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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我代表纳税人强烈谴责 黄金三小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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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卡落下, 发出一声轻响。

大厅落针可闻,只剩下小女孩细弱颤抖的哽咽。

“嗒——”

皮质战靴的鞋跟敲在大理石瓷砖上,危险而充满压迫感。

简若沉盯着逐渐逼近的劫匪, 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劫匪低哑的嗓音带着戏谑的嘲弄,“犯罪心理学顾问?我知道,你们这种专家最喜欢和我们谈判博弈。五千万,你想要换什么?”

话音还未落地,清脆的上膛声响立刻彻银行大堂。

冰凉的枪口抵在下颚, 简若沉不得不顺着劫匪的力道抬头, 与暴徒对视。

劫匪命令道:“说话。”

简若沉抬眼:“五千万, 买人质的命。”

说完这句,他放轻语调, 维持在仅供一人听见的音量:“你们不是想闹大吗?我可以帮你们。抢了香江首富五千万,这个话题够不够大?”

劫匪猝然眯眼。

他们的目的被看出来了?

简若沉昂着头, 神态平静,游刃有余,“你不会开枪的,你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抢钱。我看了新闻, 你们连续作案四次却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显然很有分寸。”

劫匪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当然不会伤人。

开枪之后子弹会留下痕迹, 弹痕也是警方破案的线索。

动作越少, 越容易逃脱。

简若沉勾唇道:“五千万,对你来说可是意外收获。你的上家能给你这么多吗?”

不能。

简若沉轻声诱导:“等会儿记者来了, 我就说香江首富被抢5000万, 视线肯定会聚集在我这里,这样你们既拿到了额外的钱,又完成了上家的任务。”

“年不开张, 开张吃年啊。”

话音落地,整个银行里静得只有立式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

在柜台下趴着的银行职员们用气声交流:

“还有多少时间到五分钟?”

“还有一分半。”

“……这表坏了吧,怎么走这么慢。”

·

简若沉道:“还有一分半就到五分钟,你们的黄金撤离时间快过了。”

五名劫匪呼吸一滞。

这人怎么连黄金撤离时间都知道!

这完全不是警察思维!

不远处,警笛的声音响彻街道。

简若沉轻轻压下下颚,压低了枪口。

他后退一步,拉开与劫匪的距离,平视前方道:“财物装车30秒,但要是杀人越货,你还需要一分钟。”

劫匪死死握住枪。

如果开了枪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简若沉勾唇道:“你是现在开枪弄死我,放弃5000万的同时,准备被逮捕接受死|刑。”

“还是拿着换人质的5000万滚?”

老二呼吸粗重,催促道:“大哥,你还等什么?拿着东西走啊!”

劫匪收枪褪膛,深深看了简若沉一眼,“走!”

30秒,五名劫匪提着麻袋鱼贯而出。

等五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旋转门之外,银行里蹲着的人才脱力坐到地上,面上是劫后余生的空茫。

简若沉立刻走到门边看向银行外侧。

灰色的面包车刚刚开远。

车牌号:AA1223。

简若沉收回视线转身。

那个穿着红色洋裙的小姑娘这才敢放声大哭,“妈妈,头发好痛。”

“哪里疼?我看一下。”简若沉快步走过去。

小姑娘头皮有点红肿,但没出血。

还好。

这一幕终于唤醒了众人的神志。银行里一时间全是哭泣和拍着大腿的哀嚎。

“我存了一年的钞票啊……”

“天杀的东西!我的戒指是我家老头留下的遗物。”

“早知道就晚一天再来了,呜呜……”

哭泣声交错,吵闹无序,痛苦又焦灼。

带着小女孩的女人腮边全是眼泪,她看着简若沉:“谢谢,可……可是我没有5000万还你……”

简若沉中间有些话声音不大,所以大多数人只听到了他要用五千万买人质,其余一概不知。

女人紧紧抱住小女孩,让她面对着简若沉,“囡囡,乖囡囡……不哭了好不好,谢谢大哥哥。”

小姑娘奶声奶气,哭得打嗝,“谢、谢谢哥哥。”

简若沉蹲下来,擦掉小姑娘的眼泪,转脸对女人道:“不用放在心上,那些钱跟你们没有关系,他们当时已经把目标放在我身上了,本来就不会绑你们。”

买人质这种话骗骗劫匪也就算了,不能把受害者和自己也骗了。

对话之间,警察破门而入。

几乎同时,闻风而动的记者赶到现场。

他们穿着黄马甲,背心的反光条上印着“press”,举着摄像机和录音笔,与警察一起鱼贯而入。

龚英杰持枪打头阵,刚进门就见到蹲在人群中的白金色脑袋和门边的关应钧。

现场没有劫匪的影子,显然已经逃逸。

龚英杰垂枪巡视一圈,确认现场没有危险之后才收枪回套。

刚转身,摄像机镜头就戳到他面前,“阿sir,请问你到达现场后,却发现劫匪已经逃逸时,是什么心情?请问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反应速度和出警速度是不是有待提高?”

简若沉快步走过去,侧身挡住媒体镜头,“龚sir,劫匪车牌号为AA1223,灰色面包车,刚走30秒,走不远,快去追。”

龚英杰点头:“那银行这里麻烦你和关sir。”

简若沉:“嗯。”

龚英杰挡开汹涌而来的记者话筒与摄像,“不好意思,让一让,CID做事。”

关应钧捻住微微发颤的手指,对龚英杰道:“劫匪有五名,身高分别是187、185、177、175以及170.”

“鞋跟上沾有黄色细沙。”

关应钧伸手在劫匪走过的路径上一抹,捏着食指和拇指捻了捻,凑到眼前,“不是工地用沙,颗粒更细,里面有颗粒均匀的白色石英和一点钙质碎屑,是沙滩上的海沙。”

“他们抢劫前在某个沙滩待过很长时间,那个沙滩很可能在他们的据点附近。”

“经过奔波,还能掉下这样多的沙土,说明劫匪从据点到银行的路程在30分钟内,且中途没有更换交通工具。”

“劫匪据点应该在尖沙咀海滨附近。”

关应钧站起身,低垂着眸子回忆,语速极快道:“劫匪用枪为a-k47自动步-枪,看上去应该是新设备,你们当心。”

简若沉垂眸看看地面。

观沙识地?

这么离奇?

他学着关应钧搓了一抹沙在指尖抹开。或许他太以来犯罪心理学,导致演绎法和归纳法用得不好。

刀不磨不快。

记者拍完关应钧推理的英姿,转而就去拍还在啜泣的小姑娘。

媒体对于新闻的嗅觉十分敏锐。他们清楚地知道该怎么样博人眼球。就算简若沉帮助小报社创造业内收视率神话又能怎么样?

观众们难道是想要看人在抢劫案中气定神闲吗?

不,他们想要看人间惨剧,想要看冲突和故事。

那名记者转身蹲在小女孩面前,“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为什么哭啊。”

小姑娘委委屈屈,“那个坏人抓我的头发把我抓得很痛……”

简若沉扫了一圈,对着不远处带星网工作胸牌的记者招手:“star新闻,这边。”

抬着摄像机的女生立刻提着微型稳定云台摇臂冲过来。

她漂亮的栗色波波头跑得乱蓬蓬,眼睛发亮,“简先生,你有什么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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