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侵之始(下)(1 / 2)
这是一片永远看不到光辉的土地。
天空中是散不尽的烟霾,总是飘着剧毒的气体,黑色的土地贫瘠得几乎无法生长任何作物。
只有最坚韧的生命才能在这里生存。
为了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魔物进化出各种能力。有的魔物可以长达一整年不吃任何东西,也可以一次性饱食超过自身体重三倍食物;有的魔物可以进入各种险恶与艰难环境觅食;更多的魔物则进化出一套强大的消化系统,在它们的食谱里,低至污秽黑土,中至鸿蒙紫气,高至元素火焰,什么都能吃下去,在经过那套强大的消化系统后化成最本源的能量供应自身。更多的魔物则互相为食,大魔物捕猎小魔物,小魔物捕猎虫类,虫类则捕食空气中的游离微生物,由此构成一条独有的魔界生物链。
可就算是以贫瘠荒芜着称的鸿蒙魔界,其实也是有一些繁华富裕之地的。
它们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海洋中的孤岛,是无数魔物向往的圣地。
深红之原就是这样一处鸿蒙宝地。
这是一片色泽暗红的平原,就像是鲜血渗透大地。平原上生长着一些深紫色的植物,它们的根茎植入土中很深,花冠肥厚而多、汁,根茎内同样含有丰富的水分。这种植物叫藤冠草,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植物,对于魔物而言,却意味着生机。深红之原因此而繁荣,有无数魔物在这里生存。
在深红之原的深处,是一座黑色宫殿。宫殿通体由一种黑色石块铸就,石块上都散发着极度阴寒的能量,隐然可见一张张痛苦狰狞的面容,发出无声的呐喊,这就是鸿蒙界赫赫有名的狱石。
狱石是鸿蒙界特产,这种石头拥有充沛的能量,地位便如星罗界的灵石,只不过其属性阴寒冰冷充满怨念,与正界和煦光明的灵气完全相反,因此叫做魔气。
只有能够修炼魔气的存在,才被视为是真正的魔族,这也是正界与反界最本质的区别,是基于两个世界的不同而产生的差异。
值得注意的是,魔气由于拥有太多的负面能量,因此不宜为人吸收利用,但魔族却是既可以吸收魔气又可以吸收灵气的。
这也是正界修者比之鸿蒙反界最大的不如处——鸿蒙魔族可以自由侵入正界,吸收灵气,提升自身。人类修者却不能轻易进入鸿蒙,更不能吸收和修炼魔气,否则就会受到影响堕入魔道。
正是这种差异造成了千万年来,无数次正反界战争,从来都是魔族入侵人族,而人族历史上,除了一次玉成子领军杀入鸿蒙,就再没有象样的攻击。就算是玉成子的那次攻击,终究也没能带给鸿蒙魔族根本上的重创。
这座用黑狱石铸成的宫殿,就象是人类世界中用金子打造的房屋一般,但是没有任何魔物敢于觊觎,因为它的主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原欲魔君——鸿蒙界九十九位大魔主之一。
永远氤氲着黑暗魔气的原欲魔宫里此刻正在召开一场会议,数以百计的魔族在这里聚首,每一个的实力都在紫府以上。
不过这些魔族却全无“大人物”应有的威严气魄,反倒是乱哄哄的吵作一团。
“又一扇空门被破坏了。到昨天为止,总计八面空间门全部遭到破坏,没有一个的存在时间超过一天!”一名震天魔族愤怒的大声吼叫着。它的全身燃烧着紫色魔火,头生双角,生有四只手臂,每一支都粗如虬干,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它那张血盆大口,几乎占据了它整张脸。
“楼伽,你就是叫破天也无法改变事实。我们在正界的渗透很显然已经完全失败,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要塞建立,也得不到半点关于正界的消息。再继续渗透,只是把儿郎们派出去送死。”一名幽暗魔族冷笑道,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风团,只在里面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张模糊的面容。
“风牙说得没错,现在这样的情势,继续派驻儿郎们过去只是送死,依我看,应该暂时放弃派兵,等空间壁垒继续弱下去,空间裂缝可以开得更大时再进入。不再渗透,直接强攻!”
“这是懦弱!是逃避!是怯战!”立刻有魔族发出愤怒的反对。
“总比派兵送死的好。”
“魔族什么时候畏惧过死亡?”
“没错,这意味着我们要看着空间裂缝而不能进入。”
“就像是看到美食却不能吃。”
“那美食会崩掉你的牙。”
“那就加大牙口的力量……增派进入!”
“这简直是疯了,不减少派兵反而增加,只有白痴才会下这样的决定。”
“你说谁是白痴?”
“说你!”
“你这混蛋!”
大殿之中,众多魔族吵成一团,甚至已有了要动手的征兆,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的话。
当咳嗽传来时,刚刚还吵成一团的群魔一下便静了下来,大殿之上在瞬间死寂无声。
咳嗽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长着一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色,样貌却是俊美至极。他坐在由十四条美女蛇缠绕而成的王座上,最中央的座背上,是一张眼孔中流着鲜血的美女面容。
年轻人手中还拿着一块手帕,帕子上绣着娇艳的花朵。
他,就是这座魔宫的主人,原欲魔君。
帕子落在嘴间,轻轻擦拭着那看不见的灰尘,年轻人说:“游蜥死了……就在刚才。”
“什么?”魔殿中再度掀起嘈杂的议论声,只是音量比之先前小了许多,每个魔族都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老实说这并不容易,却必须做到!
那幽暗魔族风牙已道:“魔主,不宜再派兵了,对方明显有所准备。我看还是等空间壁垒削弱之后再进行强攻。”
“有所准备……”原欲魔君轻轻咀嚼了一下这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他微笑。
那邪异的笑便随之散播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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