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枕(1 / 2)
季寒酥没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反正都是为了大周的黎民百姓,他不也大半夜的没睡么。
谢景昀睁开眼睛,微微坐直了身体,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问到:“到底是什么事非要半夜三更的说!”
“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季寒酥把晏泽郁写的合约递给了谢景昀。
谢景昀看完后,沉思了许久才道:“大周刚与梁国打完,若是在压军去岭南,多少有些不切实际,暂且不说岭南如何险峻,就单单中间隔着一个燕国,就够我们犯难的了。”
季寒酥摇了摇头,“根本不能开战,若要助晏泽郁夺得皇位,只有智取,我猜晏子修能坐上魏国的皇位,燕国没少出力。”
谢景昀道:“如何智取?”
“嗯……要不偷袭?杀了晏子修?在不行找几个美人儿,送到晏子修身边?趁机行事?”
谢景昀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手边的书籍对着季寒酥的门面就飞了过来。
季寒酥头一偏,躲了过去,再回头看那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人,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就说说而已,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吧!!”季寒酥默默摸了一把脸,幸好他躲得快,不然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你以为魏国的皇宫是筛子,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是你觉得那晏子修是个乘饭的桶子,只知道冒尖不知道压实??”
季寒酥看到谢景昀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暗道一声:“这人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整日端着那副神情,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如此有脾气,看来我还是挺厉害的!!”
“摄政王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摄政王给我支个招?”
说这话时,季寒酥走到案几边,弯着腰一只胳膊放在案几上,手支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谢景昀,一副好问求学的神情。
谢景昀本来瞌睡的不行,现在被气到了,一甩衣袖坐到椅子上,隔着案几冷冷的看着季寒酥。
“大半夜把本王吵起来,证明这事在你看来是很重要。苏安,给他搬个椅子,今夜想不出来办法不准出这门儿!”
谢景昀说完起身去了后面,里面有张小塌,可以让他暂时休息一会儿。
他偶尔忙到深夜不回王府时,在皇宫住的是英华殿。英华殿离宣政殿有些远,一来一回耗费时间,干脆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要起来去上朝了。
只是刚躺下,就进来人了,谢景昀没有睁眼,疲惫的说道:“苏安,你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侯着。”
“我不是苏公公,我是季白!”季寒酥边拖鞋边往小塌上躺,谢景昀猛然睁开眼睛,看着身边正要躺下的人。
倏的一下坐了起来,脸色阴郁的看着季寒酥!
“不是让你想办法的吗?跑进来作甚?苏安!!”
“你别叫了,苏公公让我打发的去找被子了,这么冻得天,我在外面一刻也想不出来,干脆躺会儿,咱们边讨论边睡觉。”
谢景昀脸色实在难看,他再怎么说眼下也是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季寒酥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究竟是仗着他娘的势,还是仗着自己有军功在身!
谢景昀刚要一脚踹他下去,季寒酥快了他一步,将他拉的躺到了塌上。
“让我睡会儿吧!我不想回府睡,我爹娘都不在了,回去太冷清了,等天亮我就回军营去。”
谢景昀想坐起来,小塌本就狭窄只够躺一个人,如今他被季寒酥挤的起都起不来,干脆直接躺平。
苏安进来给谢景昀送被子时,看到季寒酥挤到小塌上,吃惊的望着肩并肩挺尸一样的两人。
“哎呦!!我的小侯爷,就这么大点儿地儿,您和摄政王躺到一起,这也太……太……太不合适了。”
“苏公公被子拿过来,我也不想,可我还有要事和摄政王讨论,就只能这样了。”
苏安看谢景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却没有阻止,连忙把被子拿过去,给两人盖上。
然后一脸不知所错的出去了,一个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右手背放到左手心里不停地敲打着,指尖还微微翘着兰花指。
季寒酥盖上被子,“还是这样暖和,我回府睡到半夜,都被冻醒来。”
听到此话,谢景昀盯着房顶,淡淡的说道:“你府中没有烧地龙?本王没有克扣你的月奉吧!”
“那到没有,只是晏泽郁那个狗太子,半夜站在我窗边,还把窗户全都打开,所以我才被冻醒的。”
谢景昀没说话,季寒酥刚一躺下,眼睛就睁不开了,含糊不清的问道:“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话刚说完,鼾声也随之响起,谢景昀望着房顶,狠狠地叹了口气。他真是命大,能在他那一对不靠谱的手足手里安然活下来。
季寒酥睡得香,谢景昀被挤在里面,连个身都翻不了。最主要的是季寒酥那货,睡觉不老实,不是踢被子就是打呼噜。
熬了一会儿,谢景昀实在熬不住了,两只肩膀快木得没知觉了。趁着季寒酥翻身的空档起身,这才终于解脱了出来!
季寒酥一觉醒来,发现谢景昀不在,一问才知道是去上朝了。他也没在意,直接出了宫,回府拿了几件衣服,打算回军营。
刚出门,才想起三日后还要去春华楼赴晏泽郁的约,又拐了回去。
季寒酥正闲的慌,再有几日就过年了,府中人人都在忙碌。唯有他一人无所事事,午后传来谢景昀的口谕。
让他进宫赴宴!
他这才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每年宫里都会在这一天宫宴,安排过年休沐的轮值事宜。
季寒酥头一次以武安候的身份入宫赴宴。
文武百官只能坐轿子或者是马车,不能骑马,所以管家套了马车。季寒酥第一次如此,觉得真是费劲。
坐在马车里,想着自己如今也算是大人了,也能独挡一面了,以前都是父母去,如今却轮到他了。
没人在挡在他前面,为他遮一道世俗之风的帘子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被双亲亡故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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