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不是的人,终究不是(1 / 2)
红霞落日,染红半边山河。
“这里......貌似有点像忘川之河?”凡云墨低声说道,抬眸望去。
此刻,两人来到岸边,有一条长河蜿蜒流淌。
浑浊的湖水泛滥,漂浮着一块块枯骨,无尽的浪花起伏,仿佛在诉说着千百年前的惨烈战争。
残阳亘古,冥河长存。
霞与灰相互衬托,显得凄迷。
呼呼!
生死两茫的诡异区域,陡然刮起一阵阴风,似鬼哭狼嚎般凄凉渗人。
天际红日未坠,此刻也觉得冰冷。
脑海不由得浮现森森白骨堆砌成的高山,正抵挡在两人面前,无数骸骨铺垫在地,鲜血染红地表,血腥味扑鼻。
“啾!”
就连小狐狸都没能幸免,脑海中见到无数骸骨越来越近,吓得直哆嗦。
颜雪黎凝望,眸子幽冷,周身散发着森寒的杀意,刹那间幻境破碎。
他们面前,仅剩浑浊的河水腐朽和凄惨,浮现出像是一张张哭泣的脸庞,狰狞的笑着,嘲讽着一切。
哗啦——
水波荡漾,由远及近。
“夫君,有船过来了。”
“嗯,看到了。”
凡云墨的神魂不弱,仍能看清远处。
不远处,一艘破败的木船上无人却随波逐流,缓缓驶来,在黑暗的河水映衬下,看起来虚无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当靠岸后,只见小船呈现一种诡异的姿态,前半截悬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斩断,船体裂痕纵横交错,却依旧能够横渡。
下半截坠入湖泊,随水飘离。
船尾还悬挂着一盏油灯,昏黄烛火来回摇曳,哪怕不是夜色也透出几分微妙,即使它在慢悠悠地驶来,依旧感觉不妙。
此地法则禁锢,不登船显然无法渡河。
不渡河,就无法赶往对岸的一座通天银塔,那是两人此行的目的,看起来是唯一能够攀上悬岛的途径。
从远处望去,银塔隐隐约约有仙光笼罩,瑞彩千万缕,仙音阵阵,恍惚间似乎听闻有人吟诵着仙乐,不真切。
然而很快就被蒙雾遮掩,仙音消逝。
很快,周围只有厉鬼呜咽。
“仙与魔之间交汇?”凡云墨低语。
此地是幽冥一般的忘川之河,那边却犹如仙境的通天塔。
凡云墨真不知道,人皇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才创建出如此的古墓秘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个不慎便是永堕沉沦?
“走吧,夫君。”颜雪黎不觉得他会怕,牵着他就往船边走去。
河边的骸骨早已经腐朽,根本挡不住二人的去路,颜雪黎轻松带着凡云墨踏上木船,除却烛灯外,什么都没有。
两人一妖登船后,木船重新启航。
凡云墨和颜雪黎坐在一块,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倒是凡云墨头顶的小狐狸眼珠滴溜溜地转,不时探出脑袋打量四周,好奇地东张西望。
破旧的木船距离河岸越来越远,越来越深入,渐渐地看不到岸边,四面八方仅剩下无垠的漆黑江河。
船尾的烛灯在江面上明亮着,随风微微飘摇,照亮周遭一隅,偶尔划破水波带起涟漪。
苍穹之上。
悬岛盘踞的巨龙,气运凝聚的龙神之眼俯瞰整个秘境,深渊般的瞳孔倒映着两只蝼蚁的身影,仿佛见到的是一片落叶凋零在河面上的孤舟。
渺小、卑微、不值一提。
然而他们的气运格外深厚,让祂都不得不多看两眼。
........
当木船穿过一层蒙雾,颜雪黎整个人变得恍惚,想要牵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
颜雪黎赤眸一寒,正准备寻找凡云墨的踪迹。
前方,突然出现一处府邸,建立在幽暗之中,宛若隐居之所。
府邸的匾额赫然写着两字:凡府。
“吱呀!”木船停泊在府邸大门口。
颜雪黎眉头紧蹙,却还是脚尖点地,轻盈跃起,稳稳地落在了这座宅院门前。
因为她猜测,此处应该是和自家夫君有关。
“此次幻境竟能如此真实,无法破除。”
颜雪黎站在大门口喃喃道,伸手推开大门进入,就在此时,原本死寂的府邸中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铃铛声。
阴风拂面。
刚进门,她就听到两名丫鬟正在闲聊。
“最近夫人收养一对姐弟,怕是又要.......哎,看那小姑娘被夫人打得遍体鳞伤,我都不忍去看。至于那位,与其说是公子,倒不如是用来试药,泄愤,据说是因为.....”
“嘘...你别乱嚼舌根,小心惹祸上身。”丫鬟低声提醒。
两女就这样从颜雪黎面前走过,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没有任何人察觉她的闯入。
直到走远,颜雪黎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暗忖,难道那两名丫鬟口中所说的姐弟,就是凡烟霞和云墨,那岂不是说这个府邸就是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
凡烟霞,她也知晓。
那是位除了亲近之人外,表现得冰冷的女人。
曾经没和云墨相认前,还强行给他喂药。
若不是自身实力不足,颜雪黎早就将她大卸八块。
后来,凡烟霞知晓凡云墨确实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就变得格外温柔善解人意。
甚至每次看到凡云墨,都带着满脸笑容,对其颇为信任,面对凡云墨的要求从未拒绝。
颜雪黎不由感叹,人心的复杂!
至于凡云墨的身世,颜雪黎却仅限于知晓是被仙师带回宗门罢了,具体缘由并不清楚。
如今,是不是可以知晓夫君的身世?
想到这种可能性,颜雪黎开始在府邸内寻找起来,沿路看到各种亭台楼阁,曲桥回廊,亭台楼榭,假山流泉,奇树琼枝......
不得不说,凡府极度奢华富贵,单凭这一点足矣证明,而且下人身穿的衣裳虽非绫罗绸缎,却皆价值不菲,普通富家根本不敢如此奢侈。
“畜生,喝下去!”
颜雪黎走过许多亭台楼阁,终于发现了一间房间,门半敞着,里面传来粗暴的声音。
她推门抬脚踏了进去,较为阴暗的屋内,只见一位艳丽的妇人,正掐着稚嫩孩童的脸蛋强行灌入浑浊的汤药。
“唔唔唔.......”孩童不敢挣扎,准备双目含泪,哀求一般盯着妇人,希冀她能停止喂药。
“夫人,我弟弟.....”少女拉着妇人的袖摆,弱弱地恳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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