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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复读(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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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久后,长沙老板也来过一次电话,叮嘱我,又安慰我,要热爱生活!

有一次,我学婶娘走路,学给妹妹们看。表妹笑得满脸都是缝儿,自己亲妹妹笑得很尴尬,想笑,可笑不出来,索性摇摇头。

表妹对我说:“哥,你不学您婶娘走路,她刚刚在楼上看到了,瞪你!”她说罢嘿嘿一笑!

我说道:“只是学一下有什么呢,瞪我?我不叫她婶娘谁叫她婶娘!”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吹过来的风已经不是凉快,而是有些寒冷了。我在房里,听见外面吵嚷,像是小表妹的声音。

听妹妹说:“幺叔把她打了一耳巴!”

我听了妹妹的原委,幺叔那边来了婶娘娘家的亲戚们。于是幺叔灶房屋里烧火,小表妹坐在他那边火坑边烤火。听小表妹讲:“朝后一仰,椅子往后翻了过去,他跑过来就是把我一耳光!”

小表妹已经回到了我们这边,我在塌子里瞪着幺叔,他在扫地。

幺叔朝我骂道:“你荤荤个卵,你把个人两个**割了你没得听你!”

我一听,当时没有发怒。奶奶在旁边骂,我走进灶房屋,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我从灶房屋里操起一根棍子,从灶房屋里冲出来,直奔幺叔!

幺叔发现了,赶紧从塌子里跑到罗家路上坟场那里去了。我跟着追过去,叔侄二人对峙。他手里拿着石头,举起来,朝我吼道:“你来,你来,你来老子就打爆你的眼睛!”

我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他,也不肯相让,但也不敢靠前,嘴里也吼着。路过的妇人积攒成一团,她们的眼睛注精会神的吸收这场闹剧。这个家里上演什么闹剧、悲剧都不稀奇了。

终究还是没有打起来。幺叔为了充分显示他的威力,他用手上的石头砸向了自己楼上窗户的玻璃,被打碎的玻璃“哐啷”的掉在了地上。

冲突平息下来,我在房里哭起来,心里恨恨不已!我的日子,要是以后好过就什么都好;要是不好过,我谁也不放过。哭的累了,躺在床上便睡了。

快过年了,没想到时间快的让人难以置信。可我在学习方面竟没有紧张感,而是有着一种十足麻木!我得了一张奖状,我折成了飞机,然后一飞扔了。

我对过年毫无印象,记得和父亲打了一架。这可能是我男性荷尔蒙最后残留的一点儿余威了。那时候父亲还是有把力气的,我揪起他的衣领,他还是不想打。他轻而易举的用双手抱起我,试图往后按到米缸那里。我不肯放手,奶奶跑过来劝架,两个人又打到了床上。我躺在砸下来!还好,我们都没有受伤。

我显得心事重重,坐在火坑边。

奶奶说道:“弟儿,你嘀心里也不要想的那么多,我是个么嘚情况就发好大嘀光,想咧么多搞么嘚。太阳就发太阳的光,月亮就发月亮嘀光,萤火虫就发萤火虫嘀光。”

老人说的很有道理,我简直就像个虫子。

大幺打工回来了。她刚回来,就落我们屋里,来看看她的母亲。姑爷刚回来就去县里买去的票了,所以回来的天数加起来还不到7天。当时,大幺坐在灶房屋的火坑边,小表妹坐在她妈妈旁边,我在灶孔里蕞火,奶奶在灶前面忙活。大幺从裤子里拉出两张20块钱,一张递给她女儿,一张递给我。

我得承认是我先笑的,我肚子一抽,“噗!”然后低着头,终于忍不住笑了,惹得小表妹也“咯咯”笑起来!大幺顷刻间脸都红了,瞥了我一眼。

过年,表哥回来了。我脖子上套了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捡来的那么一个东西,往自己脖子上一勒,挂在自己脖子上。亏的表哥也还愿意带我去赶场,表哥身边已经多了一位漂亮的女朋友,胖胖的很可人!

我们去了柏枝台,难得表哥这样陪我一起挨目光。我对其他的没兴趣,还是去了书店。本来那家书店关了门,外面的门没开,不过走到门前还是有人接待了。

我说要买书,表哥叮嘱我:“你要把老师讲的课学好。”我点点头。

我们跟着接待的人绕过旁边,从后门进入书店里面。一进去,里面闻到一股书本的奇香!

“要么书?”表哥问道。

我看到了一本《三国演义》,我喜欢!

我说道:“三国演义。”

那本《三国演义》放在书架的上方,很厚的一本。好像是我拿下来的,我翻开一看,又看了看后面。

表哥问那女的:“能不能便宜点儿?”

结果这女的竟没好气的说道:“咧都是按定价来嘀,她咧又没待屋里,您不买就不买,不答应我把她的书卖哒……”

表哥皱着眉头,看我,我不作声,还是看着《三国演义》。

表哥对我说道:“不买,弟儿,完个儿出啼。”

于是我们出去了,表哥说道:“看她那个态度都有哒!”

表哥为了安慰我,给我20块钱,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表哥有一个地方我得承认,比我强,就是有强烈的自尊感。因为人有了自尊意识,所以人的很多行为,即便是不思考、不权衡,也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自尊心能使人根据自己是否被公正对待和尊重了,而作出取舍,这种取舍往往是对的。试问,我意识到了么?

亲戚们在灶房屋里团圆吃饭。

我吃完了饭,拿了一根擦炮,到三楼,对准灶房屋和楼房的缝隙,擦燃了丢下去。

“嘣!”我咯的一笑,然后听见

我在三楼猴着腰,趴在窗户上看着偏屋的屋顶,听见姑爷:“么嘚呦?”

“弟儿呦!”父亲说道。

过了一会儿,我下去,我不敢进灶房屋,于是在塌子里玩了一会儿。

奶奶喊我:“弟儿,咧是不是你放嘀炮火啊!”

我不应。奶奶说道:“把我的碗都吓掉哒!咧么大孩子要醒点儿事!”

我再也没有放第二次,这确实太不像话了。我以为顶多吓唬他们好玩一下,没想到把奶奶的饭碗都吓掉了。

我在柏枝台买了一顶帽子,天天戴在头上。

爸爸求我,他说道:“你么儿哒读书啼你就千万不戴起啼哒,好不好?”

我眼睛对他一看,不以为然,“咧么事嘢?”我回答道。

“嗯——”父亲长叹了一声,他又说:“你只听我嘀,你不戴起啼哒,我个儿只再么求您俺哒!”

我在火坑边看着父亲,我觉得无所谓,觉得气愤,又觉得好笑,但我没有应他。

做父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与他自己曾经在爷爷面前有何不同?好在最后我没有把帽子带到学校里去,甚至帽子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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