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与心之争(1 / 2)
一路上,二人都不说话,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回了寝宫,伺候完洗漱后。梨落躺到了床上,侧身睡着。希泽掀开被子进来。
气氛在梨落看来有些尴尬,他醒着,她也醒着,可彼此就是没有话语,后来梨落想本来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夜静谧,一夜相安无事,梨落醒来时希泽已经不在,她揉了揉额头,昨夜自己睡得不好,生怕希泽会做什么,发现真的是多想。希泽倒是睡得安稳,夜里都没有翻身,反倒是自己翻了不知多少个身,又想若不是月圆之夜他好像也没对自己做过什么,除了那两次,但也是自己主动的
莲香进来,就见梨落坐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知她昨夜没睡好,心里想着大约是皇上昨夜在的缘故,不仅是她连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觉得开心。这主子受恩宠做奴才的都觉得是沾光。随都跟着高兴。
“姑娘!用完早膳再睡会儿吧!瞧你眼下都是青色。”莲香道,“有吗?很明显?”梨落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了翻。
“也不是很明显。”莲香替梨落梳着发,在发间插了个珠钗,梨落施了点粉,想要遮一遮。“他何时走的?”梨落道。
“也没多久。若小姐起得早点,还能伺候皇上穿衣。”
“那我还是庆幸自己醒得比他晚吧!他嫌弃我穿的不好。”
“这是其他宫的娘娘眼巴巴的盼着的事,知道其他的娘娘有多羡慕你吗?”
“额!穿个衣服有什么可羡慕的。”她不以为然。
“能为伺候皇上穿衣,必然是留宿在哪个宫,哪个宫的娘娘才会有这样的机会,皇上这些日子都在行知宫,自己的宫里,也就是小姐你住的寝宫里。”莲香给她好好的说了翻,眼前的女子,在王府时就这样,明明是王妃却什么也不管,也不在乎自己的夫君宿在何处,同何人一起。
“怎么会?他前几日不就是没有回寝宫吗?”梨落记得他有三日都未回宫里。她还在心里想了一下他会在哪宫娘娘那里。
“皇上在御书房,可没有在其他宫。”
“莲香你是如何知道的?”
“奴婢是听陆公公说起的,说皇上今日朝政繁忙,脱不开身来看你。”
梨落又是一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里隐隐的冒出些感觉,嘴角的笑不自觉的浮了上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意识到眉眼间笑意时,又是吓到了,敛去了笑意蹙了蹙眉。
移开目光,梨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喝了口党参红枣茶,又是一皱眉,再吃早膳时也没有什么胃口。她在做斗争跟自己的心。
阳光正好,梨落闲在寝宫里头着实有些无聊,便拉着莲香在宫内某处小逛,选的是其他妃子不常去的地方。她图个清静,遇到希泽的那些女人明朝暗讽这样的事不可免。
青石小径旁开着些野生的菊花,淡淡的黄色。梨落弯身采摘了朵,别在耳后。笑着问莲香是否好看,莲香夸了翻,梨落嘻嘻的一笑给莲香的耳后也别了朵,自从清书走后,入了这宫里还好有了个熟悉的人。她有时想将莲香当成清书,可终究不是,她们的性格不一样,莲香做事有分寸对她也很贴心,但不会像清书那样若觉得她做的不好会发脾气教训她,彼此间没有了个主仆的样。这感觉她有些怀念。
“姑娘,跟你这样的主子真好。”莲香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小黄菊花。她自小家穷可有幸入了王府当丫头,伺候过不少的主子,她们中也有性格好的,可没有一个会像梨落这样以朋友的心对待她,她只觉得很暖。
“好吗?从前宁晚在世的时候对你也不错。我这人不是很聪明,别人对我好我就对人好,好坏能分的清。”
“可姑娘你不能太相信人。真的!侧王妃很喜欢王爷,也就是皇上。所以……”莲香的话未说完便止住了。
“所以什么?”梨落好奇。
“所以你要好好的珍惜皇上对你的恩宠。”
“额!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觉得他对我恩宠呢?唉!”她想要什么,现在她有些知道,她要一个完全是属于自己的男人,不想盼着他能来自己的宫里,只为了所谓的雨露恩泽。跟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即使受宠了,那么其他的女人呢?不也一样的守着寂寞冰冷的夜盼着天亮吗?
“皇上对你是不同的,只有你一人可以住在皇上的寝宫里,你可以直接的唤皇上的名讳,从前在王府也是,这些按理来说都不合规矩。是要定罪的。”
“额!如此就是恩宠了,莲香你不会明白的。这人不光有身还有心。身心若分开了什么也不是。”梨落说完对自己心生敬佩,这话说得连自己都觉得好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说,想皇上整个人跟整颗心都在你这里咯。”莲香一笑。
“别乱猜,没有的事儿,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而已。不许胡说。”她的脸染上朵红晕,梨落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跟他之间最没的可能就是这个,希泽不会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对这个问题她莫名的笃定,他对女子都是这般,有情无情说不准,他们之间若是没有祁渊的事早就是没了联系的人,或许她现在是在某山林里过着自以为惬意的日子。
“奴婢不说了,亏得这里没有旁人,小姐你的脸也太红了。”时间久了莲香跟梨落在一起的相处也再拘谨,也会开玩笑。
“莲香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梨落追上莲香欲给些教训,主仆二人的你追我逐的打闹,好不热闹。
“小心。”莲香刚说完,梨落与人撞了满怀,刚只顾着跟莲香打闹都未看路。“祁渊?”梨落抬眼看他,她撞了过来,他抱住,似是无意却又是有意,这手其实可以放下
“落儿!心情不错有什么开心的事?”希泽的话一出,梨落才侧目过来,忙退出祁渊的怀抱,他的手从的腰肢上移开,背到身后。
“跟莲香闹着玩。”她退到希泽身边,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这地方你是如何找到的?”希泽拿出锦帕替她擦汗,桃花眼里泛着柔光,这柔光下又藏些东西。
“她找到这地方奇怪吗?”祁渊的话让梨落移开看希泽的目光,难道这地方不好找吗?还是自己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有古怪吗?”
“没有。只是不常有人来。”希泽收起锦帕。
“哦!那就好,以为是闯了什么禁地。反正走着走着就来,这里比宫里别的地方好,看还有野花,枫叶是大片的。”比较接近自然,这话梨落在希泽面前没有敢说。若是说了,他不定又会猜她怎么样的心思。
她耳边的小黄菊在阳光下,很是生动,与其说生动的花,还不不如说是人,阳光将她的发丝渡成了金色,夕阳下逆着光是道美丽的剪影。发丝抚到面上,又被白玉般的手指移开。因为方才跑的缘故,脸上又染着粉红色。弯着眼睛同他们说话,眼如新月。
祁渊怔住,身后的手紧握着,眼里只剩下夕阳下的梨落。“落儿!天色将晚回去吧!”说话的是祁渊。
“那一起回去吧!”梨落笑道。
“一起!”祁渊点头,冷俊的脸上漫开点笑,仿佛是回到从前。那时她在玩累了饿了也会这样说,祁渊我们一起回去吧!然后他总会趁她不注意将她手牵起,十指紧扣,他以为这样会是一辈子。可惜那时的她没心没肺,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知道自己的心。可接下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些年过去了想来还会心疼。
希泽微微一笑,握住梨落的手,她侧目过来,眨了眨眼睛,又移开目光,脸再次一红,没有挣扎,十指紧扣。祁渊走在后面,看他们相握的手,漫开的笑就这么的凝住消散。脑海中的画面还是从前。握住她手的人却换了别人,换了她最恨的人,可她不会知道。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梨落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样祁渊,皱了皱眉,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出是怎么的情绪。相视一望,他点头她微笑,手下一紧,有些痛。回了神。
梨落不知道这对不和的兄弟二人怎会一起漫步在青石小径的林间,这说有些说不过去。临分别时她忍不住又回头了看看了祁渊,只看到到夕阳下他的背影。有些萧瑟孤独,却又有些熟悉,像极了雪夜那晚希泽的背影。
“别不舍得,明晚他还回来。新兰回来了!”他的手松开,温度还在。
“哦!”她回应了一声,没有说自己到底是舍不舍得,还有就是新兰她所记得的是很刁蛮,还害过她。
她手拖腮坐在窗边,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落日从宫殿上渐渐的落下。希泽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她一眼,此刻正好梨落恰好回眸,二人视线相碰。她定定的看他,他神情自若。
“你在害怕什么?”半响希泽开口,她看他的眼神有些纠结害怕,眉间忧愁透过双眸。
“哪有害怕。只是奇怪新兰为何会回来,中秋还早不是?”目光移开,睫毛挡住了此刻她的眼神,她害怕的事情渐渐的放大。心里的某个声音有些压不住。面前的这个男子,开始侵蚀她的心。且这种侵蚀来自骨血里像是潜伏了很久,日子越久被唤醒的越快。
“落儿!她回来看看父皇自己的母妃。不会再发生当年的事。”她说谎时会不自觉的低头,他不拆穿,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说他看着她渐渐长大不夸张。他是个翩翩少年时,她还是个向他讨零嘴吃的小女孩。所以她骗不了他,却也骗过。
“都过去,还好也没发生什么。”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那时没有发生,现在还是发生了。尽管又有些区别。
“呵呵!她住不了几日。”希泽笑了两声,这笑的意思很多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不多住几日呢?正好中秋团圆,不知道我爹爹兄长到了边疆没。”她鼻子一酸,团圆一词她觉得离自己有些远了。
“她不也要跟自己的夫家团圆吗?落儿!中秋带你出宫可好?”梨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宫一词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上次虽是出了宫,却也不愉快。
“就我们吗?”
“就我们。”希泽一怔后,说了这三个字。
于是她开始掰着指头算离中秋还有多少天,想想觉得有些久,她低头算日子,却不知希泽看她的表情。
她输给了自己的心,至少在他对她说要带中秋出宫时,梨落安慰自己就这么一次,就一次。她也不知道她问希泽那个问题时,眼中满是期盼,眸子发着亮。那眼神让他的心一怔,跟多年前她看他的眼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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