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27章 一心求死(1 / 2)

加入书签

安静并不算明亮的画室,到处可见的灰红画布,被白布遮盖,只隐约露出一角。

房间最中央放了两阶高的白色圆台,圆台上放着一个高脚凳。

“在准备画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季画生往画室里面走,从一堆杂物中,找出了一些东西。

一套破旧的舞服,一个巨大的镣铐,后面赘着铁链,如婴儿手臂粗细。

季画生将东西拿过来,看她盯着那镣铐看,笑了出来,“放心,这只是道具,塑料的,并不重。”

说罢,他还将东西递给林连翘,让她自己拎拎看。

林连翘问,“你的画是拿出去给别人看的吗?”

“当然。”季画生回答得没有一点犹豫,“只不过,你亲自做模特的画,我并不想拿给别人瞧。”

林连翘抬眸看他,没有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病态欲望。

季画生看着她,“换衣间在那边。”

既然已经赴约,就没有再往后退的余地。

抬手接过季画生手中的舞服,林连翘盯着他,说道,“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季画生弯唇笑,“当然不会。”

换衣间里,林连翘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只觉很是可笑。

季画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她早有预料。

正大光明的脱去身上的衣裙,林连翘贴身穿的还有运动背心,紧身运动短裤。

她全然没有被人窥见一切的惊恐,镇定自若的换上了那套破旧舞服。

裙状舞服衣摆高低不平,腰间也有被撕裂的痕迹,露出内里一片雪白的肌肤。

灰扑扑衣裙穿在干净无暇的林连翘身上,充满破败凌虐之感。

甫一从换衣室出来,季画生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脖颈因为莫名的激荡而发红,阴柔的面容也多了些微扭曲的狰狞。

短短一瞬的变化因林连翘远远看过来时皱眉而收敛。

季画生看着她走过来,洁净的双腿如无暇美玉,双足赤裸,步步生莲。

季画生难以遏制的扯动了唇角,笑容越来越大。

“林妹妹,你真的很漂亮。”

充满生机,比春意还要盎然。

“坐这儿。”季画生的声音不可控地多了点急迫。

林连翘刚刚在圆台高脚凳上坐下,季画生迫不及待的把镣铐戴在她的脚上。

林连翘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季画生不查,狼狈坐在地上。

季画生并没有生气,低头揉了揉林连翘踹到的位置,眼尾发红,呼吸有点急促。

看他这么一副要发情的模样,林连翘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死变态。

警惕看了一眼铁链对面,只是单向的,铁链另外一旁并没有镣铐。

她如果想跑很容易。

“堂哥没这么和你玩过吧?”

他唇角的笑意愈浓,冷不丁的这么说了一句。

林连翘瞳孔紧缩,僵硬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画生却不再提这茬,起身来到画箱旁拿了一把美术刀。

他自顾自说着,来到林连翘的面前,“可能会有点疼,但这是为艺术的献身,林妹妹,希望你能忍住。”

“你放心,这把刀我已经消过毒,没有细菌,我也不会那么大力的把你给捅死。”

林连翘怎么可能让他拿刀威胁自己,从高脚凳上下来,搬起那高脚凳,面对着季画生厉声喝道,“你别过来!”

季画生站在那儿不动了,无奈说,“林妹妹,我没有打算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想在你身上轻轻划一下,流一点血,这是为了让画面更好看。”

林连翘理解不了他对艺术的追求,冷声道,“你不是画家吗?难道连一点想象空间都没有?非要对着原版一点一点复刻下来?”

“如果这就是你告诉我季聿白母亲死亡真相的要求,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她态度坚决,季画生只能退让一步,放弃在她身上划出血痕的计划。

不过他依旧坚持,用红色的颜料弄在她身上。

林连翘无数遍骂他变态,夺过颜料,忍住全部盖在他脸上的冲动,弄在自己身上。

季画生看她的目光中夹杂的情欲几乎毫不掩饰。

林连翘只当没看到,越来越冰冷,“现在能说了吗?”

季画生笑着将已经固定好画布的画板放置在画架上,痴迷看着圆台上的林连翘。

“他母亲的死,是因为心脏疾病发作,却被困在枫园之中,爷爷和季邦则不愿意放她出来,而无人救治而死。”

林连翘微愣,季画生一边看着她作画,一边说,“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爷爷和季邦则竟然不顾港城薛家,把季聿白的母亲关在枫园吧?”

“那是因为季邦则有一段不伦,绝不可能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季画生逐字逐句的说,欣赏着林连翘脸色渐渐苍白,他心情愉悦。

“爷爷的私生女和季邦则相爱,她做了季邦则二十年的情人,为了报复奶奶逼死她的母亲,她在奶奶大寿上把自己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

“薛淑曼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要和季邦则离婚,返回港城再也不来京市,季薛两家联姻,本是为了让双方更上一层楼,爷爷和季邦则怎么可能允许薛淑曼提出离婚,怎么可能放知道季邦则做出不伦之事的薛淑曼回港城?”

“那是放虎归山,把季家天大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爷爷和季邦则默认将她关在了枫园,不让她离开。”季画生心情越来越好,声音也很轻快。

林连翘的神色已越发绝望,遍体生寒,脚腕的镣铐锁住她,红色的颜料宛如从她身上流出的血,一片鲜红,无形的刀将她羽翼折断,堕落于地,再无飞翔的可能。

原来如此……

怪不得季邦则看到她带着季聿白母亲的遗物那般动怒,听到是季聿白送给她的时,宛如没有理智的狮子和季聿白厮打。

季邦则那时看她和季聿白,就如在看以前的自己和自己的亲妹。

他的丑闻,他一生的污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相似,都足以让季邦则暴跳如雷。

季画生欣赏着林连翘的脸色,嗓音依旧温和,“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季聿白,毕竟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帮他寻求到答案,不是吗?”

她要怎么把这个真相告诉季聿白。

如果季聿白知道他母亲去世的真相,那他又该怎么看她?

季邦则的污点害死了他的母亲,如果薛淑曼上天有灵,难道她还能继续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他的父亲一般,同样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林连翘呼吸困难,无尽悲哀泪却流不出一滴。

深渊一点点侵蚀她,拉扯她。

无数无形的手拽着,将眼前全是死路的林连翘扯入万丈无光的黑暗。

晚上八点,季画生终于画完了那幅画。

他拉起僵硬的林连翘,让她看自己的杰作。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季画生站在她身后,嗅到她身上的馨香,露出迷醉的表情。

“蝴蝶被困在用金子打造的笼中,镣铐捆束着它,美酒侵蚀着它,它被利刃所伤,鲜亮明艳的翅膀伤痕累累,鲜血浇灌着笼中的花,诡谲又奇美。”

那蝴蝶就如林连翘。

她已无法再次振翅,堕落往下只是注定。

无人能救她。

失去光芒的眸子终于转动,林连翘毫无生气的说,“我能走了吗?”

情绪收敛,季画生看着她,“可以。”

“不过你还会回来的。”

脚上的镣铐难以取下,她不管不顾的往外走。

“林妹妹,你和季聿白相爱了一个多月,小心翼翼不敢让别人知晓,对吧?”

林连翘僵住,一张苍白的小脸再无半点血色,扭头空洞望向季画生。

季画生那张阴柔的脸依旧带笑,“后天就是你妈妈和季邦则结婚的日子,你说就在那天公布你和季聿白之间的私情怎么样?”

林连翘骂,“季画生……你这个畜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