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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第87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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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

李蘅见他郑重其事,不由紧张。

“别害怕。”赵昱握住她手:“我派人护着你。”

“赵昱,谢谢你。”李蘅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赵昱抿了抿唇,不曾言语。

李蘅总是和他见外。

马车驶到梁国公府门前,子舒回头,正要招呼马车里的二人,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迅速靠近。

“主子,敌袭!”

他反应迅捷,当即出言提醒马车内的赵昱。

赵昱闻言皱眉,外面已然有兵器交鸣之声,是子舒已然带人和袭击之人动起手了。

他看看李蘅,将大氅裹在李蘅身上:“躲在里面,别出来!”

李蘅不禁抱紧了他的大氅,抬头叮嘱他:“你小心点。”

赵昱应了一声,俯身出去了。

李蘅从他撩开的帘子缝隙中,瞧见了外面的刀光剑影。那些人黑巾蒙面,看不清长相,她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到滔天的杀意。但也只是一瞬间,帘子落下来,便将她与外面的杀气隔绝了。

她抱紧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实在害怕,想起来将赵昱之前给她防身的匕首拔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防身。

一路上担惊受怕,没有遇到袭击。到了家门口,才要放松下来,谁知道还没进门,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主子,他们来了许多人!”子舒与赵昱并肩作战:“咱们人手不够,属下带人拦着他们,您和夫人先走。”

对方带来了诸多人手,摆明了是要将他们置之死地。

若不让主子和夫人尽早离开,晚些时候,只怕是走不了。

徽州府兵跟着来的人数倒是不少,但那些只是普通的兵士,身手寻常,根本不是这些训练有素之人的对手。

不过一会儿L的工夫,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

赵昱手中长剑放倒一人,自怀中摸出鸣镝,对着天空摁响。

子舒知道,主子放鸣镝叫了人来,便是不打算撤退了。他手中剑招更凌厉了!

再看赵昱手底下其他人,个个都是好手,以一当三不在话下。但耐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并未坚持多久,便已经见了颓势。

林树蓬见赵昱全神贯注在对付眼前那些人上,并未留意马车上的情形。

他悄悄挪到马车处,一刀割了窗口的遮挡,朝里望去。

一眼看上去,马车里并没有人,但角落里有一张大氅的发髻却露了一截在外面。

林树蓬冷笑了一声,抬刀便朝李蘅劈了过去。

赵昱处处为李蘅着想,与他作对的情由,就是要替李蘅的父亲讨公道。去边关都要带着李蘅,显然是不放心李蘅独自在上京。

由此可见,他们之前没有分析错,李蘅就是赵昱的软肋。

待他杀了李蘅,再杀赵昱自然易如反掌。

林树蓬割开窗口帘子的瞬间,李蘅便察觉到了。她蜷缩在角落处,整个躲在大氅之中,想蒙混过关。

却未曾躲过林树蓬的眼睛。

她自然也是偷偷留意林树蓬动向的,眼看着林树蓬的刀挥过来,她尖叫了一声,从座位上滚落到地上。

赵昱已然留意到有人接近了马车,他击退一人,返回身来,一步跨上了马车,俯身钻了进去。

林树蓬一刀未中,又是一刀朝地上的李蘅砍去。

赵昱恰好钻进马车,马车空间狭小,他手中长剑难以挥出,电光石火之间,他本可以退后,但他选择俯身拉过李蘅——他若不拉开李蘅,这一刀便落在李蘅身上。

他拉开了李蘅,这一刀落在了他身上。

林树蓬一刀得逞,砍得还是正主,顿时两眼放光。赵昱要是死了,就彻底没有人替元宸帝卖命了。他们的大计定然能成!

赵昱右腰往下生生挨了一刀,他抿唇一声不吭,手下用力将李蘅提了起来。他催促她:“快下去。”

李蘅瞧见他受了伤,又见林树蓬再此举起了手中的刀,正对着他砍下来。

“不要!”

李蘅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扑上去,手里的匕首对着林树蓬,几乎是闭着眼睛胡乱地扎过去。

林树蓬用黑巾蒙着脸,她并未认出这个人是林树蓬来,只知道不扎这人,她和赵昱都得死。

林树蓬一心要杀赵昱,不查她从旁冒出来,眼见尖刀刺来,自然本能地向后闪躲。

“下来。”

赵昱趁此机会,拖住李蘅,将她带下了马车。

李蘅惊恐未散,手中死死攥着匕首,转头看他满身鲜血,颤抖着声音问:“你没事吧?”

她平日也算胆大,但到底没有经历过这样血腥的场景,眼看着地上满是尸体,鲜血横流,自然害怕。

“我没事。”赵昱宽慰她。

“主子,你们快走!”

子舒留意到自家主子受伤了,过招之间喊了一声。

“姐姐!”

正当此时,李传甲带着一众人冲了上来。

李忂也在其中。

“传甲,爹!”

李蘅顿时喜出望外,弟弟和爹自然是来帮他们的。

他们应当已经相认了,才会一起出现。

“姐姐,我来救你。”

另一侧,又有人唤。

李蘅扭头,朝另一个方向看过去,便见沈肆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众人,尘土飞扬。

“速战速决!”

林树蓬见势不妙,高声吩咐。

他手底下的人进攻得更猛烈了一些。

他的人原本武艺就不如赵昱手底下的人,方才能占上风,只不过是在人数上占了优势。

眼下,李忂和沈肆都带人来了,他自然就落了下风。

“该死的,沈肆,你不是沈仁甫的儿L子吗?你竟向着外人,是想你

爹死?”

林树蓬瞧见沈肆在人群中杀得兴起,不由恼怒。

“他本就该死。”

沈肆笑了一声。

情势一下扭转过来。

李蘅安了心,转头查看赵昱的伤:“赵昱,你怎么样了?”

赵昱脸色苍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李蘅扶着他:“我先带你进去包扎。”

至少要先帮他止住血。

赵昱随着她往前走,垂眸望着她。

李蘅不曾留意他的目光,垂着长睫,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跨过门槛。她微微皱着眉头,满心都是愁苦。

赵昱看起来伤得不轻,必须得找太医来看看。可外面乱成这样,如何能找到太医。

她带着赵昱,进了她自己的春山院。

“你坐这儿L,我去找东西。”

她扶着赵昱到软榻边上。

“会弄脏的,我坐凳子。”赵昱坐在了椅子上。

李蘅眼泪都快落下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

她快步进了内间,片刻之后,取了一件她的白纱小衣出来:“你伤药还有吗?”

“还有一些。”赵昱从怀中取出白瓷瓶递给她。

李蘅见他浑身鲜血淋漓,几乎染红了半边身子,去解他衣带的手都是颤抖的。

一个人身上总共能有多少血?赵昱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

“别怕。”

赵昱握住她手,宽慰她。

李蘅平日从不肯将他放在心上。这一刀能换来她这样担心他,值得了。

“你手好凉。”李蘅抽回手转身:“我去打水来给你清理伤口。”

赵昱的手从来都是暖暖的,这会儿L这样冰凉,她心里慌得很。

“来不及了。”赵昱解衣裳:“先止血。”

“你怎么不早说!”李蘅眼圈红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赵昱要是早些说,她在门口就替他上药了,也不至于走这一路,又流了许多血。

“没事。”赵昱眸色柔和,朝她笑了笑。

他脸色煞白,唇瓣也不负之前的红润,这般虚弱地笑着,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脆弱来,好似随时要碎了一般。

李蘅凑过去看到那道有她半只小手臂长的伤口,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但哭是没有用的。

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将手中的白瓷瓶塞子取掉,对准赵昱的伤口,将白色粉末状的金疮药均匀洒在赵昱的伤口上。

赵昱低头看着她一举一动。

她长长的眼睫沾着泪水,湿漉漉地耷拉着,看着可怜兮兮的。

李蘅看着撒在伤口处的药粉一点一点濡湿,摇了摇手中的空瓷瓶,焦急道:“不够。”

“无妨。”赵昱道:“这药粉撒上去,就能止血的。”

“之前你给我一瓶,好像还有。”李蘅却不曾听进去他的话,

起身快步进了里间。

片刻之后,她拿着一个和赵昱那只瓷瓶一样的瓶子出来了。她走到赵昱面前蹲下身,仔细给他伤口又上了一层药粉。

见那药粉好一会儿L,也没有被血浸湿,这才松了口气,血应当算是止住了。

她起身:“我去打水来。”

止住血了,赵昱身上的血迹自然该清理。

她打了水来,想起来又去里间找了赵昱的衣裳出来。赵昱之前,在这里住过,衣裳和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她这里都有。

赵昱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眸底不禁见了笑意。

这会儿L的李蘅,有些像当初在武安侯府时的贤淑温雅了。但那压抑了李蘅的性子,并不好。

李蘅宜嗔宜喜,高兴时便笑,不高兴时便恼,是极好的。

他想她一直对他这样一辈子。

清洗妥当,李蘅取过一旁的纱衣剪成布条,便要替他包扎。

“先别包扎。”赵昱拦住了她。

“怎么了?”李蘅不禁看他:“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这伤口她看着都觉得疼,赵昱能不疼吗?

“不是。”赵昱道:“伤有些深,要缝合一下,愈合起来更快,伤疤也会小一些。”

李蘅怔了一下:“缝合?我不会……”

她想到针尖扎进皮肉,心头不由颤了颤,只觉得瘆得慌。

“我自己也不方便。”赵昱看了看伤口处:“血已经止住了,等子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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