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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重引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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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罹从来都是勤勉的,在无皑峰上,可以十数年如一日地五个时辰修炼,五个时辰练剑,褚如刃只看得到他十八岁结成金丹,从来不曾看到十几年来日日只休息两个时辰。

怎么会不枯燥呢?即使是现在的沈止罹,也不过十九年华,都还未及冠,更别提更小的时候,正是嘴馋的年纪。

无皑峰上只有辟谷丹,连灶房都不曾有,还未辟谷的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打坐,饿得十指指甲都啃秃了,终是让他熬过来了,可等待他的是恶意满满的刀。

沈止罹坐在灵气氤氲的温泉中,五心向天,有过一次经验后,吐纳和引气都信手拈来,破碎的经脉被彻底修补好,熟悉又陌生的灵气流过全身的感觉,让沈止罹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滕云越坐在树下为沈止罹护法,他看向池中一呼一吸规律无比的沈止罹,尘根渐歇,仿佛刚才的激动是错觉般。

浓郁的灵气化成旋涡涌入沈止罹天灵,隔着飘渺的雾气,沈止罹眉目沉静,灵气在体内游走一个周天,又散落在四肢百骸,乖乖地待在体内,润养着凡体血肉。

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引气入体成功了,此时的灵气只是存放在体内各处,等到了可以将灵气外放,就是晋升筑基。

沈止罹有炼体的基础,倒是省过了这一步,纵使沈止罹是重走来时路,还是花了七曜的时间引气入体,这便是天灵根和地灵根的区别。

天灵根和地灵根不只是资质的区别,身负天灵根的人,经脉天然互通,对灵气的吸收更甚于地灵根数倍,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古往今来,身负天灵根的人寥寥无几,几乎每个都一路顺畅,成功飞升。

修行中不知日月,沈止罹缓缓睁开眼,灵气的润泽让他眉目更加清润几分,身上的暗伤都消失不见,连身形都飘逸几分。

滕云越迎过来,伸出手想扶着沈止罹起身。

沈止罹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失笑:“我已大好了,还是你亲手喂的灵药,忘记了?”

滕云越身形一顿,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习惯了。”

沈止罹站起身,含笑道:“不渡关心则乱,我知晓的。”

滕云越脸颊浮起红云,不知是因为沈止罹调笑的话语,还是看见了沈止罹贴在身上的、湿透的洁白里衣,里衣轻薄,湿了水后更是恍若透明,将沈止罹肌肉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滕云越光是看着,就感觉心口跳的飞快。

沈止罹倒没注意到这些,他站起身走了几步,刚想跨上岸,弓起的脚破水而出,沈止罹愣了愣,缩缩脚趾,莫名的矫情浮现。

不渡给他脱的也太干净了,连鞋袜都脱了,他现在浑身被泡得干干净净的,可不想光脚踩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岸边的滕云越笑道:“不渡可有鞋袜?我身上也湿透了,劳你取过我的储物戒来。”

滕云越回了神,下意识顺着沈止罹的话去看,洁白细腻的脚浸在水中,隐约可见青紫的细长血管,仿佛艳丽的花纹,蜿蜒在细瘦的脚背上,脚趾圆润,因为不好意思,还在水下弯了弯。

“轰”地一声,滕云越只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他慌忙移开目光,磕磕巴巴道:“有…有的,我给你拿。”

沈止罹捏捏还在滴水的袖口,奇怪地看着滕云越像是被什么吓到般,匆匆忙忙转身。

沈止罹的衣物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叠地齐整,放在树下的矮桌上,储物戒就放在叠好的衣衫上面。

整理好心情,滕云越压,装着傀儡的储物戒好好藏在里面,心头松了口气,上了岸踩在鞋上,取出干爽的衣衫,对湿透的里衣犯了难。

他看看眼神飘忽的滕云越,试探着开口道:“我身上还湿着,不若…”

“我来吧。”

话还未说完,滕云越开口道,他上前一步,手探上沈止罹肩膀,灼热的灵气瞬息间将滴着水的里衣烘干。

沈止罹摸了摸恢复干爽的里衣,露出笑:“多谢。”

滕云越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掌心还带着沈止罹身上的淡香,瞬间心猿意马起来,心下暗暗唾弃自己,嘴上说着:“你总是这般客气。”

沈止罹套上外衫,含笑道:“我心中感激,又麻烦你许多,不过是说句话。”

滕云越抿了抿唇,说起别的:“可饿了?你入定七曜,还未吃过东西,我带了饭食,先吃些吧。”

沈止罹系好腰带,点点头,看着空荡荡的腰间,觉得少了些什么。

换了条络子的铜钱串递到眼前,沈止罹一愣:“我还以为丢了。”说话间,伸手接过挂在腰间。

滕云越露出笑:“全靠这个我才找到你,以后可别丢了。”

沈止罹看着垂在腰间的铜钱串,抬脸笑道:“不会,我好好看着呢。”

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矮桌上,二人相对而坐,嗅到饭香,麻木的胃绞动着叫嚣饥饿。

沈止罹接过盛满饭的碗,挟了筷茭白嚼了嚼,抬头看向对面的滕云越:“你做的?”

滕云越含笑点头。

“就知道是你的手艺,”沈止罹得意地晃了晃筷间的茭白:“我一吃就吃出来了。”

滕云越失笑,将菜往沈止罹面前推了推:“自你开了铺子便再未吃过了,可还合胃口?”

沈止罹嘴里包着饭,闻言忙点点头,满足地眯起眼。

饭后,沈止罹捧着清茶慢慢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站起,看向抬眼望过来的滕云越:“你可有看到一头大虫?”

滕云越眨眨眼,问道:“可是跟着你的那头?”

沈止罹点点头,当即就要出去找山君。

滕云越也跟着站起,说道:“救你心切,我跟它说了让它跟着,这几日忙着给你护法,也没注意,不知道它到了没有。”

沈止罹匆匆忙忙将发草草束起,几缕束不上去的发丝垂在脸侧:“也不知它找不找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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