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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只言片语,便是一片山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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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为什么选择了徐梦居。

因为徐梦居的祖父曾经是户部尚书,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已经致仕,家族之中只有徐梦居的父亲还在户部做了个小官。

也正因如此,徐老爷子将家族兴旺的希望都放在了徐梦居的身上,常常将人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这届学子之中若是谁最务实,非其莫属了!

韩时安这个辩题,看似只是辩论京城之中有没有贫者,可实际上,所涉及的方向之广袤,寻常人很难想象。

京城之中的人口,周围的田地,田地的出息几何,能否供应上一家老小的日常开销,城中有多少地方招工,招的什么工,养活了多少人,税收如何,结余怎样……

不管他们读了多少书,看了多少文章,既然参加了科举,那就是要做官的!

想做官,这些基础民生又怎么不了解?

只是,能够有能力了解,且能够将之融入到辩论之中的机会实在太少。

徐梦居一瞬间只觉得热血翻腾,往日里那些学术上的辩论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感受。

双方之间选定了各自的方向,辩论一瞬间开始。

平常热闹的状元楼,因为这个辩题忽然安静了许多。

这个辩题过滤掉了许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纯文人,剩下还能开口的,都是有些阅历沉淀的人。

“徐某认为京城有贫者!”

“京城乃是一座大城,光是城中,便分为东西南北四处,自古便有‘西贵东富南贫北贱’的说法,城中常驻数万众。”

“而一城之地除城池之内,城池之外更广,农田山庄,官道条条,数十万百姓落居于此。”

“此些人,上有权贵官员,下有黎民百姓,更往下,还有下人仆从……”

徐梦居率先开口,从京城的背景入手,将京城的环境如一张画卷般徐徐展开。

一口官话,字正腔圆。

状元楼之外,宋铭禄坐在一架马车上,他对面是闭目养神,端坐着的皇帝。

马车微微晃动,皇帝不禁感慨。

“你这马车真不错!”

这马车铺着波斯来的地毯,底下放了炭火盒子,宋铭禄出门前都会有人提前烧好碳放进去,坐在马车之中也是温暖的很。

宋铭禄赶紧拍马屁。

“……伯父,平日里侄儿也只是点上一盒,今日是陪您出行,总不能寒酸不是,也是借了您的光。”

皇帝笑了一声,没说信不信。

马车一路穿过主干路,正要往状元楼去,忽然间停了下来。

皇上睁开眼睛,宋铭禄吓了一跳赶忙出去查看。

他担心是谁听说皇帝出宫的消息,过来搞暗杀,那他可太被动了!

不过好在,这只是他想的太多。

前方传来了吵架的声音,是一个纨绔的马车横冲直撞,撞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他原本梗着脖子就要走,结果马车开门,走出来一位御史。

这回纨绔老实了,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宋铭禄见此,没憋住笑了一声,缩回了车里,将情况说了。

皇帝问他。

“哪个御史?”

宋铭禄回道。

“刘御史!”

皇帝有些哑然。

“刘临轩的爹?”

“正是!”

皇帝觉得这事情有点意思。

“你去把人叫上!”

宋铭禄有些意外,他不大明白皇帝在想什么,这时候多一人知道他出宫不就多点危险吗!

不过,谁让人家当了皇帝,宋铭禄当即下车,恭恭敬敬的把刘御史请了过来。

那个挨骂的纨绔看见宋铭禄如同看见了救星,果然啊,宋老大才是京城纨绔头子,什么时候都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至于他第二天被人参了一本,他爹又被皇帝申饬回来把他禁足两个月的事,都还是后话呢!

刘御史看见宋铭禄的时候还皱着眉,听说宋铭禄请他去,也是一脸不愿意。

和那个纨绔一样,他也觉得宋铭禄是来替对方解围的。

只是双方之间关系不好不坏,但到底还夹着一层刘临轩的关系,刘御史顺了顺气还是和宋铭禄上了马车。

一上车,他就跪下了……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移动,刘御史不明所以,坐在右手边靠近车门的位置,皇帝看了他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沉默,马车缓缓停在了状元楼外。

宋铭禄昨日早就安排人定好了位置,为了低调行事,他带着皇帝和刘御史从后门悄悄过去。

状元楼的雅间倒是安静了不少,坐在里面正好可以听见

因为来的不早,辩论已经到了一个热烈的阶段。

徐梦居皱眉听着身边人血热沸腾的质问韩时安和刘临轩,京中百姓活的如此艰难,你们为什么看不见。

他其实听明白的不多,他脑海之中正在思考韩时安之前说的那些话,需要一点时间沉淀一下。

等这人语气激昂的骂完,刘临轩已经开口。

徐梦居说京中有贫者,主要逻辑就是,人多,阶级划分明显,有贫有富。

又讲了周围的情况,一个成年劳动力能赚到多少银钱,寻常百姓要如何在京城生存等等……

而韩时安一开口,就讲到了京城之外。

韩时安说京中无贫者,他的主要逻辑是,京城之外的百姓日子更难,以此对比,京中这般日子已经算不得贫困了!

只是韩时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露出自己的目的。

他不着急讲京城之外的事情,他开口第一件事便问起了何为‘贫者’。

以此为开局,他能够被人攻击的地方可太多了!

就像是刚才,许许多多的人高声补充着对韩时安的声讨。

有人过分的,甚至影射韩时安自己一个吃软饭的,从来不缺钱花,怎么可能看到别人的困顿。

有人觉得痛快,有人觉得过分。

只有徐梦居总觉得,韩时安一直没有往关键的地方引导。

韩时安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雅间的方向。

直到这会儿听见了宋铭禄熟悉的脚步声,这才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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