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在他心里这么美(1 / 2)
玉盏应了一声,去屋里取画。
坐在庭院当中的小姐们,控制不住的双眼冒出亮晶晶的光芒。
那是明月公子的画!!
“我曾见过谢公子的丹青。”一声轻咳,是周小姐开口道。
众人顿时朝她看过去,周小姐微微一笑,水葱似的指尖轻轻捏着丝帕,矜持地道:“是两年前与兄长出门时,在梅花苑见到的。”
闻言,众人面露了然。
梅花苑是京城文人才子们常去之处,谢无忧的许多作品都会被人张贴陈列在馆内,其中有人誊抄的,也有他的亲手笔迹。周小姐所见到的,恰是他的亲手笔迹。
李小姐捧着茶杯,头也不抬地道:“这有何稀奇。”
谢无忧的笔迹,她看过不知多少遍,甚至临摹过他的字迹,能模仿五成像。
周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好,暗暗翻了个白眼,说道:“是,咱们当成宝贝一般的,在有些人眼里,可一丁点儿都不稀奇。”
话落下,李小姐登时脸色大变,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不悦道:“你说什么?”
她只是说,周小姐能见到谢无忧的笔迹,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拿来显摆什么?她几时说过,谢无忧的笔迹不珍稀?
“画儿来了。”这时,玉盏抱着两幅画走来,将画卷轻轻放在桌上,“诸位奶奶们,小姐们,画儿来了。”
众人一下子直起腰,往桌上看去,面露期待与激动,都忘了李小姐和周小姐的口角。
李小姐捏紧帕子,脸上怒意一闪而过。
“周妹妹,你瞧瞧,这笔迹较你两年前所见,可有长进?”沈清芙小心地打开画卷,笑着看向周小姐道。
周小姐被她点名,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才疏学浅,不通文墨,怎么好评判谢公子的笔迹?”
话落,便有人笑道:“周姐姐可是有名的才女,若是周姐姐都自认才疏学浅,咱们这些人怕是大字不识一箩筐了。”
“少贫嘴。”周小姐看过去,嗔道。
她看向两幅画,渐渐羡慕地道:“谢公子在外的笔墨不多,寻常人见都难得一见,但他却为沈姐姐做了两幅画。”
沈清芙嫁进武安侯府才多久?号称病弱,活不过二十岁,动不动就病倒在床,一躺就是大半个月的谢无忧,居然已经为她做了两幅画。
“可能我长得美吧。”沈清芙摸了摸脸庞,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
一个个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噫,这人脸皮真厚。”
“哪有夸自个儿美的?”
“羞羞羞!”
不过,笑归笑,却并非嘲笑她没有自知之明。沈清芙的样貌,不夸张地讲,在满院子的貌美小姐中,都独占鳌头。
便是在整个京城,容貌胜得过她的也不多。此时笑她,乃是因她言谈有趣,逗人发笑。
只有李小姐一言不发,手指绞紧帕子,盯着两幅画,似观摩,似出神。
“我自己说了不算,你们瞧画上。”沈清芙仍是一本正经,指着画上扑蝶的少女,看着众人说道:“我若是不美,谢无忧能把我画这样好看?”
白小姐性子直爽活泼,闻言便道:“那可不好说。大家瞧呀,这画上的人可没有正脸儿,若是给别人画的,叫沈姐姐冒领了,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众人便打趣地看向沈清芙。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画得沈清芙。虽然没有她的正脸儿,但露出的侧脸线条,窈窕的背影,活泼生动的气质,可不就是她?
“你怎么说?”周小姐挑高眉头问她。
沈清芙佯装怒道:“这就是我!”
“你说是就是呀?”
“谢公子承认,才能证明呢。”
沈清芙脱口道:“那我叫他来,亲自说给你们听,这究竟是画的谁!”
众人忙异口同声:“好啊!你叫他来啊!”
她们来武安侯府,难道真是来赏画的?还不是冲着谢无忧?
“哼。”没料到,沈清芙哼了一声,恼怒之色瞬间褪去,得意洋洋起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的,想见谢无忧,故意激我。”
她扬着下巴,说道:“我偏不叫他来。”
哇!
这一下,好不叫人气恼。周小姐拿帕子扫她,白小姐摇她手臂,几个年纪小的女孩子则红着脸,一脸期待地看过来。
“叫他来!叫他来!”
“早前说好的,你这人,怎么反悔呢?”
脸皮不厚,吃不着肉。这是句民间俗语,贵族小姐们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但道理是相通的。她们今日若想见到谢无忧,少不得要厚着脸皮磨沈清芙。
“那你们说,画上的人是我吗?”沈清芙任她们扑在身上,就是不松口。
众人只好道:“是你,是你。”
“沈大奶奶姝色无双,天生丽质,寻常笔墨难描绘万分之一。”
“只有谢大公子的神来之笔,才能将沈大奶奶的美貌跃然纸上。”
好话说了一大堆,沈清芙再不点头,她们就要把她撕了。
沈清芙不掩得意,看向玉盏道:“去请大爷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说完就放他回去。”
“是,大奶奶。”玉盏福了福身,往外去了。
其他人连忙端正坐好,叫来自己的丫鬟,询问有没有发髻散乱,衣衫不整。
好生打理一番。
等谢无忧进入院门时,只见庭院里坐着数位端庄矜持,贞淑娴静的女子。
他目不斜视,走向檐下的沈清芙,淡声问道:“何事?”
沈清芙落落大方地说:“你画上那人,究竟是不是我?”
谢无忧瞳仁微缩,负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而后问道:“何出此言?”
“有人说我没那么漂亮。”沈清芙说道,目光往庭院里坐着的姐妹们看去。
众人连忙收回视线,有暗暗嗔怪的,有羞臊不敢抬头的,有害羞又想看过去的。
谢无忧心中微松,说道:“是你。”
她怎么可能想那么多?不过一幅画而已,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是她如何?不是她又如何?他说是她,那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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