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安宁(1 / 2)
第四百二十九章安宁
“青然,你还好吧?”
周元青担忧的问。
周颂的眼里也尽是担心,“姐,你用不着这么担心,他可能只是临死前,想要向你示好,这么多年了,他要是真对你有感情,又怎忍心让你一直误会他!”
周颂忍不住的劝道。
虽然父亲是为了救他而死,可他并不觉得有多难过。
可以说他冷血,他也承认他就是冷血。
因为他这些年是亲眼看着母亲是如何一点点的憔悴下去,他的亲姐姐又是如何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被病痛折磨着。
要不是有齐征一直护着,不惜一切代价寻了那火灵珠,要不是姐姐结了善缘,遇到了柳湘,得了南国神医的药,可能这会儿也早就死了。
他周颂没那么大气。
他的世界很小。
小到只希望看到自己的亲人快快乐乐的活着。
现在他的亲人只剩下姐姐了,他不希望姐姐再痛苦。
至于父亲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在他的心里,他的父亲也早就死了。
即便是父亲活着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早就做出了选择。
他一直选择的,都是姐姐。
“不用劝我了,我心里自有衡量。”
周雅看着周颂,“阿颂长大了,也是时候挑起周家主的担子了。你与二叔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去吧,以周家主身份、厚葬”
“好。“
周颂应着。
只要是他姐姐吩咐的事,他都会照做的。
周元青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们母亲”
周元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颂打断了,“母亲不想再与周家有任何的瓜葛,她说过,哪怕是在荒山野岭里当个孤魂野鬼,也不想入周家的祖坟,下辈子不想再见任何的周家人!”
她的心是被伤透了的。
作为母亲,十几年不得见自己的女儿。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跪坏了一双腿,她却无可奈何。
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不愿出嫁,却依旧不得不亲手为她披上大红色的嫁衣,她的心早就被伤的体无完肤,她恨透了周家,更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她临死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死后不再与周家有半点儿的瓜葛。
“”
周元青沉默。
周雅点点头,“依母亲,她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吧。”
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的。
周家主母不得外葬的规矩是人定的,而今她周雅就是周家主,她说的话也是规矩。
谁敢反驳?
既然她就是规矩,那她的母亲葬在哪儿,自然就是她的自由了,旁的人哪里有说话的余地啊。
“去吧。”
周雅挥了挥手,“此路难行,路上风雪重,阿颂你要注意别染了风寒。”
“姐,我还是放心不下你,要不就让二叔送他回去,我等着与你一道再回去。”
“又胡闹了。”
周雅摇了摇头,“你是周家嫡子,这丧事少了你怎行?我这边有衡沐在,他还能疏忽了我不成?等着与罗刹王的事一定下了,我自然就回去了,姐的事儿你用不着操心,齐征还等我回去呢,我怎会让自己有意外?”
“好吧。”
听着周雅这么说,周颂才放下心来。
毕竟齐征和他姐的感情他看在眼里,齐征还在圣京城呢,他姐肯定会回去的。
周颂和周元青整备好,就回了。
棺材打好了,挂着白布,这一路要往圣京城去
周雅一身白色狐裘斗篷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那队伍逐渐的消失在雪雾里,一回头就见到衡沐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一身深蓝色斗篷,风吹的那毛领不停地摆动着,那一身的儒雅气,让周雅恍然的意识到,曾经的小男孩儿早就长成了一个男子汉了。
是啊!
衡沐比周颂还要年长一些的。
周颂都长成了个十足的男子汉了,更别说衡沐了。
衡沐如今二十有八了,旁的世家公子在这个年岁也早就娶妻生子了。
“衡沐,等回了圣京城,嫂子给你挑个媳妇儿可好?”
“怎的突然间操心起我的婚事来了。”
衡沐见她还有心操劳这个,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要她不沉浸在悲恸里,他就放心了。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好歹也是我们齐府的二公子,总不能让人说什么风言风语的,咱们二公子要打光棍儿吧?如今齐家风头正盛,这圣京城的姑娘任你挑,待我回去问问你大哥,这圣京城谁家有好姑娘他应当是比谁都清楚。”
“”
齐衡沐听着这话,是音儿都不敢接啊。
他生怕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了,就直接踩雷了。
到时候不仅把自己炸进去了,估计还得把大哥也给赔进去,那会儿可就真是惨不忍睹了。
万一青然她这会儿就是心情不爽,故意给他挖个坑,就等着把他给埋进去呢,他不能往里面跳,他只要不说话,就能明哲保身,只要不说话就不会惹女人生气。
大哥说过,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劳不得。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啥?”
听到周雅这话,齐衡沐一下子都傻眼了。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他自己咋不知道?
他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错啊?
周雅的嘴角儿忍不住的微微扬起,从他的面前走过,齐衡沐连忙追了过去,跟在她身后道:”青然啊,你回去可别急着跟大哥说这事儿啊,我没答应呢,我都没说话呢,怎么能算是答应了呢?你这不是胡闹嘛?这娶妻生子总得两情相悦,总得遇上个我喜欢的才行对吧?“
“青然、青然你咋不说话呢?”
“青然、青然我跟你说话呢?”
“叫嫂子”
周雅纠正了他一下。
齐衡沐骤然一愣,眼见着周雅进了她屋,关上了门,他怔怔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不禁摇头失笑。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啊?
罗刹王大营的内部混战持续了几天几夜,战事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死伤惨重,那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人也被罗刹王给揪了出来。
他看着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忠实兄弟,眼里皆是不解。
“为什么啊?”
他痛心的问。
那人讽刺的笑起来,“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罗刹的子民!你身为罗刹王,竟然要跟我们的仇敌做生意,你简直就是罗刹人的耻辱!我罗刹人不需要人可怜,我罗刹人这些年来多少人死在北国人的手里,和解是永远不可能的!你嘴巴一张是和解了,你有想过那些死去的将士们,要怎么跟他们交代吗?“
那人说的义正言辞,罗刹王只是冷着一张脸,等着那人说完了,才严肃的问了一句,”难道要所有人都冻死在冬天,就是我一个罗刹王该做的事情吗?“
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尊严吗?
“即便是冻死,也不能吃北国的粮!”
“到底是罗刹人不能吃北国的粮,还是你怕一旦吃上了北国的粮,会暴露出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来?”
罗刹王一句话,让那人顿住了。
“罗刹人跟北国人若是能友好贸易,唯独对一个人不太友好,那就是你的部落。”
“是又如何?”
“所以你是承认了,怕我这支部族越发的强大起来,人口稳定的发展,今后你的权力会被一点点的削弱。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置所有草原人的命于不顾,你还有脸提那些死去的将士?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
罗刹王愤怒的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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