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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004 起了杀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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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灯火辉明的客厅里,气氛凝重而沉寂,每一个人都愁眉苦脸,神色紧张,满腹思绪,当然,这并非因为家中痛失一个长辈,并非因为痛失他们的父亲或爷爷,而是由于另一个比亲情更重要的东西——权财!

他们千方百计想要的那纸授权书,贺云清真的到死也没签,尽管贺炜大喊着签与不签都改变不了他继承贺家基业的事实,然而回到家中仔细一想,不禁又萌生了猜疑和恐慌。

只要一想到老头子临死前执意传召凌语芊和琰琰,还在病房内谈了整整一个小时,比任何一个儿孙的告别谈话都久,他们便笃定老爷子给了凌语芊和琰琰某种好处,给了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准,正是他们想要的那个!

“得,你们别都哭丧着脸了,我就不信真的会这样,我区区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四岁的小毛孩?把一个跨国大企业交给一个四岁小孩打理,这不笑话吗?只有神经病才这样决定。”贺炜是最受影响的一个,本就苦逼的心更加烦躁不安。

肖婉仪最爱的就是这个宝贝儿子,赶忙做出安慰,“别急,别慌,即便我们都不愿意接受,但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头子对她们本就偏心,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那野种虽小,可别忘了大的那个,凌语芊那小贱人,不容忽视。”

“就是呢,古代不是有慈禧垂帘听政吗,就怕老头子安排凌语芊当辅助大臣,这样也不是不可能的。”李妮娜依然眉头深锁,说着看向一直缄默不语的贺一然,语气转为迟疑,怯怯地道,“爸,您出个声吧,您有没有跟那些股东和高层们打探了解过,他们有收到任何消息或风声吗?我们得确保万无一失啊。”

“不错,我们必须杜绝一切意外,绝不能让阿炜任命时,凌语芊忽然拿着老爷子的授权书趾高气扬地出现等情况,到时,颜面尽失事小,我们被击垮才是最致命的!”肖婉仪也殷勤切切地望着贺一然,等待他的表态。

贺一然面色深沉依旧,来回看了她们一眼,视线停驻在贺炜的身上,出其不意地问,“你确定今天早上没另外下过药?”

贺炜微微一怔,如实回答,“我确定,非常确定!不错,我是恨不得送他归西,可我还来不及下手,他就忽然病发,是老天爷在帮我呢!”

“那他为什么对你说那句话?很明显,他知道自己的死与咱们有关。”

“死到临头糊涂了呗,他要是知道那些药是促使他心脏衰弱的慢性毒药,早将咱们告上法庭了,而不是继续服用,最终让我们如愿以偿。”

贺一然沉吟片刻,还是很慎重,“不清楚,我的心很乱,我担心的不是他会私下给凌语芊一纸委任书,而是一份控告书!”

“爸,你是说,老头子看破咱们的阴谋,把重要的证据给了凌语芊,让凌语芊和贺燿举报我们?不……不可能的吧?”李妮娜迅速插了一句,由于恐慌,结巴起来。

肖婉仪也马上变得极不淡定,自我安慰地啐道,“不可能,我不信老头子会这么做,他活脱脱的时候都不举报我们,死后还能咋样?还有,别忘了那个谣言,谁不知道那小贱人是个贱货,她出来举报,能让人信服吗?好了,你们都别胡思乱想,把精力回到重点上吧,好好计划一下怎样让阿炜顺利成功地坐上总裁之位。”

几人真的静默下来,重新陷入沉思,就在此时,寂静的客厅里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响声,是贺曦进来了,家里最大的长辈去世,她身为亲孙女,自然也要做做模样,在贺家过夜。

看到大伙都集中客厅里神态凝重忧愁,贺曦愣了一愣,走近来,询问情况。

肖婉仪甚是疼爱和重视这个女儿,迫不及待地告知,同时,请求贺曦的看法和建议。

贺曦听后,静思几分钟,突然目露凶光,语气狠绝地道,“我赞同爸的观点,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公司的事或毒害的事,都有可能被发现了,我们得盯紧凌语芊,必要时,格杀勿论!”

“你是说,把凌语芊也杀了?可是……高峻怎么对她咱们是知道的,高峻一直警告不准动她半根汗毛。”肖婉仪提出一个顾虑,说话间语气难掩愤怒,对高峻这个私生子,她还是无比痛恨的,之所以接受和依从,只是为大局着想,但骨子里对他不存丁点好意。

李妮娜也急忙附和,对贺曦的意见给予否决,“不错,毕竟这是法治的年代,老头子刚好有病,我们于是有机可乘,尚能蒙天过海,然而真想杀凌语芊的话,并非那么容易,再说,一切都是我们猜测而已,根本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抓到我们的把柄,过于冲动反而弄巧成拙呢。”

任何对贺炜有威胁的人,李妮娜都有所提防,对这个优秀强势的小姑子也不例外,因为说不准有朝一日,对付她丈夫的人,轮到这个小姑子呢。

李妮娜的心思,精明的贺曦岂会看不出来,回李妮娜一记意味深长的嗤笑,若无其事地接话,“我说说而已,你们采纳与否随你们便,或许你们说的也不错,那就先观察呗,反正目前主要集中在老头子的丧礼上,正好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查探。”

“嗯,行,就这么着!”肖婉仪挽住贺曦的手,很是赞许,“曦曦,还是你最得妈的心,有你在,问题总会游刃而解,你以后啊,记得多协助你大哥,跟你大哥一起把咱们贺家的基业发扬光大下去,让世人也看看,咱们家,不比那短命鬼差,同样可以号令天下的!”

贺曦勾唇,浅浅一笑,与她闲聊开来。

李妮娜在一边静静聆听留意着,稍会待贺一然上楼去了,她也拉丈夫回卧室,至于贺曦和肖婉仪,再过一阵子也跟着离开。

随着光亮的灯火变成淡黄色的节能小灯,整个客厅陷入沉寂,歹毒狠绝的气息,却依然四处漂浮和蔓延着,久久都没有消散。

另一片天空,安宁静谧的花园里,石凳上坐着一个娇小单薄的人影,她仰着脸,出神地眺望着遥远的苍穹,皎洁的明月映出她绝色精致的容颜,仍旧很苍白憔悴,遍布悲切与沉痛。

爷爷正式辞世的那一刻,她更加体会到什么叫柔肠寸断,那种痛,与失去贺煜时的有所不同,但都是足以让她窒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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