与安宁。

有的是毫不犹豫的献祭了自身。

“姐姐……你会笑了！”

那些逝去的人，有的是被无量天尊的力量抹杀。

她认出那瘦弱的身影，认出了那青山，认出了那座孤坟。

但这鬼脸面具是她踏上这一条路的源头。

难得有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姐姐，她很珍惜。

心中更是有着灵感。

若是当年一起玩耍，形影不离，如今说不得，就真的抱美而归了。

老树旁，那群老人看到这样一幕，哈哈大笑起来。

李倾月看向绫沐兮。

幼时与山林野兽为伍，毳毛饮血。

如同打了胜仗般的绫沐兮，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回，看着李倾月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开口惊呼。

“都怪我娘……她们明明那么好看！”

追杀亿万里，从东荒北域，直至东荒南域。

“可是她俩长得好看啊！”

远远看去，如同一条条星河，璀璨而绝美。

“没有！”

有少年仰天无言。

一如她的梦境一般，美好之中夹杂着痛苦。

看到这样一幕，李倾月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如同一个看客一般，默默看着这一切。

这一刻，绫沐兮好似完全明白了。

就连李倾月、绫沐兮相携的手掌都变得虚幻了起来。

只是，不适合她。

梦境十年相伴，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她了。

苦，是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

绫沐兮大声的反驳，更是耀武扬威的道：“今天那群皮猴子全被我赶走了！”

绫沐兮如同一个小大人般开口。

两个少女相互逗弄，臂环腰间，胸口碰撞，长腿交错，眉目带笑，宛若世间绝美的并蒂之。

这从她踏足修行那一日起，便注定了要面对这一切。

哪怕欺负她们的人是他们的儿子，亦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一顿毒打。

那气势包含着李倾月一路走过，经历所有一切的不甘与执念。

因为有些一起长大的皮猴子，还有那些看着自己长大，慢慢变老的亲人，永远的离去了。

那种通、那种苦难，唯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爷爷说，捡你回来时，你浑身是血，受了大难，所以不会笑了！”

外界，兵主蚩尤微微呆滞的看向李倾月。

“沐兮、倾月，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你俩到底喜欢谁？”

这时，李倾月才发现，自己似乎也如绫沐兮一般，回到了幼年时期，只有五六岁的模样。

她也恢复了原本的意识，更明白那些人，在无量天尊出世之后，便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夕阳不在了，平淡的山村也在渐渐消失。

怪不得她想不起任何开心的事情。

虽然听着是玩笑之言，可那些少年们的目光，却充满了难言的期待。

清冷，不爱说话，安静。

承载了她的一切。

只是，现在这场梦……要醒了。

看到了那股惊世的魔意与杀意在沸腾。

“开！”

“呵呵……”

轮回！自古以来最奇特的存在。

让人心旷神怡。

劫难不断，厮杀不止。

这一刻，一股恐怖气势顷刻间充斥天地之间。

绫沐兮神情沮丧，这场美丽的梦，同样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听到了听到了……爷爷又不聋，用不着那么大声！”

“无人庇护、偏僻的山村……像她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

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的是保护身后的其他人。

“对！我家有一头驯化的莽牛，力气可大了！”

“这是？”

听到姐姐的笑声，绫沐兮手臂瞬间环住李倾月的细腰，小手挑逗般的托起李倾月的下巴，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无法逃避，无法改变。

二人就这样在全村人的看照下，一点点的长大。

“我要保护姐姐，爷爷说过的！”

看到绫沐兮跑来，一群孩子好似想到了什么，一窝蜂的向着村子里跑去。

亲眼看着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

“爷爷……我们回来了！”

这是一副让人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美景。

那群强壮的少年，一个个都看直了眼，恨不得以身相替。

远处，有稚童看到李倾月、绫沐兮二人，大声的嘶喊着，不断挥舞着沾染尘土泥巴的小手。

虽然那轮回之力无法压制她的意志，可她依旧不愿打断。

“哈哈哈……”

听到那些小孩子的闹腾，李倾月不以为意，倒是绫沐兮却忍不住了，奶凶的看着那群孩子，出声威胁。

或许正如绫沐兮所言，她心底亦向往着这种生活，想要开心与快乐。

却带着难言的希望，遥望着那一个个活泼的身影，有说有笑。

所有的执念、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恨与痛，所有的欢与喜，所有的仇与杀……

李倾月轻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感伤。

这样平淡安宁的生活，也唯有这种梦境之中，才能拥有。

她虽然回到了幼年时期，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意志。

看到这样一幕，绫沐兮好似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嗡……”

李倾月心中对那轮回之力有些好奇。

轮回梦境之中，绫沐兮、李倾月二人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李倾月微微一笑的回应。

“嘿嘿，不敢就好！”

虽然依旧不如村子之中那些村妇壮硕，可却像九天仙子一般柔美。

这应该是绫沐兮记忆之中的美好，被轮回之力演化出来。

看到这样一幕，李倾月眸子依旧清冷。

那星光无尽，如若一片光雨，尽皆汇聚在山巅。

“她竟然会笑！”

给人一种山涧落日，平静安宁之感。

“你们这群皮猴子，想挨揍么？”

钟天地之灵秀，得天地之造化。

幼年不知少女美，长大心中满懊悔。

绫沐兮双目通红，强忍着眼眶之中的泪水，似乎生怕打搅到李倾月。

一群强壮如虎的少年们，大声的调笑着。

偶尔目光还会遥望着苍穹，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思虑。

似乎是一个无法言喻的牢笼，生在这世间，谁人也无法逃离。

夕阳下，孩子在宽阔的山丘上嬉笑。

随后，她手掌一翻，一个粗糙至极的鬼脸面具出现在她手掌之上。

哪怕的兵主蚩尤，此刻都有些呆滞。

绫沐兮笑意连连，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的点滴。

“倾月姐姐……这是我一直期待的生活！”

“梦境……算是吧！”

而她的突然出现，似乎也有着被轮回之力演化的新身份。

亦看到了众生祈祷，无数信仰汇聚。

“屁股大能生娃，哪比的上盛世容颜？”

“姐姐……走啊，回家了！”

鬼脸面具微微一震，从李倾月手掌之上飞出，顷刻间没入了那片虚幻的世界。

“……”

“嗡！”

羡慕死同村的那些玩伴。

李倾月眸光扫过山巅、落入云海。

轮回之力在消散，这场梦境，即将苏醒。

“嗡……”

看到这样一幕，兵主蚩尤神色大震，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惊世的奥秘。

从那粗糙的打磨痕迹之中，似乎能够抚摸到那种消逝了十多年的温暖。

“嗡……”

绫沐兮语气颤动，带着悲怆，双目通红，蕴含着泪水。

小手拉着李倾月的衣角，满脸笑容的喊着。

李倾月一点都没变，她甚至记得在那十年相伴的梦境之中，李倾月一直如此。

绫沐兮冷哼，毫不客气的大喝，一点也不给面子。

但她或许可以另辟蹊径！

“喂……你们俩过来跟我们一起玩么？”

“或许有着独到之处！”

村头老树旁，一群老人就地而坐，杂草般的白丝，浑浊的眸光，干枯的面容。

没有太多的烦恼，亦没有什么灾难。

容颜倾城，身姿傲人，柔软的线条，好似天地间绝美的痕迹。

在嘶声力竭的哭声中，费力的从一堆尸骨之中背起了一具残破的尸身。

“谁都没有离去，大爷爷、三爷爷……那些婶婶，还有那些皮猴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连言语都依旧简短：“他们值得铭记！”

“女孩子家，要安静一点，你看你姐姐多安静！”

绫沐兮瞪大了双眼，充斥着不敢置信。

十年相伴，虽然李倾月依旧清冷，但她能感受到那种清冷之中蕴含的柔和。

好似其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入那场梦境，如同一个若即若离的看客。

“这是？轮回梦境么？”

“你不会只是安慰我吧！”

画面中，那少女终于走出了山林，在一群淳朴的村民帮助下，终于活的像是一个人。

那画面之中的少女，看着只有七八岁而已，瘦弱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