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似浮云也自由(1 / 2)
流光看着青韶,“青韶,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看得我有点害怕。”
流光接着开口,“今夜,玹曜回去一定会被沈怀信关禁闭,我不打算替他求情,我打算趁这个机会去若水。”
“不行!你刚挨了二十板子,一后背的伤,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禁得住长途奔波吗?你这一走就是送死。”
“没办法,我不会再有第二个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不知道玹曜这个人有多难缠,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他耗了。本来打算的是等镖局迈入正轨开始盈利了我再走,现在看来我等不到,还得拜托你帮我看顾一阵。”
“你后背全是淤青淤紫。板子打出来的是内伤!你这样会落下病根!”
“我不在乎。我得去若水一趟,只有找到解开蛊虫的办法,我才能真正自由。放心,如果成功了,我会尽快回来,如果失败了,我回来的会更早。”
“你和我说就不怕我把这一切都告诉沈怀信让他阻止你吗?”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能明白。”
青韶无可奈何也就不再奈何,松口问她。
“路费有了吗?”
“还没,还得借你点钱,我一定活着回来还你。”
“这件事你是临时起意?”
“嗯,正好今天晚上我去领解药,时间掐的太好了,我领完就走。”
“你和春兴说了吗?”
流光摇摇头。
“不打算带上他?”
“不了,此行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危险重重,我不想让他也卷入危险。而且我有预感。拉他一起他一定会为了保护我陷入危险。”
“你和春兴两个人一起走胜算都不高,你还要一个人...”
“你太小看我的能力了。今夜,若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就走。若是玹曜没有被关禁闭,我就等下个月。”
青韶掏出一沓银票,“这些够吗?”
“够了,食宿加换马,我尽量给你少花点。”
“千万别,危机时刻钱是身外之物。”
“诶,你这觉悟有很大提高啊。”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从春日宴一出来,流光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祝斯年的人来的正好,看来又可以加一注了。
她走到等在门口的春兴身边,“你先回府,我把身后跟着的尾巴解决再回去。”
春兴看流光已经换了身衣裳,知道她的伤口处理好了,刚刚那一掌让自己伤了内里,确实应该回府尽快恢复,不然就是给她拖后腿了。
目送春兴离开,流光带着身后的尾巴,一路朝僻静的地方走,
见周围已无行人,流光对着身后的一片空地开口,“不要跟着我了,回去告诉祝斯年,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大皇子。”
说罢,流光走过了几个错综复杂的小巷。甩开尾巴,回了王府。
如今的局势越乱,沈怀信越难以抽身。这样他就不会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抓自己回去了。
流光这时才突然发现,她其实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加狠心绝情。
*
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了王府。府内,沈怀信如她所料般正坐在她的房间等她。
“殿下...”
流光刚要开口,便被沈怀信打断。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流光。你就这么喜欢与人对簿公堂?”
流光低着脸摇摇头。
“那你去什么公堂!真有仇私底下报!不要再给我闹出这么大动静!”
沈怀信表面生气,但流光感觉他未动真怒。
“我知道了。但是你别惩罚玹曜,此事与他无关。”流光假意替玹曜求情,实则是为了提醒沈怀信还有个玹曜别忘了处置。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他关禁闭三天,你再求情翻倍。”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流光进入正题发问试探,“今日是五月十二,你该给我解药了。对了,你之前说的给我解药药方还作数吗?”
“药方的事你心里还敢惦记?也不看看你一天天给我惹的这些好事。又是凤冠又是公堂,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可是你当初答应我的。咱们这里应该不讲究赏罚相抵吧。”
沈怀信从荷包中取出一张字迹很新的药方,“巧舌如簧。从宫中回来本想着给你,但是被凤冠的事岔开了。”
流光一把接过,一目十行的记忆。
“即便给了你药方,你也做不成药,因为其中有一味药材是我的血。一旦我死了,人亡血凝,血液就失去了功效。你若是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放干我的血到体外做成药,成药时间一旦大于两年也会失去作用。”
“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一张废方...?”
“瞧你说的,那我舍得真把你放跑啊。”沈怀信唇角微勾,捻着解药抵到流光唇边,示意流光张嘴。
流光顺从的张嘴,沈怀信将药推进去,随后递了杯茶。
“把药方给你,也省的你天天惦记着,要是像玉影一样含着解药不吃,去外面找人配置,还要熬过一个月不定期的蛊虫反噬,多受罪。”沈怀信起身,居高临下的胡噜了一把流光的头发。
“后背疼不疼?”
流光听到沈怀信关切的语调,有些恍然。“这算什么,我没事。”
解药到手,玹曜禁闭,连药方都尽在掌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先回房,你背上的伤好好修养。我明日再替你请郎中看一下。”
流光点头,目送沈怀信出门。
她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打点行装,一直等到夜色深沉方才独自出府,在街边马棚买马上路。
*
五月夜风温暖,一路行至城门。
流光出示沈怀信的信物。
这是方才与沈怀信相处之时偷的他腰间玉佩。
城门守卫见玉佩,轻易便放行了。
流光松开缰绳,鞭打马背。马儿受痛,躁动的奔跑。
流光在马上静静感受晚风刮过面颊,吹乱鬓发,心在此种环境下愈发沉静。
她沿着地图上标明的官道一路行进,一直行到天光破晓。
路过下一个驿站,方才勒紧马绳停步。
她翻身下马,活动僵硬的脊背和快颠成八瓣的屁股。去驿站重新买了匹马,将这匹奔波了一整晚的马寄存在驿站休息。
顾不上睡觉,她简单就着热水吃了点馒头便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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