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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奔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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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季寒酥就去找人将那些信件加急送了出去。

此后许久都没有战事,褚将军调到东南,在连失五座城池后。终于在旬阳守住了门户,旬阳地势多以山地为主,背靠岭山。

岭山巍峨险峻,道路险阻,不仅阻隔了燕,梁两国的进犯。更是将大周牢牢的包围在其中,这也是大周能接邻两个大国,却相安无事的原因。

梁国大多都是平原地势,此次攻打大周,虽然兵马强盛。可面对难以攻克的地势,一时也有些犯难。

加上西北一战成名,打的魏国狼狈逃窜。梁国不免胆怵,开始思索进攻大周的举动是否正确。

这一犹豫,就给了大周一丝喘息的机会!

季寒酥收到谢景昀的回信,已是临近年关了。

腊月二十五这天,下了厚厚的一场雪。季寒酥在军帐中冻的有些受不了,跑出去与将士们一起赛马。

杜牧飞框来的汗血宝马,季寒酥死皮赖脸的用打了胜仗却没有给他奖赏的借口,讹了一匹。

给他的马起名叫“绝尘”,这还是他试骑时,符言一句“当真是一骑绝尘”。季寒酥听到了耳中,于是给起的这名字!

今日赛马为了公平公正,他并没有骑自己的马,而是选了其他普通却也矫健的马匹。

塞马的游戏有四五种,骑在马背上射箭,一人御二马,马上表演弹跳力,还有在马背上与人对决,对手落马极为胜。

季寒酥正玩的火热,被江燕归叫到了军帐中。

“摄政王给你的信,再三申令不让我们拆,你自己看吧!”

季寒酥接过杜牧飞递到他面前的信件,上面写着“季寒酥亲启!”的字!

若只是谈论军事倒也罢了,季寒酥生怕这信件里写着他关于他娘病情加重的话。于是颤抖着接过信件,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军帐。

刚才的热火朝天被一封信件彻底打碎,季寒酥站在军帐内,迟迟不敢拆开来看!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鼓起勇气拆开。

还好虚惊一场!

谢景昀给他的回信里一个字也没写,只是裹夹着一枚质地上乘,细腻温润的玉。

这枚玉佩正是上次谢景昀给他,让他调动兵马的玉佩。季寒酥用完之后,就夹在上次的信中,给他还了回去。

谁知,他又把这玉佩给他送回来了!

季寒酥捏着手里的玉佩,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摄政王该不会是打算一直用我吧!人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还想干什么?”

想归想,季寒酥还是收起了玉佩。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娘的病情也不知道如何了?

大周的冬天格外寒冷,但对于季寒酥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他个子长得极快,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长得比符言还高出一些。

去年过冬的衣服全都小的不能穿了,又快过年了,季寒酥去五十里开外的小镇上去给自己买衣袍。

换了一套合身的黑色夹棉衣袍,又打了两壶烧刀子。

牵着马往回走,却在半道上看见一个男人,醉汹汹的往北走。

季寒酥微微眯起眼,快步追上,却又让人看不出来刻意为之。

“老叔这是去哪儿呀!”

季寒酥牵着马,主动与那人抛出话题,两人并肩而行!

那人个子很高,身形微胖,眉眼深邃立体。一看就是北狄人,但却做了一副大周的穿着打扮。

季寒酥与那人走在一起,像个麻杆儿一样又细又高!

那人醉汹汹的看了一眼季寒酥,下一瞬却突然顿住。

眉眼间满是意外和犹疑,“小兄弟是哪里人士!

“在下长安人士,不知老叔是哪里人?”

季寒酥笑眯眯的问了一句,那人看着季寒酥的笑脸,神情恍惚了一瞬。边走边说道:“我家在北狄,小兄弟与我北狄的王妃长的有些相似。”

“不敢,我只是一介平民,哪敢沾北狄王妃的光!”

那人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也是,北狄的王妃,可是很尊贵的!”

季寒酥心道:“呵,这老匹夫有点儿意思!”

“不知小兄弟的父母是经营什么营生的?”

季寒酥给那人递了一壶他手里的酒道:“家父家母都是平民百姓,开门做点儿小买卖。不像老叔这般一看就是达官显贵之人,没想到老叔对大周的官话也说的如此好!”

那人似喝醉了,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很有趣,我曾在大周待过几年,做了几年生意,大周朝是个有趣的地方,尤其那里的人,很可爱!”

季寒酥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人曾在大周待过五六年。

但听这语气,怎么像是很失落?

两人又聊了许久,走到岔路口后,季寒酥和那人道别,又约了时间一起喝酒。

“谢谢小兄弟的好酒,下次若是再遇见,我请你好好喝一场!”

“好!一言为定!”

季寒酥看着那人离开,轻笑了一声,心道:“这北狄王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酒色之徒,总共碰见两次,一次在趴在女人身上卖力,一次喝成个醉鬼!”

跨身上马,季寒酥骑着马回了军营里!

时间一晃而过,年后北狄的旁支与驻扎在北境的季寒酥他们,发生了几起小摩擦。

三月中旬,关内已经开始草长莺飞了,季寒酥突然收到季贤俞的信。

说他娘快不行了,让他速速回京。

季寒酥快马加鞭回了京城,他刚到京城就听到有人说平成长公主去了的消息。

疯了一般赶回家,离老远看到家门口挂起的白纱布,惊慌失措之下连滚带爬跑到了进去。

他娘的灵棚搭在前院,一进门就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

季寒酥跌跌撞撞的跑到棺椁前,好似突然失声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叫了一声“娘!!”

停棺多日,就为了让他回来见最后一面。

季寒酥心底一片冰凉!

一整夜他都守在灵前,跪的笔直,腰都不曾弯一下。

不知是想尽最后一点儿孝道,还是为了像已经去了人请罪。

第二日,季贤俞就让人起灵下葬,跪了一夜的季寒酥沉默不语的走在最前面,扛着引魂幡。

平成长公主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此刻唯一的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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