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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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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装啊!?你再装啊!说好的难辞其咎呢?

手臂忽然被人捏了一下,是玉桑在提醒她。

江慈眼神微动,试着配合:“我没事,母亲也没事。”

玉桑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心有戚戚焉:“真是防不胜防,吓死人了。”

两人眼神对视一瞬,江慈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住疯狂外涌的笑意,装的无比正紧。

她看向应二娘,淡淡道:“人没事就好……”

这下,旁观的女眷直接闭口,什么都不说了。

应二娘终是待不下去,丢下一句“晚辈去瞧瞧小十”便草草离场。

随着应二娘离开,江夫人终于站出来打圆场,招手让一众女眷远离横梁:“还是别站这里了,太危险了。”

大家连连点头,跟着挪动位置,甚至有人低语:“这府里的奴才做事太敷衍了……”

门口看热闹的男宾大概没看出个所以然,也纷纷收回目光。

江慈扳回一局,心满意足的跟着母亲挪步,可她没忘记最大助攻,转头寻找玉桑。

一转头,她瞧见身边的少女正转头看向外面。

那里,太子负手而立,分明是背对着这里,却像是颇有感应,在其他人收回目光之际,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在江慈看来,这一眼既不温情,亦不柔软,堪称漠然。

然而,玉桑对着这个漠然的眼神,露出个灿烂到晃眼的笑。

这一笑,冰雪都消融。

他像是在看一个***烦,收回目光时,肩膀微微耸起,又倏然落下。

分明是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

角落里,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飞鹰捻了捻手指,面无表情的功成身退。

他已佛了。

殿下已经对她破了这么多次例,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玉牌。

现在跟着她一起胡闹,太正常了。

答应帮她再打落一盏灯不说,还亲自动身配合她吸引外面那些男宾的注意力,吩咐他暗中动手。

太子站在正堂门口,人是他揪出来的,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处理人家的家事。

“方才灯落时,我的手下瞧见这人躲在大堂一角形迹古怪,这才出手,搅了令爱的笄礼,还望长史大人见谅。”

一旁,已暗暗观察许久的韩唯颇感意外。

这么久以来,他都觉得太子较之从前有些不同。

此刻来看,他好像终于明确了这种不同是什么。

从前的太子,即便和煦有礼,也掩不住那股外张的气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颇有距离。

可现在,只要他想,就可以将自己悉数内收,好比此刻,真就像是个寻常公子。

闻得此言,应长史有些拿不准的望向上峰。看書菈

江古道忙道:“许是今日府上忙碌,有人浑水摸鱼,想制造混乱盗取财物……”

应和峰反应极快,也深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理:“是是是,鄙府偶尔也会招来窃贼,这院墙迟早得再砌高些。”

本是个话赶话,太子却挑眉:“哦?看来长史大人府上藏了不少珍宝,竟这般遭贼惦记。”

太子声音不高不低,却叫玉桑听见,转头往这边看了一下。

韩唯眼神一动,发现了玉桑的小动作。

应和峰当即慌了,连声否认:“稷大郎君说笑了,鄙府简陋,诸位也瞧在眼里,哪里会藏什么宝物?”

有人在旁打趣,“那长史大人还是莫要砌墙了,如今这个高度也好,叫贼一眼看遍,知晓没什么宝物,也就自己走了。”

这是个活跃气氛的话,江古道带头笑了笑,眼神一直瞄太子。

太子微微侧首,见飞鹰回到身侧,亦笑了笑。

其实心中还是不解。

她今日对待他,好似更大胆了。

也不知是什么让她觉得,他会帮她,配合她。

可到头来,他的确帮了,也配合了。她堪堪往面前一站,定定的看着他时,他就忘了原则。

她仿佛生来就会耍这种小聪明,且信手拈来,立杆见影。

从前,他是被她捉弄的那个,得知真相,怒不可遏。

可现在,他是站在一旁看她捉弄别人的那个,竟也忍不住发笑。

他想,定是与她在一起久了,才叫他也有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恶劣。

简直有毒。

因太子放水,被黑狼踹出来的府奴直接被当做偷摸进来的盗贼,送入大牢容后再审。

十娘的及笄礼就算结束了,男宾这头的宴席却是要继续下去的。

应长史抹去额上汗珠,很快恢复正常,邀请贵宾们移步入席。

太子含笑受邀,迈步离开时,漫不经心的回头往内里瞧了一眼。

可她早已不见。

大抵是随着其他女眷从正堂后门直接往东房那边去了。

用完就扔,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吧。

太子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却在收回目光时,撞上两道审视的目光。

两厢眼神对上,韩唯冲太子微微颔首。

太子亦挑了挑嘴角,无声的刀光剑影在两个男人的眼神间交汇,又随着两人目光的抽离而结束。.

余光里是韩唯从容的身影,太子负着手,眼底隐隐涌起暗潮……

江夫人与其他几位夫人不想呆在礼堂,便都往东房这边来了。

这头,大夫已经请来,得知十娘并无大碍后,她们也放心了。

许氏原本在房中照顾十娘,听到客人们到了门外,她当即出来,唤来奴婢领诸位夫人去厢房休息,待定定神在入席用饭。

奴婢们一一走向诸位夫人,细声细气将她们带去房间。

江慈飞快与母亲耳语两句,在江夫人无奈的眼神中,勾着玉桑的肩膀往另一边走。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江慈忍了太久,都忘了措辞需要谨慎,直接脱口而出。

玉桑对她毫无隐瞒:“姐姐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呢?”

江慈摇摇头:“不不不,我顶多是觉得古怪,可是并没想到会发生什么!刚才殿……稷大郎君分明是早有准备,是你请他帮忙的吗?”

玉桑实在不好形容自己是怎么死皮赖脸求太子帮忙。

她轻咳一声,无奈道:“其实……也很好猜。郎君为人磊落,最不喜小人作怪,所以乐得助上这一臂之力。”

江慈眨眨眼:“怎么说?”

玉桑心中暗叹,长话短说:“姐姐说应家姐妹面和心不和,我便想过今日会出意外。”

“事发之前,十娘有异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在好奇她怎么了。偏偏有几个人浑不在意。”

“五娘和九娘留意着十娘,却并无好奇,可能她们就是给十娘做手脚的人,所以她们纯粹是为了看热闹,看十娘出丑。”

玉桑看一眼东房方向:“听说大夫诊治过,十娘无恙,也可佐证在她身上使用的只是恶作剧,小把戏。”

听到这里,江慈脸色一沉:“那个花瓶呢?那分明是有人故意推到的!”

这话不假,普通花瓶被绊倒,怎么可能碎的那么厉害。

分明是栽了力道,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才会飞溅。

“应该是六娘。”玉桑猜测:“当时她有些慌张,所有人都在看十娘,唯独她在观察旁人。”

“她是怕自己趁乱摔花瓶时会被人察觉若是她,这手段未免狠毒,她是抱着毁去十娘容貌的目的去的……”

江慈心里有些发寒:“那盏灯……”

玉桑轻叹一声:“这当中最有趣的,或许是她们每个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殊不知稍有差错便是糟糕。”

“五娘与九娘想捉弄十娘让她出丑。”

“六娘想借她们给的机会毁了十娘。”

“至于二娘,则是站在她们之上,利用了这次的骚乱。”

应二娘意图明显,不必玉桑多说。

江慈一想到应二娘都觉得痛快:“你怎么知道第二次她会躲开?”

玉桑眼神微动,想起些旧事,却也是一闪而过,只道:“姐姐有所不知,真正的惊吓,和早有准备的佯装,是可以试验出来的。第一次她做足准备,在众人观察十娘时,她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灯上。恐怕她早猜到六娘会下毒手,打算掷响为号,这样她也好准备。”

“第二次,她想讨得人情的目的达到,就松懈了,待危险真的突然来临,就是她最本能的反应。”

江慈不由望向玉桑。

今日的玉桑,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此前她还告诫过玉桑,现在听玉桑一番分析,反倒先感慨起来。

“一家子姐妹,过成这样,真像是仇人了。”

玉桑看着她,笑了笑:“是啊,有些并无血缘的姐妹,相处的反而比她们更坦荡。”

江慈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所谓血浓于水,还是有道理的。斗得再狠,也只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而已。”

“桑桑,我觉得,你好像同我认识的不大一样了。你可真有本事。”

江慈这番话,多少融了些真情实感。

玉桑也笑笑,望向前方,声音有些缥缈。

“我这算什么呀,教我的姐姐,她更有本事。”

她看向江慈:“这些,都是她教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玉桑: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茶里茶气!!!

益州篇快结束啦要开启新副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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