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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第 1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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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玉桑定定的看着朱伽莲,脑中隐约有个想法,可这想法太过离谱,离谱到不可信。看書菈

朱伽莲虽毁了容貌,但姿态依旧如前,矜持且骄傲。

她轻轻转眼错开目光:“我以为你瞧见我这样,多少会觉得有趣,又或是出了一口气。”

玉桑有一说一:“我只觉得,你都这样了还有力气打趣自己,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朱伽莲笑笑,抬手作请:“坐下说吧,你姐姐的礼一时半会儿还挑不完。”

玉桑:“还是不了。我只想请教朱娘子,你这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伽莲:“我看你不像是好奇我身上怎么回事,更像在求证。既有猜想,何不直接道出呢?”

玉桑觉得今日同朱伽莲说话感觉轻松不少。

究其根源,大抵是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时时刻刻审视观察她,言行举止陡然坦率直白起来。

玉桑:“朱娘子今日好生不同。”

朱伽莲:“我一直这样,没什么不同。若定要说哪里不同,大概是我眼中的你不再是威胁。”

这话间接验证了玉桑的猜想。

当日她与稷旻重逢时曾遭他设计中了毒,浑身上下遍布小红点,与朱伽莲今日情况如出一辙。

好在有稷旻给的药膏,擦了几回就没了痕迹。

朱伽莲变成这样,首要影响的就是婚事,加上她的言语态度,十成是稷旻给的毒药。

玉桑感到迷惑:“你们……”竟不知说什么好。

朱伽莲:“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便换我说。”

玉桑微怔,她果然是有话要说才把自己诓进来的?

朱伽莲走向窗边,轻轻掀开一角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左右无人后,锁好门窗走回来。

玉桑眼看着她这番动作,只觉气氛都跟着紧张起来。

“江娘子,你回府数日,可曾听过朝中发生的事?”

“朝中?”玉桑摇头。她回来几日都安分呆在家中,并不知外头的事。

朱伽莲并不惊讶,反倒了然的笑了笑:“果然,殿下待你如珠如宝,江太傅更是护你护得紧,又岂会让你在这个时候被波及……”

玉桑轻轻蹙眉,也认真起来:“朱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朱伽莲轻轻咬唇,走向玉桑:“玉桑,你可知太子殿下主战之事?”

玉桑:“知道。”

朱伽莲眸色沉凝:“那你又可知,他不惜在汛期临近之时坚持让益州至云州漕运线上的工人冒险动工,还一直在追查行宫未了之事,闹得朝中人心惶惶?”

比起朱伽莲的担忧,玉桑更多是好奇:“这与朱娘子患病有何干系?”

朱伽莲张口又止住,顿了顿,说:“你能这样镇定自若的发问,只是因你不知利害关系。”

“殿下主战之心明确且强烈,为促成出兵,他必会抓住一切机会,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抓着行宫之事不放手与在治漕上的冒进,固然是为出兵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极有可能遭到朝臣口诛笔伐。”

“若这麻烦大到连圣人都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那总要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凭陛下的袒护之心,这人未必是殿下,但有可能是你的祖父,叔父,甚至是……”

朱伽莲话语忽然止住,背过身道:“若你以为有人出来做交代殿下便可逃过一劫,那就错了,殿下未登大宝局势未定,诸皇子虎视眈眈,实力相当,随时都会有变数!”

“身为太子,谨言慎行尽量不犯错才是本分,他如今这样,根本是拿前程开玩……”朱伽莲忽的转身,视线所及却无人影,目光下移,原本站在茶案边的少女不知何时摸去茶案边坐下,指尖捏着的芝麻糖还剩最后一口,一双亮澄澄的黑眸盯着自己,不像是在听朝廷机要,更像在听说书。

朱伽莲:“……笑。”

玉桑眨眨眼,赶紧吃掉最后一口,指尖捏住帕子搓了搓,冲朱伽莲笑。

朱伽莲:……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朱伽莲略带怒斥,看她在吃芝麻糖,忽然生气,几步走过去一把将盛放着芝麻糖的莲花盒挪回自己跟前。

玉桑第一次看到端庄得体的朱娘子在护食,捏过芝麻糖的两根手指飞快在帕子上搓了搓,然后团起帕子藏起来,仿佛自己从未吃过什么芝麻糖。

“我有在听呀。”少女轻轻舔唇,勾去唇角残存的甜味:“所以,我有些好奇。”

朱伽莲素日结交的都是名门贵女,一个个讲规矩懂礼仪,相处时一个赛一个的矜持,鲜有她这样的。

“什么?”

玉桑问:“甚至是谁?”

朱伽莲一愣,又问一遍:“什么?”

玉桑耐着性子阐述问题:“依朱娘子所言,殿下似乎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若出了差错,他或许可以逃过责罚,但总有人会被拉出来负责,比如我的祖父,叔父,甚至是……”

她问:“甚至还有谁?”

玉桑语气平和并无异样,朱伽莲却是听得心头一颤,振声道:“这重要吗?”

玉桑:“当然重要,我总要知道牵连在内的人里对我来说重要的占多少,才能衡量此事重大程度呀,所以……”

她偏偏头,再度发问:“甚至还有谁?”

朱伽莲眼神闪烁,轻轻抿唇,又很快沉下气来:“我倒是觉得,你压根没将我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她看向玉桑:“究竟是你根本不知此事有多眼中,还是你根本不信殿下会这样做?”

玉桑:“朱娘子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凭空捏造,但我觉得殿下不会为了急于出战而不择手段,不管是让工人冒险赶工,还是在行宫之事上急于求果的目的,都更像娘子的揣度,敢问娘子可有向殿下明言求证过?”

她顿了顿,神色严肃了些:“我也疑惑,娘子莫不是否因为自己这番揣度生了惧怕退意,所以才与殿下合谋演这出戏,用来逃避婚事?”

随着玉桑逐句深入,朱伽莲看她的目光也在微微变化。

像在重新认识一个人,又像在领略见识一件事。

待玉桑说完,朱伽莲语气里无端窜了股狠劲:“不错,我们如今就是一拍两散,所以我不必再有什么顾忌!玉娘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真的放心,等到麻烦出现时,再想挽回解救可就晚了!”看書菈

玉桑拧住眉头,看向朱伽莲:“朱娘子专程留我说这番话,又是什么目的?”

朱伽莲轻轻张口,却没能立刻回答。

其实,从刚才对话开始,她便已经察觉面前的少女有一颗细腻敏锐的心,总能一语戳中要害。

原来她们之间,确然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很多问题。

从前,当真是她想得太多太杂,才给自己添了那么多烦恼。

朱伽莲舒了口气:“倘若殿下真的急进至此,能叫他理智审视现况顾及大局的人只有你。”

忽的,玉桑想起了稷旻之前说的话“剩下的事,交给孤来解决”。

难道太子如今所为,都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

可他到底要怎么做?

“玉娘子。”朱伽莲语气一转,平添亲和。

玉桑看向她。

朱伽莲:“我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想请你帮个忙。”

玉桑走出院子时,只见一道修长身影立在那里,周边无人,不见江薇,也不见江慈。

“殿下。”

稷旻转过身,笑道:“聊完了?”

玉桑走向他:“殿下还没走?”

稷旻:“你姐姐让我转告你,朱娘子所赠贺礼太多,马车都堆满了,你迟迟未出来,所以她们先走一步,我送你回去。”

玉桑毫不怀疑,江慈和江薇都是被他赶走的。

她点点头:“那……有劳殿下。”

稷旻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那就走吧。”

告别伯爷和伯夫人,玉桑看着停在门外的韩家马车,看向稷旻:“殿下不是骑马来的吗?”

稷旻淡淡的“嗯”了一声:“同韩大人换的。”

玉桑:“换、换的?”

稷旻:“许是韩大人来时乘车觉得闷,走时便同我换了马,他骑马回去,我用这辆马车。”

玉桑微微拧眉,你当真没有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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