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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云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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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白鹤拖着桑宴倍感压力,忽高忽低飞行,企图甩掉身上重担,奈何捆仙锁绑得紧,始终甩不掉。

高空之上氧气稀薄,桑宴几度缺氧险些昏迷过去,隐约间只见那轮银月近得仿佛唾手可得。

深山寂寥,云雾渺渺。

白鹤降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上,借力将桑宴甩下地。

桑宴摔了个疼,拽着捆仙锁的手发麻,头顶冒着金星,视线迷蒙,丝毫没察觉到捆仙锁脱手而出,和那只仙鹤打得死去活来。

忽然听见一声急促的惊呼声:“逐雪?!”

“不得无礼!”

桑宴还想着终于有人来治一治这只小偷鹤,结果一抬头,看见一个少年制住捆仙锁,直冲自己而来,三下五除二用自己的灵器把自己绑了个结实。

“……”

哦。

不得无礼说的原来是我啊。

桑宴顿时怒火中烧,轻易挣脱捆仙锁,抓着绳身一端,似挥舞藤鞭一般甩击出去,直冲少年而去。

那少年显然不是什么花拳绣腿的角色,周身灵力暴涨,一道强劲的灵力径直冲向桑宴。

捆仙锁御起防御姿态,奈何少年根本没有留后手,眼神凌厉地加深了灵力输出,产生的灵气对流碰撞,一把将桑宴推开——

山谷之下回荡着诡谲的狂风。

自己的身后,是悬崖!

桑宴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身体失重后倾,天上明月的光辉在此时看得无比清晰,就当他以为就要渡过漫长的坠渊时刻,眼前掠过一片月白色。

一股独特的花香包裹了自己,像是沐浴过后的皂角味,湿润的发梢拂过脸庞,桑宴感觉到自己脚尖触及地面,仍有些不敢置信,紧紧闭着眼睛,拽紧了救起自己的人。

“桑小公子,没事了。”一个琴瑟般动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桑宴愣了片刻,又听见那声音带了些许寒意,“阿萧,跪下。”

“???”

桑宴咽了咽口水,缓缓睁开眼,一回首对上怒目圆瞪的少年,脑海里的思绪飞转,很快想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心跳便漏了半拍。

他被顾云砚揽在怀中,清云君身段很高,自己只到肩膀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近距离看清清云君的相貌。

夜深私下,也许是刚沐浴完,青年身上尽是浓郁的暖香,衣衫宽松,领口敞开,肌肤似凝脂白玉般细滑,又薄又白。

黑发如瀑般浓密卷稠,披垂身后,额间的发微微后撩,那张清丽艳绝的脸完全展现,一双泛着水色的眼眸温软,分明是没有情绪却又像含了脉脉情意,薄得看不见血色的唇瓣微抿,勾起一个不太愉悦的弧度。

丝毫没有隐藏,顾云砚的左耳侧缠了一小段编发,耳垂上钉了耳洞,还串了颗暗金色的玉珠子,末端坠着暗淡的金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之感,但这种感觉与那张不可亵渎的脸相撞,清贵绝纶,又妖异魅惑,两种气度竟然很好揉和在一起。

那日柳叶镇客栈上初见,清云君施展法相,桑宴没有看见清云君的真容,今夜一见,不得不承认姜璎说的天上地上独一份的美貌,名副其实。

“大公子,您是不知道刚才他欺负逐雪!”

顾云砚眼眸微阖:“一盏茶后,桑小公子原谅你再起来。”

桑宴看了眼嘴上叭叭不服身体很诚实跪得身板笔直的少年,稚嫩的眉眼未长开,却隐约预见成年后的俊朗,如果他没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自己,桑宴大抵也会很喜欢他。

“看什么看,我就是在这里跪一整晚,也不稀罕你的原谅!”

哦豁。

小伙子,很硬气嘛。

桑宴起了恶劣的玩心,对着他歪头一笑,转身抱住顾云砚茶言茶语:

“清云君,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你千万别怪罪他。”

说着还抽泣了下,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少年起了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爬起来就要冲上去打开,却被自家大公子一个眼神吓得麻溜跪了回去,悻悻然道:

“你……你在干嘛?!那肯定是你的错啊,逐雪平日里都很乖巧,怎么会突然带不相识的人回来,一定是欺负它。”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哥!我想起来了,你看他,差点忘了,一年前那会——”

桑宴下意识联想到了姜璎之前说的下毒一事,于是抢在他先头,神情夸张地往清云君怀里一倒:“啊头好痛我好晕!”

少年:“?!!”

少年一眼看出了不对劲,气急败坏:“大公子,他在占你便宜!!”

“……”桑宴微微一怔,张开眼一看,自己本就被清云君抱住,刚才他污蔑少年又刻意回抱过去。

这么一抱,他才发现顾云砚的腰身是真的纤细,却不是凸骨的消瘦,而是柔韧有力。

此刻两人姿态亲昵的相拥,身体紧贴,依稀感觉到那层挂着水珠的轻薄衣衫下,显露而出若隐若现的肌肤,以及只有贴近了才能嗅到的独特花香。

啊这。

那股尴尬劲上来,桑宴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一下子弹跳开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啊哈哈哈,好像又不晕了。”

顾云砚并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月下盛开的白昙花:“无妨。”

桑宴很不争气地默默咽了咽口水,杂谈报排榜果真是慧眼如炬,清云君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而且他还对自己笑,很温柔,这种感觉谁懂啊?!

少年哀嚎:“大公子你别被他骗了啊!!!”

桑宴神情一顿,我靠,死小孩,就不能安静一点让他多看两眼清云君吗?

另一个如同玉珠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大公子罚你自然是没错的,若是你仍有非议,便是叫我也不行。”

桑宴回头望去,只见他们身处的地方,悬崖边上布置了一处雅座,锦绸铺地,檀木桌垫俱全,矮脚案几上煮着茶,银质小香炉中升起缕缕烟,香料燃烧的味道弥散开来,分明处于风势凌冽之地,此处却静得风吹过也是平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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