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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尽皆惊呼,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更没想到分明轻灵的一个小姑娘竟然会选择硬碰硬的打法。唐烟儿笑得邪气,落在地上就又是一剑挥出,她一手剑气用得炉火纯青,恐怕多少前辈也不能及,竟然硬是把一把近身剑用成了长兵器,这下莫说她近小和尚的身了,便是小和尚想要靠近她也是不能了。

小和尚手里只是一根铜棍,哪里敢跟她的剑气硬拼,然而确实,少年战中能以剑气伤人的已经几十年不见了,也怪不得这些弟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唐烟儿就有一剑没一剑的在场内大搞破坏。小和尚疲于奔逃,场内地面被她搞得一片狼藉,姜黎对她真是毫无办法,那家伙看着还游刃有余,谁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呢?这样大规模的放出剑气,不知道是多耗内力的事啊!

便在他们都这样想的时候,唐烟儿突然追了上去,小和尚见她过来先是想躲,又见她没有放出剑气,于是举起棍子打来,唐烟儿泥鳅一样贴着棍子游进,立刻被小和尚换手甩出去,她一手抓住铜棍末端,一手剑气劈出,那小和尚见此哪敢停留,忙不迭的丢了棍子就躲。

唐烟儿一剑没有劈中却半点不恼,原来众人都看见,她那道剑气根本没有用上力气,只是虚虚一道吓吓那个小和尚罢了。可是小和尚已经被前面那些骇人的杀招给吓着了,见她挥剑而来,根本不敢硬抗,只得丢了棍子。

唐烟儿拖着他的棍子站在场中嘻嘻的笑:“如何,还打么?”

小和尚又羞又气又恼又没办法,只好脸红红眼睛红红的看了看自家师父,然后低头合十道:“施主好功夫,净空认输。”

“原来是净字辈的弟子啊……你的辈分倒是不低。”唐烟儿笑了笑,直爽的承认道:“是我耍赖欺负小师父了,小师父莫要见怪,你的功夫不错的。”

这算什么?净空瞪着那人扬长而去,深觉不值,不错……不错不也败在你手上了?便是原本可以挤进二十名以内,如今……也是没办法了……

“辛未唐烟儿胜!”玄悲宣布,又对唐烟儿道:“唐施主暂请留步。”

唐烟儿回头看他,分明一脸尊敬,不知为何姜黎就是在她脸上看到了‘你想干嘛,老秃驴?’这样几个大字,玄悲问:“请问唐施主所持,是否是令师之佩剑‘惊鸿’?”

“没错。”唐烟儿大大方方的举起剑展示,在场有年纪大一些,见识广一些的便又是一阵惊叹,直说时隔多年,竟然还能看到惊鸿剑在少年战上大展异彩,此生之幸云云。

玄悲点头道:“令师当年年少成名,唐施主也是少年英雄,令师定当欣慰。”扭头又对自家的小弟子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净空如今可知道了?”

唐烟儿都快走下擂台,回头看了一眼,姜黎迎上来道:“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玄悲这老和尚似乎人还不错。”她吞下心里的疑虑,那么兰若寺对那些事情,到底知不知情呢?阿萨辛圣教的事情报上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动静,他们打算假装不知吗?

竹青昨晚没有叮嘱有琴羽缄口,没成想有琴羽就真的跑去一五一十跟有琴徵说了,有琴徵中午脸色就不好看了,下午也没去看唐烟儿等人比赛。竹青见她没走,不由得问道:“你不去?”

“不去。”有琴徵坐在椅子上揉了半天眉头,方才开口:“竹竹,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竹青一愣,皱眉道:“关你什么事。”

“昨晚不是你要告诉我的吗?”有琴徵一脸无辜。

竹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告诉你了!”

“那不知道是谁曾问我‘不问我做什么去了?’我以为这就是说你想告诉我呢。”有琴徵好整以暇道,竹青心中暗悔不已,嘴上却淡定道:“你记错了。”

有琴徵一时火起,却强压着,淡道:“不要去做危险的事。”

“你凭什么管我?”她的脸一板下来,竹青也杠上了,看着才软化了态度的竹青面上又覆上寒霜,有琴徵不禁懊悔刚才不该动气,便放软了话说:“我只是担心你。”

“哼……不必了。”竹青说着甩手就要出去,有琴徵不知为何,对待别人不管什么人,对方怎么样她都能保持笑容,绝对不会动气,但是如果面前是竹青……她总是能轻易牵动她心里最真实的情绪。

所以她一把扣住了竹青的手腕,竹青心里一惊就要挣脱,但是这回有琴徵要清醒一些,手指精确的扣住了她的脉门,把人扯回怀里一把压在桌子上。

桌上茶盏全被扫去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竹青……我真的很担心你。”她咬着下唇很认真的说,竹青也看得出她的认真,更看得出她此刻危险地气息,但是已经习惯了不妥协……“……多谢。”

“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我只是想你好好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就算你恨我,我也接受。”有琴羽说的分明不是这样,竹青努力的在她的眼里找寻真相,其实知道,自己心里早已经相信了有琴羽的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有琴徵是个绝不逃避自己责任的人,从一开始,她就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的。

可是那时,她终究是没有出现啊……

有琴徵把头埋进竹青的颈边,柔声说:“我接受你恨我,但是不要拒绝我,这一次应该换我来保护你了,不是么?如果有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明明眼里酸涩疼痛,眼眶都湿了,竹青还是强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在没有她的时候,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何况……她真的不应该被卷进来。

承认吧,不接受不是因为还恨她,只是觉得……那是一个应该永远都干净的人。

当初豁出性命去保全的美丽干净的她,就应该那么一直美丽干净下去。

竹青打定了主意,使劲闭了闭眼,逼回所有的酸涩,冷下声音道:“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个话呢?”

她清楚的看到有琴徵咬紧了牙,腮上肌肉都绷紧了,好久没有说话,于是她冷笑一声:“你凭什么以为,我要接受你?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你还希求我像原来那样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什么都要听你的吗?”

有琴徵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直起身子,脸上毫无温度的挂着优雅出尘的笑容,云淡风轻的说:“是么……好吧。”她松开竹青,礼貌的打开门,对外一张手:“那请便吧。”

竹青整整衣衫大步出门。门在她身后关上,她大步不停的往外走,一直走出了院子挤在一个墙缝里,这才停下脚步蹲□,她知道有琴徵关上门以后,一定是哭了。

唐烟儿没有想到竹青竟然会来找自己,一开门就看到眼睛红红的竹青,她下意识的探头去看有琴徵的房间。竹青一把挡住她,把她拉进屋子关上了门。

“呃……这是怎么了?”唐烟儿觉得很无措,竹青和有琴徵有些恩怨她知道,可是朋友嘛,说清楚不就好了?姜黎本来在给唐烟儿铺床,两人下午回来都累了,早早洗浴完准备睡觉。

竹青眉一挑:“你们俩睡一张床?”

姜黎脸瞬间就红了,唐烟儿却丝毫不觉不妥,点头说:“是啊,你和有琴姐姐不也睡一张床?”

竹青噗嗤笑出来,自己找了根凳子坐下笑得乐不可支,看看姜黎又看看唐烟儿。唐烟儿很不解:“干嘛……都是女孩子,睡一起怎么了?我和姜黎在青阳山上也经常一起睡啊。”

“你……噗……真是可惜啊,白长了那么聪明的脑子,姜黎我真是同情你!”

姜黎的脸又红又白,红是因为竹青拿她和唐烟儿打趣,白却是害怕她说破,她直觉今天的竹青很不正常,说话也是疯疯癫癫的,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别不是又和大师姐闹矛盾了吧?

绝对不能……决不能让她把她和大师姐的事情捅给唐烟儿知道,唐烟儿在感情的事情上相当迟钝,可能因为长久接触的都是男性长辈的缘故,去青阳之前身边也很少同龄人,她像男子一般豪爽爱结交朋友,对儿女情长却是一窍不通。姜黎无法预料她对这种事抱有怎样的想法,更不知道她对自己……

想到这里就心慌得不行了,就算知道唐烟儿是个那么狂傲的人,世俗规矩根本束缚不了她,可是……

唐烟儿看到姜黎脸色不好看,走过去隔在两人中间把姜黎挡在身后:“你发什么疯啊?有话出去说。”

下意识的回身捏捏姜黎的手,像是安慰自己受惊的小妻子一般温和的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吧。”

竹青什么也不说的看着她们俩,然后等唐烟儿开门出去了,才起身落寞的笑了笑,对姜黎道:“对不起,我只是很羡慕你。”

竹青看上去很不开心,唐烟儿就找人拿了好几坛子酒,两人跑到了九莲岛中心的九莲湖那儿,晚上那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座椅和观众席,两人坐在水边喝酒,唐烟儿只是陪客,拿了一小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竹青却是举着坛子大口大口的灌。

等她灌得差不多了,唐烟儿才问:“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针对青阳派吗?我告诉你,是烈刀门。”竹青满身酒气对她笑笑,唐烟儿大惊:“什么?当真!?你怎么会知道?”

“不信你去问有琴羽,昨晚我去见烈刀门掌门雷成义,他也跟去了,想必这会儿,有琴徵也该知道了。”竹青混不在意的说:“我是森罗堂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森罗堂是什么地方……森罗堂是养狗的地方,谁给钱就给谁做事。烈刀门很早以前就和森罗堂有来往了,早到我还没有去森罗堂的时候……”她对唐烟儿笑笑:“所以到底是多早我也不清楚。”

她说完又喝,唐烟儿也不拦着,在脑子里急速的消化着这些信息,等竹青又喝空一坛,估计肚子装不下了,倒在地上慢慢道来:“我三年前被青阳派赶出来,废了武功,虽然自己一直很用心想要重新练起来,但是……你也知道那有多难。我无依无靠,又没有钱,一路流落到了扬州一带,你知道江南烟花之地,买卖女子是多平常的事情。我那时十五岁……对,就跟你现在一样大。又不如现在这样满身伤痕,还看得过去吧,总之我被人用药迷了卖进勾栏院,开始我什么也不知道,待我醒来已经很多天以后了。

我本来没了武功,又中了迷药,逃也逃不走,可喜啊……哈哈……真是可喜啊!那家鸨儿发现我竟然不是处子,一怒之下当天就把我贱卖了,等我接了两天客恢复了力气,我偷了一个游侠儿的剑杀了那家青楼里所有人。纵然没有武功,杀几个平民也是很容易的,可是官府就不行了,我杀了那么多人,官府来抓我。这个时侯恰好有一个森罗堂的人在,她觉得我很适合杀人,就把我带走了,从此以后我就在森罗堂了。

森罗堂里自有一套速成的功夫,不多高明,用来暗杀却很有效,反正我们死了就死了,能杀死目标就可以了。我学了那套功夫,很快就开始接受任务,然后在我师父……森罗堂的师父的帮助下慢慢往上爬,终于……当我师父死了以后,我成了森罗堂的十毒之一。”

她讲到这里,才大笑着对唐烟儿说:“其实这些都是废话……不过我就是想找个人听我说。你想知道烈刀门的事对不对?那就听我说吧……别告诉有琴徵,什么也别跟她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唐烟儿问。

喝了酒以后的竹青眼睛很亮,双颊发红,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妩媚动人,可是她的笑容太凄苦,再明艳也温暖不了别人。

“你……无所谓。你不会在乎的……如果不是我还有价值,你根本不会救我,如果不是有琴徵的关系,你早在高州城外就一剑杀了我了。你不会同情我,也不会可怜我,更不会想着要救我……我不需要那些。但是同时,你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如果你可以照顾她……”

“你自己不也是她的朋友?干嘛不自己照顾她?”唐烟儿道:“我的交情哪里比的上你们?我说……朋友之间怎么会在乎那些?她只会为你心痛,替你愤怒,那之后,不还是会在你身边吗?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谈一谈?”

“朋友……哈哈哈哈……唐烟儿啊唐烟儿……我跟她,根本就不是朋友啊……”她指着唐烟儿,仿佛在嘲笑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跟她从来都不是朋友。”

“怎么会……?”唐烟儿疑惑不解:“你跟她……”

竹青倒在唐烟儿身边:“以后你就明白了,我现在……不能说,你那么聪明,我说了你就明白了,可是有个人,好像还不想你明白呢……”

“什么意思……”

“好了,说正事。烈刀门在森罗堂买刺客不假,但是他们同时还和阿萨辛圣教有勾结,因此森罗堂也被和阿萨辛圣教联系在了一起,在我被派去与阿萨辛圣教接触的时候,雷成义私下里来找我,要我帮他偷一样东西。”竹青诡异的笑了一笑:“记得罗刹吗?那是用苗疆蛊术加上西域奇毒炼制出来的不死人,罗刹……曾经是我师父,是上一任的竹叶青。”

唐烟儿一时间听到了太多的辛秘,这些她查了那么久的惊天动地的信息一口气被告知给她,直让她觉得鼻尖冒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才问:“雷成义要你去偷什么?”话刚出口,她就自己想到了答案:“蛊虫!”她抬头看着竹青:“雷成义是想要炼制不死人的蛊虫和方法,说不定还有阿萨辛圣教的西域奇毒,与其一直依靠别人,还是一群别有心机的外族人,不如自己掌握这样一支不死人军队,他烈刀门下那么多弟子还都会武功……”

她骇然住口,满头是汗,竹青赞赏的大笑:“聪明!果然聪明!没错……就是那个,昨夜还逼我交给他呢,不过我藏在了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唐烟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竹青笑着拉开衣襟,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把那条虫,藏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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