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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飞马赶回青阳,扬州那里却没有这样清闲。
如今青阳派在扬州的代表便是有琴徵,而扬州本地的事务由池梦鳈负责,有琴羽负责监视烈刀门,唐烟儿走时没有带走全部孟章卫,虽然是任性但也把余下的孟章卫交给了有琴徵等人。
仅仅是康扎带上一队精锐追随而去随身护驾而已。秋霁等人本是不同意的,奈何那城主趁他们不注意早就跑得没影儿了,她纵然要追也顾虑时局不好大张旗鼓,便被有琴徵劝了下来,再三保证青阳掌门绝不会亏待了她们的城主。
这边雷成义已经找上门来,三日间双方硬碰了两次,但青阳派与聿赍城的人并不与雷成义硬拼,尽管雷成义安弗锐等人武功高强,但仍是没有讨到好去。这期间有琴徵多次与前来询问的正派人士会谈,举出种种证据说服他们,但成效并不大。毕竟,雷成义此时是武林盟主,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他真的和红衣教有关。
有琴徵没有勉强,相对而言魔道更好统筹一些,在聿赍城主群魔令的号召下不管信不信这说辞,大多数魔道中人都愿意听从调遣,在扬州虽然打不过雷成义与安弗锐,但是却是这边的正邪联盟更为势大一些。
“怎会如此!”雷成义怒道,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没有丝毫的征兆。要说这法子也忒荒诞了一些,光是青阳掌门下嫁聿赍城主就不可思议,这是名门正道该做得出来的事吗?
魔道便不说了,他们莫不把这当做胜利一样得意的挂在嘴边,但是竟然连其他的正道也没有挑出来指责青阳派,雷成义不傻,必定是青阳派已经跟他们通过气了。并且可能他们的商谈内容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却是能够堵上别人的嘴的。
雷成义想不明白因而气恼不休,但是安弗锐却不这样着急,他想了很久,才屏退左右对雷成义道:“盟主,不知您门下动静如何?”
雷成义一听:“安宫主是担心那些人要围魏救赵攻我烈刀门?”他哈哈笑道:“宫主不用担心,我门中上千精锐,蓄势待发,况且……那些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我本不欲现世,但如果他们硬要找死,我也说不得得撕破脸皮了。”说道这里他似乎有些愧疚道:“不过,我本是想从内部分化正道,等我将武林都掌握在手中,那时再慢慢给红衣教正名。或者还是改头换面,行个金蝉脱壳之计,在我安排下红衣教定能恢复往日辉煌,这必不是问题。谁知竟有这些后生捣乱!”
“那叶景年早在少年时候就曾捣毁无数红衣教据点,杀死教众无数,其罪难书!好在我终没有放过他,而聿赍城虽然此番看上去有崛起之势,也不必担心,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成不了了气候。宫主若要报仇雪恨,此番定能成功!”
安弗锐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多谢盟主关心,但是……不劳费心。”
他起身欲走,又好心提醒了一句:“我劝盟主还是关注一下门中动向,那聿赍城的人惯来彪悍桀骜,绝不会忍气吞声的,如今没有动静,想来是另有所图。”
没想到安弗锐一句话一语成谶,五天之后雷成义接门下传信,有不明人士突入了烈刀门,径直摸去了地牢里。信中说虽然那群人有备而来,但仍是不敌地牢中守卫,被赶了出去。
雷成义接信如遭雷击,这是将他逼到了风口浪尖!
随后青阳山上就放出话来已经拿到了雷成义勾结红衣教的确切证据,邀武林同道携手锄奸,消息出来之后兰若寺三清观等中立门派都接到了请帖,请往青阳一聚。
而其实秀水坊和苍松派也接到了帖子,但两派都是雷成义这边的,所以按下不表。韩绿不知道苍松派是怎么想的,但这情况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当初因为殷寰是聿赍城的人她才千方百计从殷寰手中夺下秀水坊。而为此不得不借助雷成义之力,纵然知道雷成义野心勃勃,但秀水坊从来偏居江南,又与烈刀门没有争端,所以她才放心与雷成义合作的。
谁知如今!
接到帖子那里韩绿屋里的灯烛燃了一夜,帖子上把雷成义的罪状和证据都写得很清楚了,由不得她不信。再说,不信又如何?青阳派与聿赍城联盟,这已是正邪联手之势,她不信雷成义能扛过整个武林。
但……青阳和聿赍城联手,正邪联盟!
早知有这正邪联盟,她何必费尽苦心把殷寰赶走?结果她还是要参与这个正邪联手的联盟中去,还是要与聿赍城合作吗?
还是说,其实聿赍城早就知道了,早已做好准备?
那么多年,结果全是殊途同归?
简直荒谬!
韩绿想了一夜,次日清晨,有弟子来报,前坊主殷寰在门外求见。
“她来做什么!”如同噩梦一样的,一定会在你最不想见的时候出现的人。韩绿心情恶劣直接不见,但随后又有弟子呈报,说聿赍城飞镰使与江南巡察使递贴拜见。
韩绿捏着那两份名帖,看着上面写的‘飞镰使殷寰’和‘江南巡察使池墨鲩’,不甘不愿的一摆手:“请进来。”这种时候她哪里敢拂了聿赍城的面子,要是聿赍城直接把秀水坊与烈刀门划在一起去了,她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时隔三年殷寰再次回到秀水坊,坊中新弟子没有见过她的只是好奇的看着,但有那旧日的内坊弟子俱都两眼含泪站在道旁对她低头行礼。
“哼,你都走了那么久了,还有人记得啊。”池墨鲩道,殷寰笑着对那些弟子们点头致意,不经意般的回头唇边擦过池墨鲩的下巴:“墨鲩这是吃味了吗?”
“岂敢……只是不知前坊主故地重游有何感慨?”
殷寰倒真沉吟片刻,细细思索:“这秀水坊的花儿还是一样的美丽,弟子们也都乖巧,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虽说别有目的吧,但终归是有感情的。能再次回来这里,真好。”
难得她竟然这样的认真说话,池墨鲩惊了一跳,也闭上嘴不再与她斗嘴,只是走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问:“那你当初为何要入这秀水坊,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说吗?”
殷寰惊讶的回头看着池墨鲩,然后便娇俏可人的靠着她笑起来:“我原以为你已不在意了,原来憋了这么多年还是想问啊?”
“当然吧!”池墨鲩恼怒的说,但随即看见了迎出来的韩绿,她对三年前的事记忆犹新,顿时冷了脸一把将殷寰拨到了身后。
“在下聿赍城江南巡察使,三年不见,韩坊主身体可好?”她冷笑着问候:“您贵人事多,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老朋友都不肯相见,非要抬出聿赍城的名声才能叩开您的坊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韩绿郁闷了一晚,谁知一开门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戳中痛处,顿时烦躁不已,恨恨看着池墨鲩,口中客气的话也换成了讥讽:“我也不知前坊主还如此挂念旧情,当日不辞而别今日还能记得回来看看同门。不知一别之后又过得如何?”
池墨鲩听她讽刺殷寰一早就要跳起来,殷寰笑盈盈的按下她,对韩绿娇声喊了句:“师姐还是老样子呢,寰儿这些年可是一直挂念着师姐的,只是往日误会太深,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把坊中事物暂托师姐,未免同门相残远避他乡。幸而如今恰逢时机合适,想来如今师姐总算能好好听听寰儿解释了。”
她笑得那么温柔甜美,韩绿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三言两语这秀水坊便又成了她殷寰的,错处都归了自己,这天下还有比这女子更巧舌如簧之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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