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五、待时退敌(1 / 2)
才将夹口上下大致整备好,五盟主力便浩浩汤汤开到。队伍四处严阵以待,过了好一阵子,却不见动静。再过了一阵子,隐约见五盟后营陆续后撤,前营则就地驻扎下来。
中央营帐那边唯恐是计,严令队伍不可大意,派出几路斥候轮流探察五盟动向。几番探察之后,倒是确认五盟后营确已远离,至于前营也只摆出一副对峙的架势。营帐内众人议了议,皆摸不准来敌的脉,只得继续令各处严守。
众人散去之后,贪狼星君让荭苗引路,上到夹口一侧高处,远眺远处敌营。看了一阵子,忽然问道:“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荭苗上前半步,站在星君身旁,答道:“五盟各家似是分开扎营。”
贪狼星君又问道:“五盟眼下目的为何?”
荭苗思忖片刻,答道:“离闭谷为时不远,当是想阻我归路。”
贪狼星君再问道:“循来时路线返回如何?”
荭苗看了星君一眼,稍稍犹豫片刻,答道:“途中应是不会有强敌拦阻,虽会辛苦,却相当安全。只是……总管那边不会同意。”
贪狼星君看向荭苗,问道:“因收获太少么?”
荭苗微微点头,默然不语。贪狼星君望向敌营,忽然又问道:“既如此,那该以何策,循何路返回谷口?”
不待荭苗回话,贪狼星君说道:“尚有些时日,你可回去想想,不必急于答话。”
言罢,又去附近几处地方看了看,二人这才离开夹口。
听邬忧说了小队状况,戌甲稍稍宽心。被编入前阵强攻夹口的几人皆平安撤回,且只受了些轻伤。其余人等的伤也养得不错,多已起坐无碍,可自行其事,齐雍那般的还能练练拳脚。再回想一番,觉着强攻夹口架势虽大,势头虽猛,却有虎头蛇尾之觉,显是有些太过顺利。五盟先守不尽力,后攻不奋力,与先前围攻之时确是有些不同了。
见戌甲想得有些出神,邬忧好奇问道:“才回来就在想什么?”
戌甲一愣神,抬头看了一眼邬忧,这才答道:“来敌打得颇有些疲软,不似先前。心觉奇怪,又想不出缘由来。”
邬忧却似玩笑一般,笑道:“历来团伙不愿一齐拼命了,要么是因前方无利可图,要么是因后方分赃不均,或是二者皆有。这世间不论正邪、仙凡、官民、兵贼,凡此等等莫不如此,五盟这个大团伙还能例外么?”
戌甲一听,觉着颇有道理,便问道:“那你倒说说看,五盟是因何原因?”
邬忧盘腿坐下,两手撑在身后,仰面想了一想,说道:“若是只以谷内收获为利,那五盟只须将队伍驱赶至贫瘠之地即可,本不必如先前那般竭力围剿。如此看来,收获自不必说,于五盟那边而言,消灭我等亦该是其所盼之利。”
戌甲忽然插了一句道:“消灭我等应是浮空山所盼之利,于另外四家却未必。”
邬忧哈哈一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戌甲坐到邬忧身旁,双手搭在双膝上,低头看了看身下,说道:“每有战,我多须前出。故而,看得清楚明白。接战之时,五家之中唯浮空山一家最是用命。其余四家于顺势之时还愿出些气力,一见势逆便现出退却之意。”
邬忧嗯了一声,接下话来,继续说道:“如你所言,想来因是浮空山那边欲使其他四家助其围剿我等,却不愿别处让利以补偿四家。四家劳而无获,反于己有损,自然不愿卖力。论起来,这倒也算是分赃不均。况且,见队伍已夺下夹口,浮空山那边怕是也损了心气,没了指望。”
听了邬忧一番解说,戌甲低头想了好一阵子,却摇头不赞同,反问道:“未必是没了指望,恐是心中仍存着念想。我且问你,若是真没了指望,便该大部回身去各处攫取收获。便是要防备我等,亦只须在附近要害之地设伏监视。依眼下情势,彼敢来攻我,我则万万不敢去攻彼,却为何仍分出约莫一半人手与我相持?”
邬忧想了想,觉着确是有理,便问道:“那在你看来,五盟那边还有何计可图?”
戌甲看向邬忧,缓缓说道:“先前你我都已忘了一事,便是这灵封谷每次开合皆有期限。”
一听这话,邬忧立刻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五盟那边欲使计拖延、迟滞,令我等不及抵至谷口,而被尽数困毙于谷内?”
戌甲抬头朝来时方向望去,答道:“若往后夹口处仍迟迟不见动静,那大抵便该是如此。只是我却想不出五盟那边会使出怎样手段。”
邬忧只笑了笑,说道:“这原本就不该是你想的,等着中央营帐下令便是。”
言罢,自顾自朝后躺下。戌甲转头看向邬忧,又问道:“你这是习惯了听令于中央营帐里的那帮人了么?”
邬忧头枕双臂,轻轻摇了摇身子,答道:“相识多年,你岂非不知我一向懒惰,既有人来教,又何必自己再去想法子?”
戌甲转过身去,捡起身边一粒碎石夹于两指间。随手轻轻一弹,便听见邬忧哎哟一声。戌甲笑了笑,却跟着轻叹一声,说道:“有人来教自不该说是坏事,却也该先看清楚是怎样人物来教,教些什么,再想明白该不该跟着去学。”
邬忧哈哈一笑,反问道:“你我这样的也就罢了。队伍中寻常弟子皆见不着那帮人的面,最多远远看着。离得远了,说的话便听不清。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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