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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第154章 闪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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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吾爷

惠丫头最初的想法,的确是把洪海侠拽出来在公共场所多待一会。

可现在因见到服务生饱受公与私无法兼顾的煎熬,希望洪海侠快点结束这灵魂拷问般的诘问。

众所周知,连圣贤都下过【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的定义,洪海侠当然不会在乎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不是。

他在乎的是为什么三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既然就他洪海侠的某一决策不对,就应该像章好他们上次那样,来找到自己直截了当的谈,而不是要借惠丫头之口来递话。

于是,他才故意装出一副很在意这些议论,挤兑得惠丫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终干脆用洪海侠教她的动作,祭出女人的特权,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不发出来了。

其实,洪海侠这个时候心里面想的也不再是聊天,而是想从这个受【家中有变故】的服务生身上,联想到了其他更多、更深远的情节。

他此刻本就是在故意耗时间,他明知道那个服务生因为家里面有事,现在已经心急如焚地想离开,但他还在死扛着。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不相信是因为这个服务生很敬业而因公废私?当然,他也绝想不到这服务生坚守岗位,是舍不得他会给小费和他们今天的消费提成。

洪海侠坚持不走,是想通过探知一般人承受人为阻碍的极限。

此刻他既想着孟鸿飞的造化,也想着曹挺进的心计,虽然他俩都异曲同工地想着上位,可采取的方法却天壤之别。

他想通过观察这服务生的忍耐底线,去探知人能够扛住心魔的底线。

他本想给惠丫头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帮孟鸿飞、帮曹挺进,但惠丫头举的例子却是【男儿婆】被打和景阳酒店没停业整顿。

他喝了口水,一双手把水杯捧在手上旋转了一下。

“你说得很对,实话实说,有时候我自己都有点讨厌自己,有什么事总不喜欢说给别人听,即便是最相信的人,也不能找来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谈上一谈。总是学着【禅悟】那一套,把自己锁在家中【闭关】。这样做有时候也很伤脑筋,费精神,把自己折磨得够呛,结果还引起朋友和兄弟误会。”

惠丫头听了洪海侠的话以后,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因为此刻两个人的想法完全相左,反映到情绪上表现出来的自然就完全不同。

终于,惠丫头稳不住了,她从西餐桌下找空当伸直了腿,又抬起双臂,十指紧扣放在后脑勺下的颈椎处,把头脸左右转动了一下,用略显疲倦的姿势,传递了想结束今天畅聊的信息。

她的这个动作,下意识地传递了洪海侠,让他观察那服务生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使他想通过观察服务生的耐力,去推测其生理反应的计划戛然而止。反倒是从惠丫头的反应里了解到:“当一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因故不能袒露出来的时候,她会比任何时候都没有耐心!”

“服务生,结账!”洪海侠终于转过头望向吧台,伸直手臂。

一直就集中精力紧盯着他们的服务生乍一听见召唤,可没了接待他们时那么淡定,虽然仍迈着规定的碎步,但却几乎是用竞走的速度,转瞬间就通过了整个餐厅、移动到他们选择在角落上靠墙的餐桌前。

服务生用训练有素的标准语言报完了消费数额后,还专门加上了一句:“先生,我知道您是我们宾馆的长包房客人,特意向大堂值班经理申请了免加收按规定应该收取的10%服务费。您只需要在餐单上签上房号和姓名就好!”

这服务生显然是老经验了,用这一招,既让客人对他产生亲近感,还故意报账单的尾数整成一零头,让习惯【不找零】的客人有机会显摆。

不过,这恐怕还不是服务生的意思,而是定价设计者参照人性的考虑。

不用细说,洪海侠最后是按照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从不与服务人员计较,结账不找零、外加给小费的结束了在西餐厅潇洒走一回,也等于是补偿了这服务生所经历的熬煎。

在结束了与惠丫头待在一起用餐的情绪调节以后。洪海侠算是几个月的紧张状态中,第一次在没有兄弟保护的情况下,独自大剌剌的在朝阳宾馆院内停车场,目送惠丫头自驾车离开,才带着失落的心情转身走进小楼,回到房间。

他虽然一进房间就见到刚子,正替他冲着临睡前喝的高钙奶粉。但他绝不怀疑,西餐厅窗外闪了一下的人影肯定是他。

只是,他按惯例躲在暗处没打搅他们。但100%的没让自己有机会在公共场所脱离他的视线。

现在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先他一步回到房间而已。

洪海侠知道,这也是他们这种暴发户因德不配位而心虚造成的悲哀。

带几个保镖给自己壮胆,既不是因为治安环境不好,也不表示自己身价有高多,而是对自己的拥有底气不足,又或者是拥有了其实还不配拥有的身价后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人会因为对自己的拥有,产生心理不平衡而攻击自己。

这也就像那些自以为是明星的戏子,走哪里都买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跟着,仿佛没有这一大帮人作为陪衬,完全显摆不出来他们那高人一等的身价。

其实呢?他们是把身价与身份的关系搞混了。

就像洪海侠这类先富起来的暴发户,如果身边没有保镖给自己壮胆,甚至是连大白天都不敢上街,更不要说在黑夜中独自上路。

于是乎,除了前呼后拥地把自己搞得毫无隐私可言。最后是搞得从公司到居住地,成天都有各色人等守候,弄得自己丝毫不敢大意,越是这样就越是紧张,如果身边没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跟着,这提心吊胆的日子,真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过下去。

洪海侠回想了一下,自选择返回陵江,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曾经有过半夜三更的出行,自从与玩成书搞酒店,让陵江人知道自己口袋里面有钱以后,就成天被骚扰。各种理由要钱,各种转弯抹角的借钱,到了最后就上升为威胁必须给钱。特别是在与玩成书爆发冲突以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坐在路边摊上,与朋友一起吃夜宵的惬意了。

此刻,几个月来第一次在没有兄弟们站旁边的情况下,与异性轻松地畅聊了两个小时。

回到房间后,他并没有感觉到异性相吸的轻松,反倒是因为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去而堵得慌。

一见到刚子,就故意瞎嚷嚷:“你这它家伙,刚才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惠总会说她上来时没见到你?”

刚子很委屈地说:“我就守在楼道口那会议室里盯着楼梯口,哪里也没去呀?你下楼时不是还冲我做鬼脸,暗示我你不会走出宾馆去吗?”

刚子这是在提醒洪海侠,你明知道我的哨位就在会议室里,一直隔着门缝观察着外面的,还故意这样问,你什么意思啊?

刚子就是这样的人,脑袋一根筯。他居然就没有听出来洪海侠是对他【想多了】有气。

看见憨厚的刚子一脸的委屈,洪海侠是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就直截了当地说:“嘿嘿,我知道你躲在会议室瞅门缝。那你干吗见到惠总来了,既不迎上去问候一下,也不先回房间来向我通报一声呢?你不知道那个时间我是在卧室里休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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