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抛尸荒野(1 / 2)
等齐月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奶娃,还没等她适应新的身体,好好欣赏这个世界,就被她的父王“弄死”。
只因皇室有预言,第一个孩子留不得。
不过现在她被抱了出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漆黑的地面,秋风掠过,树影张牙舞爪。
“砰!”
“嘎嘎!嘎!”
“嘎嘎嘎!”
明黄色的襁褓砸到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之上,惊起不少漆黑的夜晚中进腐食鸟类。
黑夜中,被“弄死”扔到尸体上的“死婴”突然怨恨的张开眼,然后又已最快的速度闭上,天太黑,前来抛尸的东兰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襁褓在坎坷不平的尸体中滚了两下,淹没在令人作呕的阵阵腐臭中。
看着地上成片的尸体,东兰悲从中来,皇宫之中,多少嫔妃都不过是帝王平衡朝野的棋子,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小皇女死了还有静妃娘娘记挂,若是有一天她死了,会有谁记得自己?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下头,叹了口气,在冰冷的黑夜中转身离去。
万物俱静,秋风萧瑟。
等到那宫女彻底走远,那堆已经腐臭的尸体上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噗~”齐月艰难的从黄布中挣扎出来,小爪子抹去糊在脸上的恶臭粘液,口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奶奶的,为了死的更真实,舌头都快给她咬掉了,为了活命,她容易吗?
不过,她的一些能力居然还在,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吐出一口鲜血,齐月伸出被冻的发紫的小爪子拭去嘴边的血迹,在腐烂的尸体中一点一点往外挪。
她想站起来,可是这身体根本就不能支持她的想法。
想起那些人口中的预言,心中只觉得讽刺又苦涩,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重生后依然被这可笑的预言支配命运?
明明她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凭什么要经受那么多的恶言恶语?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妖孽?为什么她是妖孽?为什么第一位孩子是妖孽?为什么不是第二个第三个?
妖孽就该死吗?她刚刚出生,她害谁了?
齐月不甘心的往外挪,发丝从发根逐渐变为银白,短短几秒,眼睛从漆黑变成绿色竖瞳,小手也变成了尖锐锋利的兽爪。身体如狼一般从尸堆中爬出,绿瞳中尽是怨恨。
为什么要用预言来决定她的死活?该死?呵!
就算是真的妖孽又如何?
她齐月从不认命!她!就是要活下去!
直到所有气力耗尽,她才瘫倒在地,那双眼似乎也恢复了神智。
深吸了几口气,身上严重的尸臭味刺激的她只想干呕。
想坐起来,可身体异能耗尽,她就是一个普通婴儿,刚挨着树干努力坐起,就不受控制的一头栽到地上。
齐月趴在地上苦笑,月光透过树枝洒到她的身上,映出她额间诡异的胎记。
看着脸旁漆黑的影子,想起前世,无依无靠一个人,活了一辈子,最终为自由送了命。
这一世,没有亲人与牵挂,刚出生就被抛弃,连她自己都很疑惑,前后两世明明都活得跟狗一样,她为什么拼了命还要活着?
可怜又可悲的活着有什么意义?活着去恶心人吗?想到这里,齐月笑着流下眼泪,婴儿咯咯咯的诡异又疯魔的笑声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听起来格外瘆人。
她侧躺在地上似哭似笑,眼泪从一个眼睛流进另一个眼睛,汇聚在一起后淌到地上,天气很冷,地上也冷,她只能缩成一团,将颤抖的小手缩到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想起她那自以为聪明却被人算计的娘,齐月苦笑着安慰自己,若是这辈子真这样死了,也有人记挂,或许还不算太惨……
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在想,不知道是会被冻死,还是先被野狼咬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位小厮从大路上策马前行,马蹄飞奔而过扬起一地枯叶,刚刚行驶过去的男人突然又牵着马转过头来。
看到树林里发紫的一团,勒紧马绳。
“言春,你看那边有胳膊有腿的像不像是一个小孩?你去看看!”他怎么看着趴在森林里的那一小团像是一个光屁股小奶娃?
“家主!我们本身就出来的迟,宴会还有几天就开始,别管那么多,赶紧走吧,你去迟了那些人又要闹!”
旁边几个人也纷纷附和,只恨不得直接把人拉走。
“得了,得了,要闹随他们去闹,我言家还能怕他们不成!你不去我去!”
说完,白衣男子翻身下马,朝那冻得发紫的一团走去。
“老爷!”还在马背上的牵着马绳男子有些焦急喊道,真是什么时候越急越有事情来捣乱。
言商走到那小小一团身边,惊讶道:“居然真是个小孩!”
随后蹲下身,将手指放在婴儿鼻孔下。
“还活着!”
言商眼里满是惊喜,连忙将婴儿抱起来。
孩子脐带还带血,显然是刚刚出生没两天,脖子上带着淤青,嘴里也有血沫,再看看不远处的乱葬岗,言商盲猜了一波。
他们言家心心念念盼闺女盼了多少年都没盼到一个女娃娃,可有的父母居然舍得把刚出生的小宝贝活活掐死。
言商颇为心疼,摸了一下发现婴儿浑身滚烫,连忙脱下外衫将婴儿裹起来。
抱着婴儿回到马匹身边,翻身而上。
“这娃娃身上烫的不行,怕是病了,得赶紧找个大夫。”
话落,也没等身边的人给回应,言商便迫不及待的扬鞭策马前行。
————
齐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等她有意识的时候浑身都暖烘烘的,嘴里更是又疼又苦,像是被咬后又灌了几斤黄连一样难受。
她想睁开眼,可是窗子照射进来刺眼的光让她睡了太久的她一时间不太适应。
抬起小手遮住了一点光,环顾四周,这是哪?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拥着一位白发苍苍七旬老人走了进来。
这两个应该就是救自己的人吧!齐月再心中想到。
那老人走到齐月身边,给她摸了下脉。
“醒来就好,之前给开的药,一天三次,舌头上的药,也要定时上,过了一两个月就能好彻底。”
嘱咐过后,那大夫又拿起银针在齐月身上扎了几针,等到时间后,拔了针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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