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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耶律洪基:朕只要银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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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春,乍暖还寒,汴京的气温,依然可能五度以下。

今天天气不错,赵煦陪着向太后,漫步于保慈宫后的花园。

“母后,儿臣听说太母有意诏河东吕经略入朝为官?”赵煦问道。

“嗯!”向太后对这个事情,是比较抗拒的。

在她心中,吕惠卿可恨多了。

毕竟,当年,拿着她父亲向经立威来强推免行法的人,就是吕惠卿。

向经因此被迫出知青州,随后病逝。

而太皇太后却忽然改变了态度。

这是年前的曾肇诬陷叶康直一案,所带来的影响了。

庆寿宫在经过曾肇一事后,对于如今的朝政格局,是不太满意的。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总之,根据梁从政那边漏出来的消息是——太皇太后以为吕惠卿为朝野所孤立,受群臣毁誉。

这是个孤臣啊!

是一点也不在乎,吕惠卿的名声和曾经的过往了。

这也能理解。

毕竟,当年吕惠卿只是得罪了向家,还没有去碰高家的逆鳞。

不像王安石,又是搞免役法,又是改革宗室,砍三统、六卫和环卫官的俸禄。

搞得天天有人入宫哭诉。

赵煦扶着向太后的手,道:“可儿臣听说,那河东的吕经略,当年曾开罪外祖,使外祖不得已出知青州,竟不得返……”

向太后听着,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不提也罢!”

赵煦自然知道,向太后对吕惠卿的恨意从未消减,便道:“虽说母后慈圣,宽宥于彼,但儿臣却还是很难接受,一位曾逼迫外祖的大臣回朝……”

向太后听着,心中舒服了许多。

虽然她知道,赵煦其实多半只是在哄她而已。

“至于吕惠卿……”

“他终究是先帝信重的大臣,也是先帝所用的能臣。”

“何况……”向太后看着赵煦,道:“六哥是天子,天子履乾坤而为至尊,当有包容四海之胸怀。”

“对于大臣,应当给体面,多与尊重,以此收天下人心!”

这些话,她说的很诚恳。

但其中究竟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却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赵煦趁机顺驴下坡,道:“母后教诲,儿臣记住了。”

“只是……儿臣还是不忿……还是想给那吕经略一些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向太后看着赵煦一副孩子气的模样,伸出手来,摸了摸这孩子的头,不知为何,原本心中对吕惠卿的恨意,竟消减了几分。

于是,她主动错开话题,道:“六哥,前些时日,熙河经略与向宗回、高公纪的联名上奏可看了?”

赵煦点头:“儿臣已看过了。”

“赵相公上书乞骸骨,欲致仕归老……而向宗回和高公纪,则言熙河寒苦,乞归汴京……”

至于向宗回、高公纪嘴里说什么熙河寒苦,还嚷嚷着什么当地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

看似是挑三拣四,实则是在配合着演戏,给赵煦和朝廷一个拿下他们的理由。

看吧……

真不是朝廷卸磨杀驴,也不是天子容不下外戚立功。

实在是他们自己意志力不行,就想着回汴京当寓公。

赵煦只沉吟了片刻,就道:“赵相公,经略熙河,且教且战,使熙河面貌焕然一新,去年更是率军击退西贼国相倾国之兵,还生得皇考悬赏擒拿之鬼章……”

“可谓是功在社稷,宜当嘉奖,拔用入朝……用为六部之一……”

本来,赵卨的战功,是足够拜任执政。

甚至,就算是拜相也有资格的。

毕竟,去年的大战,熙河的战果是最多的。

根据熙河自己上报,并经过枢密院核实后的熙河战果,就已经达到了熙河开边以来,大宋对外作战,单次斩俘的巅峰。

斩首九千四百五十余级,生俘三万八千七百余。

虽说其中大半斩首、俘虏都是从吐蕃人身上刷出来的——仅仅是溪哥城一战,斩首就已超过三千,收降、俘虏吐蕃诸部一万七千余人。

不然的话,文太师就要尴尬了——他天天挂在嘴边的贝州平叛,可是镇压的弥勒教徒。

但赵卨的问题,就在于他和向宗回、高公纪往来密切。

他不拜宰执还好。

一旦他要拜任宰执,他和向宗回、高公纪的交往,就要被拿来攻击。

到那个时候,他的军功就将成为他的罪名。

因为它需要自证清白,而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在这种事上自证清白。

毕竟,大臣们只需要怀疑你有二心就可以了。

但你自己要自证的东西就太多了。

向太后听到这里,也是皱起眉头,道:“六部之一吗?”

“六哥……”

“不是我多疑,我以为,为了赵相公着想,最好还是替他换武资……”

“拜节度使,用为殿前司或者侍卫亲军的管军乃至于副指挥使、都指挥使都是可以的。”

赵煦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儿臣试试看……”

在大宋,文臣换武资,很少有人会选的。

想当年,陕西告急,仁庙有意让当时在陕西的范仲淹、韩琦换武资。

然后,范仲淹、韩琦就跳了起来,那架势,好像是世界末日了,大宋要灭亡了一样。

连范、韩两位都是这个样子。

其他人就不要想了。

越是地位高的文臣,越不愿意换武资。

反而是武臣们,只要有机会,都想换文资。

哪怕连降三级也有人愿干!

向太后颔首:“若赵相公愿意,那就尽量恩遇……实在不愿再说吧。”

这样说着,她就道:“至于向宗回、高公纪这两个夯货……”

“好好的美官不肯做,非嚷嚷着要回京……”

“烂泥扶不上墙啊!”

“六哥且看着处置吧!”

赵煦笑了:“母后,熙河一路许多事情,恐怕还离不开两位国亲。”

“待他们回京,儿臣好好劝劝……请两位国亲再在熙河,为国操劳一两年……”

“儿臣绝不亏待!”

向太后点头道:“六哥自己拿主意吧。”

“那两个夯货,我与庆寿宫娘娘,也自会教训的!”

……

初春的混同江,依然结着厚厚的冰盖。

辽主耶律洪基的御前侍从们,已在冰面上凿开了冰洞。

一杆杆钓竿,垂入冰洞之中,钓着冰下的大鱼。

耶律洪基远远看着,也是心痒难耐——他和他爹辽兴宗耶律宗真都是资深钓鱼佬。

耶律宗真是在前往垂钓的路上,忽发重病去世的。

而耶律洪基即位后,也一直是沉迷于钓鱼、游猎。

但是……

这次来到混同江的行宫,他带上了耶律延禧。

为了以身作则,耶律洪基这次来混同江,不止没有带渔具,连他最爱的海东青也没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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