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封笺(1 / 2)
原来呀,所谓一夜白头的话,都是真的。
那一瞬间,她的心中似乎有山崩海啸,悲伤如潮涌在喉头,应当是哭的气氛,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谁也看不出来那份怅惘。
好大只啊,哦,我是说,好安静啊。
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就那样倒了下去,铁打的汉子也终归是扛不住病痛的。整整四十八个小时,这是生命的极限了吧?仪器上面冰冷的数字陡然上升,惨绿的“197”定格在眼前,丝毫未曾有落下的意思。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和其他司机一样平平凡凡的送货,所以也和其他上夜班的人一样,平平无奇的就这样倒下。
这样的一天大概是他一生中的高光时刻了吧?腥红的ICU鲜艳的似乎是要滴出些什么,雪白的墙壁,银亮的刀剪,静默的走廊上,独独存在的那七八个人影子,都围在他的身边——那无影灯的焦点。一针一线,缝缝补补,抢修这破烂不堪的残躯。那血压早已高出了安全线,似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某个瞬间支离破碎。三条主动脉,一条阻了两成,一条阻了三成,另一条,堵了整整八成。这心,不堪重负。
你知道,半颗心是什么样子么?我只知道,这般可信,是为你而留。只是你承担了半边风雨,那另一半的寓所,不意间融入了死寂,有些空落落的。灯亮起,灯灭下,那一刻。他突然看到了烟雨斜阳,好像临别的黄昏,就要失去那一道光。但他怎能?他怎舍得?一段段往日会议,强迫他保持清醒,窗外似乎有哭泣,他还不想死,他还没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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