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玉菊糕(1 / 2)
在孟府,下人们是从来没有与主子们同桌吃茶点的。
茶点微甜,但又不是太甜,特别是吃在喝过茶的嘴里,茶的那股青涩柔和在这种微甜里,味道顿时提升了好几倍,一个妙字在口中回味。
林闻缶不觉点点头道:“这点心与茶搭配得真妙!不知这点心叫什么名字?”
名字?
赵霜想着要喝的茶,按照柔娘家现有的材料安排付宁做的,哪里有什么名字。
她道:“用玉米面掺白面,家里菊花瓣蒸的,要不就叫玉米菊花糕?”
你怎么不直接叫白面玉米菊花糕呢?
林楚对于这姑娘的起名能力无语。
林闻缶道:“有玉米、有菊花,我看叫做玉菊糕可行?”
这点心虽然不是多么绝顶好吃,但这种与茶美妙的搭配,若是在京城,必然会被上层社会追捧,怎能没有个名字呢。
赵霜轻笑,玉菊糕比玉米菊花糕不过是省略了两个字,也看不出你多会取名字来。
不过酿酒师徒弟高兴就好,未来的美酒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呢。
“好,就叫玉菊糕吧。”
几人吃喝正尽兴时,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柔娘家道:“赵姑娘,林先生叔侄也在,太好了!赵大人让小的请赵姑娘去一趟宅心堂药店。也派人去客栈请林先生了,既然你们都在这里,就随我一道去吧。”
这时候,赵霜想到了柯南体,脱口问道:“宅心堂药店也发生命案了?”
衙役忙道:“没有,赵大人昨天从客栈离开后,一直在调查命案线索,现在宅心堂药店有发现,所以才请几位过去帮忙看看。”
赵霜起身道:“林先生、林少爷,劳烦走一趟吧。”
林楚叔侄自然随同前往。
赵霜留下付宁柔娘在家练功,袁溪收拾器具,自己同林楚叔侄去宅心堂药店。
赵霜三人来到宅心堂药店,药店门口有衙役把守。
衙役们见到赵霜过来,纷纷躬身请安:“赵姑娘安。”
赵霜不知道怎么回礼啊,昨儿遇到韩则诗的丫鬟小莲,她就弄错了礼仪。
赵霜悄悄问林楚:“林先生,我应该怎么回礼?”
林楚愣了一下,这位赵姑娘居然不懂礼仪,难怪这么洒脱。
“这些都是你父亲的手下,算是比你地位低,你只需颔首致礼即可。”林楚小声道。
赵霜颔首微笑道:“各位差役大哥好。我爹在里面吗?”
门口差役笑道:“姑娘里边请,赵大人在呢。”
赵霜和林楚叔侄进了宅心堂药店,边走边道:“多谢告知,我因为溺水,之前学的好些东西都忘了,特别是礼仪,忘得一点都没有了。”
林楚了然,难怪呢,身为知县,子女总不会连这点家教都没有,原来是脑损伤忘了。
赵大人见到闺女和林楚叔侄过来,忙迎上来道:“林先生,劳烦二位了。”
林楚道:“能为赵大人效力,是我叔侄的荣幸。可有什么发现吗?”
赵墨沉道:“二位请看,我们在宅心堂药店的记录里发现,就在十月初四,也就是一集之前,有人从宅心堂药店同时买走了半夏、扶沙、晚翠以及白毫。”
这四种都属于中药材,抓药时偶尔会用到,但是同时买这四种药材,就有问题了。那个买走这四种药材的人非常大的可能就是杀死商先生的凶手。
但是药店的账目只记录有人买了这四种药,并没有记录谁买走了,毕竟不是砒霜之类的直接能吃死人的毒药。
“已经一集多了,药店掌柜和伙计都已经记不清谁来买走这几种药材了。”赵墨沉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条线索基本上算是断了。
林楚叔侄也有些失望。
这时候赵墨沉又道:“不过我在翻看药店的账目记录的时候,发现药店有两种药材的出入账非常多。”
说着赵墨沉指着账簿上两种药材道:“这两种多次出现,而且量还不小。”
赵霜三人看去,分别是钩藤和迷醉草。
林楚不解道:“这两种药物似乎不是常用药吧?”
林闻缶道:“钩藤有安神功效。”
赵霜道:“迷醉草的安神镇定功效很好,两者如果用在一起……如果分量足够,几乎可以当蒙汗药用。”
林楚放低声音道:“赵大人,这家药店不正常,你可以办案需要,暂时扣押这些账簿,再派人手盯着这家药店。查看他们将这两种药买给谁。”
几人又在药店查看一番,确信找不到别的破绽,赵大人便以查案需要扣押了账簿,收队回衙。
之后的几天,案件都没有什么进展,赵霜心情也有压抑。
虽然每天都在可这劲儿的追求美食,但是一想到死在任上的前三位知县,赵霜心里就不痛快。
老爹若是死在任上,她的生活肯定受影响,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没有了谁她雪上加霜也能活得好好的,主要是这个便宜爹对她还不赖啊。
两辈子总算有了这么点亲情,可不想就这么给弄没了。
天气一天天寒起来,这日一早,赵霜从柜子里找出唯一一件半旧的夹袄穿上走出房间。
住在西厢房的袁溪已经起床,一看赵霜出来,忙去准备洗脸水。
赵霜洗了两把脸,简单梳起自己的马尾就要出门。
袁溪没再坚持给赵霜梳头。
刚开始,她作为一个丫鬟的自觉性,要伺候赵霜起居、洗漱、梳头。但是赵霜不太习惯头上的头发扎成各种繁杂的样式,白天要将就着怕弄乱了,晚上睡觉还得费事解开,便不让袁溪再给自己梳头。
此时天刚蒙蒙亮,街上行人稀少。
赵霜和袁溪来到柔娘家早摊儿,只见柔娘母女在忙碌,并不见付宁的影子。
赵霜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这小子识破自己培养他当厨子的阴谋,潜逃了?
柔娘却道:“小宁子一定是天冷了,赖床不肯起。”她自己就是早上越来越起床困难。
赵霜心道:赖个屁的床,他一个睡在河神庙地上的小乞丐,地上最多铺点干草,又又硬又凉的地面有什么好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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