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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可怜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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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寻芳楼做的就是晚上的生意,怎么今夜这么安静?”衙役里有人嘀咕。

往日张灯结彩笑语声不断的寻芳楼,只有大门前挂着两盏灯笼,里头没有透出半点光亮。

小衙役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平日里经过时会闻到的脂粉香混着熏香混出来的那股让人昏头转脑的香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谢恪学着自家师傅师叔下山捉妖时的样子,因为没有胡须可以捻,就改为了摸下巴。

道长这意思是寻芳楼里有妖?

衙役们看不懂小道长动作的含义,只从话语的字面意思理解,一个个都神色严肃。

“道长捉妖需要什么东西,本官这就差人准备。”县令满脸冷汗,看着眼前的寻芳楼,仿佛看见了择人而噬的妖魔。

“道——道长,这灯笼——”小衙役仔细看了看灯笼,露出惊骇之色。

那灯笼血红一片,却不是寻常的红纸灯笼,和先前进院子袭击的骷髅妖所用的人皮灯笼一模一样。

“看来这里就是那骷髅妖的老巢了。”谢恪甩出两张符咒,符咒化成两团符火将人皮灯笼烧毁,灯笼骨架坠落在地,露出里头漆黑的骨头。

谢恪看到匆匆赶来的县令那副肾虚心虚的样子,意识到事情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灵力覆上双眼,谢恪眼中金光闪过,眼前的世界就换了个模样。

满脸死气但是确实是个活人的县令、被怨气笼罩住的寻芳楼、怨气缠身的几个衙役……

骷髅妖的力量来源于怨气,寻常的骷髅妖只等算作低等妖邪,而这寻芳楼里冲天的怨气,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积攒下来的。

他修为不够,怨气几乎凝为实质的寻芳楼不能毫无准备就往里闯。

“这楼里应该没有活人了。”

“等天明罢。”谢恪叹道。

之前想要赶来寻芳楼查探情况,是想救人。

现在这个样子,进去就是送死。

所以只能等天亮,天亮以后什么东西都能瞧个分明了。

县令的脸色不太自然,表情僵硬的应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寻芳楼的大门吱呀一声大开,门扇晃动着,发出怪异又刺耳的声响,像极了鬼物尖利的笑声。

谢恪不为所动,手腕一抖,甩出数张符纸注入灵力,一个简单的防御符阵结成。

符阵发出淡淡的金光,衙役们下意识的往符阵的方向挪了挪,生怕自己不在符阵的保护范围内。

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过,吹得门扇不断发出怪响,县令被一众衙役和家丁护在中间,还是忍不住觉得脊骨生寒。

不经意抬眼,对上了寻芳楼二楼不知道何时打开的窗户那儿的一双血红的眼睛,当即被吓得两眼翻白撅了过去。

“大人!”

“大人你怎么了大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谢恪双手抱着木剑,只觉得他们吵闹且多余。

“道长!快来看看大人!”

“我不是大人,治不了受惊的病人,送你们大人回去,再请个大夫看病。”谢恪冷声道。

修道者的身份地位远不是一个县令能比得上的,身为修道者,就算面对天子也不用行跪拜之礼。

修道之人不受俗世王权辖制,另有等级和势力划分。谢恪之所以来,不过是从师门接到了这个诛杀青山县作乱妖邪的任务。

原本以为诛杀了骷髅妖任务就算完成,来寻芳楼也不过是想要收个尾,避免再生波折,没曾想任务到这儿又复杂了一些。

他花了十两银子的巨款定下了客栈的客房,却在外头吹冷风受冻,想想就觉得亏得慌。

“救命!救命啊!杀人了!救命!有妖怪啊!救命!”

寻芳楼中突然传出男子求救的声音,破了音的求救声并不算明显,人就在寻芳楼外的衙役们还是听了个真切。

谢恪啧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袍子,不为所动。

“道长!有人在求救!您没有听见吗?!”

“听到了又如何?”

“你确定那是人?”谢恪瞥了说话的衙役一眼,发现留下的衙役都多了几分怒气。

看来这怒气是针对他的了。

“救命啊——救——”一个人影从寻芳楼二楼开着的窗户摔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吧。

心里有火气,再也站不住的衙役离开符阵范围去查看摔下来的人的情况,郑班头没过去,但眼里也多了不满神色。

“小道长,您说寻芳楼里没有活人,方才摔下楼的——”郑班头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前去查看情况的衙役动作僵住。

地上的人影和半蹲着的人影动作发生了变化。

半蹲着的衙役倒在了地上,地上的人影以扭曲的姿势重新站立,桀桀桀的笑了几声,他们看不清那人影的动作,只能听见水滴在青石地面的声音、咀嚼肉块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所有衙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

怎么会呢?

那不是一个人吗?

谢恪嘲讽了笑了下,木剑卷了张符咒刺去,符咒在靠近站立着的人影时就点燃烧起来,木剑直直的飞过去,刺入那“人”的身体,将其钉在寻芳楼的门柱上。

借着符咒燃烧的火光,衙役们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手里拿着的血糊糊的一团东西,嘴上还沾着血迹,面容青黑,看上去就不像是个活人。

可是,方才喊救命的,不就是他吗?

小衙役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头一回看见有人在面前遇害,遇害的还是他朝夕相处的同僚,如果方才是他过去的话,是不是死的就是他?

郑班头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脑子里所有的冲动想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恐惧。

怎么会?

谢恪没说话,也没取回木剑,一声不知道从哪处院子的鸡鸣过后,黑夜一点点的褪去,等到晨光破晓黎明降临,衙役们都惜命的待在防御符阵之中。

期间寻芳楼里也发出过其他响动,有了前车之鉴,一个个都咬着牙红着眼,干熬着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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