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terfly(人我带走了...)(1 / 2)
跨年夜前的剧场排演,葛烟忙到几乎没怎么闭眼。
偶有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也差不多都是一点一点从缝隙里抠出来的。
争分夺秒,让人连看手机的功夫都没有。
每每到了下台的点,她话也顾不得说,径自往休息室里瘫。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苦了她,毕竟这段时间她睡得断断续续,精神都稍有些不佳。
不过到底也习惯了这种忙碌,只要想起舞台,这种排演时的辛苦也被衬得不算什么。
今天排练的重点不在主舞,葛烟难得闲暇,在休息室里稍稍赖着。
想起今天要去的地方,她迟迟进入不到睡眠的状态,干脆拿起手机翻了下日历,顺便确定之后的行程。
距离和林妘的初次见面也有一阵子了,两人在那之后约好的时间是——以后每隔三天去一趟。
既不打扰她在京芭这边的演出,也不算荒废那边的练习。
毕竟要是隔得再久了点,难免会影响到她训练的效果。
在脑海里过了遍往后要做的事,葛烟径自关了手机。
这样看来,她回来以后的生活,也算是彻底走上了正轨。
转念想起什么,葛烟从沙发上起身,套了件大衣,准备去找宋李。
刚要打开门,却是撞上正要敲门的蒋绯。
她休息室比较空,有时候就干脆叫着蒋绯一起过来。
门半开缝隙,顺延着东风漏进的,还有不远的动静。
外间很是吵闹的模样,听这声音,像是从走廊尽头那边传来。
“这是怎么了?”葛烟下巴朝着蒋绯努了努,面露疑惑。
“你也听到啦?”蒋绯耸耸肩,边说边立在这儿朝着外边看过去,“就舒晴,她因为之前收花篮的事,和经理吵起来了。”
葛烟轻拧了下眉,若有所思,“……花篮?”
“是啊,原本只是争论,不知道提到什么,直接吵起来了。”
舒晴性子张扬,以往在练习的时候没少明晃晃地插科打诨,有时候甚至直接偷溜出剧院,反倒让别人帮她打表。
见周边没人,蒋绯思虑半晌,到底还是朝她轻轻说出口,“她在剧院里一直这么横是有原因的。”
“她男朋友据说挺有背景,不然当初那段舞根本给不了她那么长的时间。”蒋绯话落复又连连感叹,“只不过到底只是介绍舞,她实力就那样,我们剧院这点还是能拎清的。”
葛烟倒是好奇了,“这你都能知道?”
“剧院里有人八卦嘛,我有一手消息。”蒋绯神神秘秘朝她挑挑眉,“不提这些,我这还有汾城其他比较好玩的八卦,要不要都讲给你听。”
葛烟认真思索两秒,倒是没拒绝,“那也行。”
蒋绯却是愣了,啊哦一声,好半晌才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听呢。”
葛烟歪头看她,眼睫纤长弯翘,内勾外挑起的狐狸眼逆着光时看起来湿漉漉的,“你不说是好玩的吗,为什么以为我不喜欢?”
确实没到那种程度但偶尔听听也可以调剂一下心情。
毕竟他们这行太讲究状态了,一丁点的失误都能被放大,上台演出前的压力也格外大。
蒋绯却是没应,她看着眼前的人,确实径自红了脸,磕磕绊绊道,“烟烟你……你、你别勾我啊!”
蒋绯捂住自己眼睛,“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葛烟原本有事找宋李,却没看到人,估计是去忙演出的什么事,毕竟是跨年夜,她就也没在意。
只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休息放假了,还是没瞧到他的影儿,葛烟这才放弃。
算了……之后再说吧,反正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回大平层的方向半路岔了道,葛烟辗转变了想法,打算直接去梁宅。
葛母原先就一直催她回去,现在迈进元旦新年,这一趟说什么也得回了。
梁宅是四合院的大宅设计,非常有古韵,葛烟到家的时候,家里除了佣人热情地迎上来,再无其他,也稍显冷清。
她稍有疑惑,往主宅里走,待到听到窸窣声再绕过屏风时,果然抓到了正在那里忙着种花的梁潇潇。
对方转眼看过来时,鼻子上可笑地沾了点泥。
“烟烟……?”梁潇潇惊讶极了,“你回来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
“想着你在公司忙,我就没提。”葛烟环绕四周,打量一眼后收回视线,“姐,我妈呢?”
“伯母和爸爸好像有事,上午就出发去了鄞城,估计几天后才回来,这会儿都不在呢。”
葛楹多年前和前夫离婚,儿子跟了对方,女儿葛烟则带在了身边。离婚没几年,她再嫁给了城南梁家的家主梁致臣。
梁致臣也是二婚,原配去世留下一子一女,梁潇潇是他小女儿。
两手都是花泥没法儿对话,梁潇潇让葛烟先回自己房间。
等到洗好手再回来时,她把葛烟推到在黄花梨木的床上,“伯母心心念念让你回家住,结果她一走你就回来了,可真不巧。”
“你一直不回家,要不是我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我早就去找你了。”
两人虽然是继姐妹,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融洽。
葛烟被她挠得痒,嗓音都泛了水,“欸……别弄我。”
“怎么说,刚好大人不在家,今晚一起和我睡吧。”梁潇潇轻声提议道,她从小就喜欢这个长得漂亮闻起来又香的妹妹,抱起来前凸后翘也是绝顶的舒服。
葛烟本来不想点头,但又怕梁潇潇继续挠她,在床上翻了个面,想起往事也忍不住笑起来,“随你,晚上别打呼吓到我就行。”
“现在没有了。”梁潇潇是那种性子很慢的人,这会儿瞪人也有延迟。
转念一想她才提起其他,“听伯母的意思,你是真的打算之后一直在江边住下去?”
葛烟懒懒卷起一旁的小垫子嗯了声。
“那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清。”梁潇潇想起什么,忽而道,“我哥前阵子也回国了,和你差不多的时间,到现在也一直没回家。”
两人都有哥哥,之前分别远在海外。
只是梁潇潇的哥哥从小也在梁宅住,兄妹还能见面。
身旁的人彻底地没了声,梁潇潇知道自己提了什么,顿了顿后去问她,“你想……丛鹭哥了?”
“想也没用。”她用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梁潇潇看葛烟这样,戳了戳她嫩滑的脸蛋儿,“其实,你也可能有见到他的机会——”
葛烟这回小垫子也不要了,垂死梦中惊坐起,狐狸眼都睁圆,“真的??”
梁潇潇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抚顺自己的呼吸,将剩余的话接了下去,“但不是他本人,我是听说汾城有场画展,可能会有他作的画在上面展出。”
顿了顿,她又补充,“可能,我是说可能。”
就连看到画的希望,也仍是渺茫的。
只是……如果要有了,或许还能向主办方打探出点什么。
葛烟却是没放弃,追问她,“姐,那场画展是什么时候?”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明天。”
看她这样,梁潇潇还有什么不懂的,“你想去啊?”
“万一呢?”葛烟点点头,揉揉眼皮,“反正也没什么事,实在看不到画,我就当是陶冶情操了。”
“那这样,刚好你在家睡一晚,我现在让人送两张票来?”梁潇潇提议,“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葛烟应着,心思却稍显不宁。
这晚,她罕见地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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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城私人画展在城中华安庭成举行。
夜色将至,铺成的红毯一路伸至旋转大厅前。
往来车辆皆是非富即贵,喷泉汩汩细流,在壁灯的环抱下倒映着整座酒店,稍稍盖过偶有交谈的声响。
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过,马上有服侍生上前开门,恭敬邀请,“沈总,这边请。”
车上下来的人略微颔首,身后陆续跟来的人便一路簇拥着他进去。
画展清幽,但旁边附有的会客厅则是另一种觥筹交错。
裴青立和沈鸫言今天只是偶然遇见。
也是奇怪,那天办公室见了他们这位沈总后,裴青立之后再邀请人去赴晚上的局,却一直没应。
眼下要不是他也过来要看展,两人恐怕还碰不上面。
“要不是知道你和林俨的项目还在进展中,我真的要怀疑你了,什么事儿能让我们沈总这么废寝忘食啊。”
裴青立拿着酒杯朝他摆了摆,开始挤眉弄眼,“该不会是在乐不思蜀夜夜春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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