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车稳致师(2)(1 / 2)
是的,即使子壮刚才不说,车稳现在也看得出这一点。
如果自己现在想走,恐怕也已经晚了。
郯军这才绝对是有备而战,不是仓促变阵。
抱臂雁行阵,关键就是“抱臂”二字,就如同一个人的两只手臂环抱起来,本来就是一个以多凌寡,致力于包围歼灭敌军的阵势。
毛脸鸷刚才致师回来以后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是确定无疑,是他们三个人有些太轻敌了。
刚才彭昂他们三个人的致师之战,以有心算无心,打了郯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这次看到车稳他们一车三人又过来致师,郯军有备而战,重新变换了阵势,就是想把这三个人痛痛快快拿下来,一雪前耻。
更何况,上一次前来致师的人自报家门,号称是“钟吾国彭昂”,旅帅于伯阳还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不过,这一次的车稳,名字听着就熟悉。
据三天前回来的使节说,蒲城邑的邑宰当时并没有露面,他见到的仅仅是马正车稳,还有理正理毅。
这次前来致师的车稳,恐怕就是蒲城邑的那个马正吧?
若是把蒲城邑负责军政的马正大人给拿下来,可谓是事半功倍,蒲城邑一定会人心大散,不战而溃。
……
车振御车已经冲到距离郯军的中军战车三四十步左右的距离,于伯阳的战车上又有人旌旗一挥,三辆兵车直冲出阵,朝车稳他们冲了过来。
“回城!”
车稳脑中急转,脸色挣扎着低吼一声,早已搭在弦上的箭矢迅即射了出去。
左前方的那辆兵车的战马马首中箭,忽然一声嘶鸣,高高地跃起了马蹄。
就在车稳箭矢射出的那一刹那,子壮手中的那支金鋋已经脱手而出,在空中快如闪电,转瞬即至,狠狠地插在那匹战马的马脖子上。
战马前蹄高跃,恰恰露出没有皮甲防护的马脖子的下部。
金鋋从马脖子上最薄弱的地方刺入,竟然把马脖子给活生生地刺穿,顿时马血四溅,一片血腥。
在战马的悲鸣中,那匹本来高高跃起的战马,此刻无力地摔落在地。其余的三匹战马嘶叫着四处逃窜,拖着那匹倒地的战马,也就是冲出三四步而已,整辆兵车轰然翻倒在地。
车上的三名甲士摔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邑甲联军毕竟是邑甲,和训练有素的公室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也就是比蒲城邑当初的邑甲稍强一些而已。
就是在这个时候,车振驾驭着兵车,堪堪地转了一个弯,在与郯军的剩余两辆兵车撞上来之前,终于调转了马头,向蒲城邑的方向冲了过去。
车稳再次射出一箭,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也把惊得几匹战马抬脚狂嘶。子壮趁此机会,终于又抛出一只金鋋,刺中一匹战马的马腹。鲜血迸出,疼嘶连连。几匹马挣扎纠缠在一起,不多时便轰然一声,战车翻滚在地,被几匹马拖着向外跑去。
伤马不伤人,这是子壮和车稳早就约定好的作战策略。
驷马的目标大,车上甲士的目标小。
车上的甲士,无论是被杀死或者杀伤,立刻就会有同伙上来补位,整辆兵车依然可以向前驰骋。
但只要伤害到一匹战马,甚至是惊吓到一匹战马,整辆战车都会受到影响,甚至立刻翻倒在地。
以少敌多,关键是要赢,而不在于杀害甲士的多少。
“抓住车稳,要活得!”
郯军旅帅于伯阳站在中军战阵的指挥兵车上,看蒲城邑前来致师的兵车竟然想跑,连忙大声地发号施令。
“抓住车稳,要活得!”
他身边的几位甲士也齐声喊道。
喊声滚滚,冲破了喧杂的喊杀声和躁动的马嘶声,迅速传遍了郯军军阵。
子壮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一个长脸盘,深色皮肤的中年人,威风凛凛,在甲士的护卫之下,站在阵中的一辆战车上,猜测对方就是郯军的主帅。
在一刹那间,两个人目光对视,就像两只飞速行进中的箭矢冲撞在一起,让于伯阳不由的心中一惊。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感到全身一阵颤栗,就像被一条潜藏在草中的毒蛇盯上了一般,心中忽然一个激灵。
子壮此时已经迅速地转过头去,手握金鋋,向拦住去路的兵车掷了过去。
在战马的嘶鸣声中,又是一辆战车翻倒在地,但也恰恰堵住了他们这辆兵车前驰的去路。
车振迅速调转马头,想从另外一边冲出去。
又有一辆郯军的战车迎面冲来。
不,不是一辆,是将近十辆兵车从前面冲了过来,几乎行成一字战阵,彻底地封锁了他们的去路。
抱臂雁行阵,布阵的目的就要是围住前来致师的兵车,瓮中捉鳖,让他们无处可逃,乖乖地束手就擒。
就在车稳的兵车冲向郯军中军的那一段不长的时间内,郯军的左右两军已经冲出了几辆战车,堵住了他们的退路,然后向他们包抄过来。
要不是郯军主帅要活捉车稳,估计他们三个人早已经覆盖在郯军的乱箭之下,现在早就成为箭垛子了。
车稳又射出几箭,子壮又掷出几支金鋋,虽然又有几辆兵车轰然翻倒在地,但已经改变不了大局。
轰然倒地的兵车,同时也堵上了车稳他们撤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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