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零九章·“那是诺尔眼中最后的蓝色”(1 / 2)
第1212章一千两百零九章“那是诺尔眼中最后的蓝色。”
诺尔望着周围的景色。
枯萎的鲜花已然盛开,摩天轮恢复了运转,风中飘来振琴清脆的叮咚声响,散发着勃勃生机这生机从祂的身躯燃烧而来,犹如透明的火焰。
金发青年朝他走来,长发凌乱地披散在祂的腰侧。
“你觉得青鸾族怎么样?”诺尔打开面板:“人鱼族好像也不错”
“不怎么样。”叠影盯着诺尔。
祂此时感受到的,是一种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是欣赏亦或痛恨,是渴望亦或厌恶,就连祂自己也不明白。
“哎居然有草莓族哎!我要是选择草莓族,会不会吓苏明安一大跳?”
“与我何干?”叠影抱胸而立。
“我们好歹也聊了几天。给点建议吧。宇宙冒险家大人,我该选哪个种族?”
“不如让我吞了你,还现实一些。”
诺尔无奈地笑了:“这种事,你不是一开始就提出来了?只不过,我们都有割舍不下的东西,不能去赌最后是谁活下来。”
“伱就是我,我就是你,谁活下来都无所谓。”叠影说。
闻言,诺尔露出惊奇的表情,伸手虚虚捏了捏叠影的脸部,好像在怀疑叠影的脸皮厚度:“如果你真心这样想,你就不会在旧神宫的爆炸中把我捡出来,然后第一时间就想吞了我要不是当时你发现我的意志强大,你可能会被反噬,你早就这么干了。”
他双腿一蹬,荡起了秋千。
摩天轮的斑斓波光披在他的肩头,发尾逸散着彩虹的色泽,当他高高荡起秋千,叠影的眼底闪过倒映的彩色碎光。
祂沉默地望着诺尔,诺尔的神情是那么自由而鲜活,与祂不一样。
明明他也是祂,差别却那么大。诺尔的瞳孔中永远存留着被世界眷顾的自信,他相信旅途一定会抵达理想中的终点。而祂的眼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悲怆。
叠影是无数个支离破碎的“诺尔”的集合,承担了无数“诺尔”的悲伤、彷徨与疯狂。祂是属于“失败”与“死亡”的生命,不属于真实,也不属于完整,只属于悲剧。
与之相异的,生来就唯一真实的诺尔,多彩而鲜活。
诺尔是幸运的,而叠影不是。
“快走吧。”寂静之中,叠影出声。
“你真是个好人。”诺尔笑着说。其实叠影完全可以不在旧神宫救下他,现在却包接包送:“我现在还属于玩家吗?”
“你没有死,灵魂被我捞起来了,当然还算玩家。”
“那真是十分感谢了,我不用被清空实力。”诺尔双手合十,似乎非常感激。
他们谁都想吞噬对方。
叠影想取得唯一真实的身份。诺尔想无代价成为高维,反手回援苏明安,继承叠影留下的所有破烂。
不过,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消失,所以谁都没有动手。
但诺尔知道,一旦叠影生命燃烧到最后叠影一定会赌这一下,试图吞掉他。
所以,最好就是他们不要再相见了。
“唰!”
叠影的身上涌起光辉,祂的生命洪流仍在源源不断地渗入地底。
祂的身形相比之前透明了许多,诺尔看不出祂还能支撑多久,不知道祂是否会无声消亡于茫茫星海中,无人在意祂的死生。
“希望不要再见面了。”诺尔沉默了一会,这么说。
如果他与叠影再见面,就意味着祂想要殊死一搏、吞噬他。
“是的。”回应他的是相同的语气、相同的音调。
金发飘扬的青年,立于摩天轮下的朦胧彩色。祂宽大的白袍飘动着,似扬起的羽翼,正欲翱翔至天际。
永恒燃烧的透明火焰,将祂一缕缕抽丝剥茧,强行托着这艘宇宙间流浪的岛屿往前驶去。
漫天星海之下,满地骸骨之上,祂的蓝色瞳孔中空无一物。
仿佛一条超脱于肉体的灵魂,无法窥见祂的内里究竟是破碎的宝石,亦或单单一条纯然真实的灵魂。
将传送光芒覆盖至诺尔身上后,
祂勾起嘴角,笑容虚幻到近乎消弭:
“快走吧,新世纪的冒险家。”
“吾定将抵达彼岸。”
“所以,不需要再见面了。”
那是诺尔眼中最后的蓝色。
他再没能见到祂。
4月1日晚上23:30
距离第十一世界开始还剩:30分钟。
紫藤花垂落。
苏明安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了满满的规划。
“苏明安。”苏凛敲了敲门框,站在门口:“你的十四位队友已经等在楼下大厅里了。”
“我马上来。”苏明安整理着满满的草稿纸:“苏凛,我想和你讨论一个问题。这本来是我想和诺尔讨论的,但他不在。”
“你是指第九世界入侵第十世界?”苏凛说。
“嗯。我完成了第九世界的完美通关后,收束了第九世界的真实结局,令它的无数种可能性归于一种春日到来,黎明与希可制作出了苏明安bot。”苏明安说:
“然后,又有新的两种可能性展开了1.黎明相信理想,不投放苏明安bot侵略。2.黎明相信现实,投放苏明安bot侵略。”
“前者成为了第十世界旧日之世,后者成为了他维。后者侵略了前者,我入侵了我,导致前者向茫茫宇宙呼喊,唤来了唯一真实的我,我拯救了我。”
“同时,我们已知亚撒阿克托的时代也遭受了他维入侵,也就是说这个永无止境的文明循环入侵链很早就开始了。甚至可以说某些第十世界的时间发生在第九世界之前。”
“也就是说亚撒阿克托遭受入侵这段历史是过去,旧日之世是未来。当处于现在的黎明作出不同的选择,就是让选择现实的未来入侵了过去,让选择理想的未来成为了一种过去,造成现在导向不同线的过去与未来,让因反而在果的后面。它们之间的关联是平行的。”
“所以我在思考,翟星是否有这个可能我们正处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某个阶段?”
“世界游戏又是否可能是翟星的一种过去、现在、未来?”
房内沉默了一会。
苏凛望向窗外的紫藤花:“对于你们而言,有几万个普拉亚和苏凛,但对我而言,有且只有一个普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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