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水兵站山道(1 / 2)
“前面可是箭骨大营的古将军?我奉大帅军令前来迎接神烽大炮。”
灵界人族文明领先其他族群,昔年,狼族和人族联军在箭骨峡大败冥军,靠的正是人族术士炼丹时发明的神火。神火威力之大,令人族元极城皇帝龙心大悦,传旨军械司潜心钻研此物用法。这两门神烽炮几个月前才研发出来,兵器营试造炮身之时,加有狼族所赠“炼铁精元”,铸造出的神烽炮威力大增,可称灵界第一火器。
当先率队一人,马红如血,枪亮似虹,乌黑的精铁枪头上隐隐生出一圈龙纹,一人一马,英武挺拔,远远地朝着炮队大喊道。
翼儿在马蹬上直起身子,一眼就认出喊话的正是当年在血金河畔遇见的那名狼族青年,沐血马的主人,草原红缨大会骑术冠军阿布萨。
“阿布萨大哥,原来是你啊!”,翼儿一见阿布萨,心里倍感亲切,就像遇见自己亲人一般。
阿布萨此刻也看见了翼儿,在马上点头示意,他相貌英武,此刻脸上却如挂冰霜,显得异常凝重。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镇水关一接到兵站报信,阿布萨立刻率领骑兵队赶了过来。在鞍上与古嘟鲁相互抱拳一礼,算是打过招呼。提缰带转马头,吩咐众人跟上。两队人马并作一队,护卫着两门神烽炮就向镇水关赶去。
踏入驿道,阿布萨手中铁枪分指,指挥镇水关前来护卫的骑兵分做四个小队,前锋先由几马开路,左右两翼和殿后各留一队护卫,把神烽炮队围在中间。狼族士兵们神情高度戒备,如临大敌。
清水兵站距离镇水关口虽然只有十里,然而此间战事,熊水联军得冥族暗中相助,攻势甚猛。冥族派出精锐死士运用土遁之术,不断潜入战线后方,袭扰狼军后勤据点。
神烽炮系人族新发明的两军交锋要器,又是联盟议事会密令征调,炮队日夜兼程,路上丝毫不敢懈怠。镇水关守军刚才一接到兵站传信,立即派人前来迎护,自然是不容有半点差错。
阿布萨率前开路,翼儿跨在马上,紧紧跟着古嘟鲁统领。临近黑夜,掌旗兵高举箭骨大营的军旗。旗上一道长峡火光冲天,火光中两支羽箭交叉在一起,绣的正是六年前箭骨峡火焚冥军的场景。原先箭骨营的军旗图案是一匹手持弓箭的骠狼。箭峡一役后,联盟长老会颁令嘉奖,箭骨关全营更换军旗。这种以战功绘旗的表彰方式,是草原狼族部队的最高荣誉。
战马疾驰,不一会就跑进了一片绵延的山岭,前方一座雄关,隐约进入了众人视线。山路盘旋,山势渐行陡峭,道旁满是茂密森林,虽是冬令时节,针叶林上仍挂着几分绿意。
翻上一座丘岭,远远前望。前方火光闪耀之处,一座雄关横跨山脊,如岳挺拔。城墙上两条火把长龙,绵延不绝,比起箭骨关来更加雄伟巍峨,翼儿不禁暗暗赞道:
“真不愧是阿利烈大英雄亲手所建啊!”
心中感慨,他不禁回想起当年去神雷石陵探秘时,同阿利烈元神本体的一番对话。正出神间,耳边“咣当当”一阵乱响,驿道左侧的密林中忽然传出了一阵刺耳的锣声。
金音未落,“嗖嗖嗖”,数只燃烧的火箭已抢先向那几辆弹药车射来。
“有埋伏!”
阿布萨和古嘟鲁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示警声中,阿布萨从马鞍上已高高跃出,枪头龙纹爆出一道红芒,抢先击落了几支射向弹药车的火箭。
“保护弹药”,古嘟鲁大喊一声,手中百齿狼牙棒舞动如飞,战马张口嘶鸣,一人一马已率先挡在弹药车旁。
狼族军队不愧训练有素,炮队遇伏丝毫不乱,箭骨营军士未待令下,早有数人高举手中铁盾跃上大车,结成了一道防御盾墙,将弹药箱层层护住,凌空袭来的火箭击中盾牌,叮当作响,散落一地。
第一波偷袭未遂,“铮铮”几声,第二拨火箭又自密林中射出。
“原地保护炮车,左队随我来。”
阿布萨口中发出命令,枪芒一抖,在空中急翻了个斤斗,落回马鞍。比起红缨大会比赛冲线之时,人马配合更显默契。
敌暗我明,刻不容缓,枪头红芒受他双臂真气催动,枪气大盛。左翼三十名骑兵听见命令,紧跟在他身后,草原疾风一般,向密林深处杀去。
林中金戈对撞,厮杀声响成一片,狼族骑兵已与伏兵交上了手。
古嘟鲁一勒缰绳,带住胯下战马,战马遇阵,兴奋不已,张口嘶鸣,四蹄刨地,在原地不停打转。狼族士兵此时已将几辆炮车团团围住。刚才那两拨火箭虽是偷袭,在盾墙的保护下,并没捡到什么便宜。箭头掉落地面犹在燃烧,闪闪点点。
翼儿此番请命上阵,阿图塔大帅下令他只准观阵不许接战。此时车队遇袭,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心中丝毫不觉恐惧,相反倒是兴奋异常,早就把大帅的命令忘得一干二净。
伸手摘下鞍架上挎着的铁背长弓,三只箭搭在弦上,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寻找敌人。
密林中喊杀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军士倒地嚎叫。守在炮车旁的翼儿听见喊杀声,心痒难耐,也不知林中战况如何,掌心不由渗出了汗珠。
“嗖嗖”,驿道右侧密林中破空声响,来袭之物初起难辨其形,触物后爆出一团碧光,有如坟间磷火一般。伴随着磷火袭来的还有一群“扑啦啦”飞舞的黑蝙蝠,黑蝠双眼碧绿,翅上斑驳萤点,显得十分诡异。
北风劲起,残月清冷,驿道上树影婆娑。来袭之物远不如火箭抢眼,飞物显是高手所发,寒光掠空,速度极快。
“哎呀”几声,几名护卫在炮车周围狼族武士受伤倒下。那群黑蝙蝠围着炮车上下盘旋,寻找进攻机会。若不是顾忌狼族刀盾武士手中挥舞的兵刃,只怕就要齐齐落向炮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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