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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难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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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列和孙志伟都是一阵狂笑,笑得无耻且猥琐,惹得四座的客人纷纷侧目。

“阿妹,再开瓶冰啤,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马列身子笑得身子歪斜,倒朝后靠椅,用手指着我,跟孙志伟对笑着道:“志伟,看见没,什么叫时代出英雄,也就咱们文二少这号奸人用得出英雄救美这种滥招来把妹妹,唉哟哟,笑死我了。”

孙志伟做作神情凝重状,淡然道:“唉呀,不妥不妥,看样子我得打个电话跟勇刚说说,咱们这帮弟兄从此以后关系乱了,从今起,他可就算文俊的大舅子了,哈哈。”两人笑做一团。

“日哦,你俩还有人性没有,要不是因为思怡是勇刚妹子,老子那会瞎了双眼来找你们商量”!我叹气。

马列哈哈一笑,说:“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见思怡那丫头了,赶紧给哥们说说,出落得怎么样了?”

孙志伟也点了点头,拍拍我肩膀,笑着说:“你就认命吧,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路勇刚那家伙不太可靠,现在多了你一个内应,将来勇刚家老头子分家产,你得手后再转点给哥哥几个,大家都沾沾大舅爷的光,哈哈。”

两坨屎,别扯远了,被勇刚听见生撕了你俩的皮。我笑着骂了几句,沉声道:“哥们今天找你们,可不是只想提思怡的事,那丫头精似鬼,也就逗我玩,别说是勇刚妹子,就算换了其它小女孩也轮不到我来喜欢,倒是有件事要跟哥几个商量一下。”

两人见我沉重,也不开玩笑了。马列倒了酒,三人干了一杯,我重述了一下昨天思怡跟我说的几句话:“是这样的,昨天我跟思怡说起我被开除的事。”

马列扮出一付安慰状,拍拍我道:“性质上也不是开除这么难听,基本上这事的定性就算是你自已辞职。”孙志伟一付不同意的神情,插嘴说道:“我听说的版本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呢。我听哥几个说,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追求你们那江总那宝贵女儿,欲行不轨,哥几个可是都在监视器里看见你在电梯里就猴急了,动手动脚的,这不,得罪了美人不说,还把工作也搞砸了。”

“这不扯蛋呢,谁再他妈的这样瞎说我可跟他真急了,真服了你几个家伙了,就她江宜欣那飞机场的身材,值得我二爷动手,我说哥几个可别再跟我添乱,打今天起,这谣言就止于乱者吧,我这几年已经算是衰神上身了,这名声可要再跟着臭下去我可真没救了。

马列哈哈一笑,道:“不胡扯了,说吧,昨天思怡那丫头怎么说了,非你不嫁?无君不欢?”

我呸了他一口,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瞎扯,其实是这么回事,我昨天跟她说了我失业的事,她说她也许能帮我,她说她爸爸有个老战友是咱们这城市的一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跟他爸的关系就跟咱们一样铁,而且这人还止是他爹朋友这么简单,还是她干爸爸,不过我觉得有点……”

“靠,有这好事还犹疑啥呀?早说呀,咱们哥几个高考失败后集体来省城要饭时,路勇刚居然也没提一声,奶奶的,没良心!”马列立马做出气忿忿不平的姿态。

孙志伟也点了点头,盘算着说道:“路勇刚妹妹的干爸爸也就是路勇刚的干爸爸,咱们是他兄弟,自然也是咱们的干爸爸,兄弟们说对不?”

去死,有你这么算的吗?我和马列都伸出手鄙视他!

孙志伟不屑地一笑,道:“我这不是替兄弟出主意吗?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给文俊找份工作,咱们哥几个都混得寒蹭,自己顾自己还不及,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思怡这干爹真能文俊帮忙找份工作自然是好事,把关系拉近咱们求人时不会这么难看嘛。”

马列点了点头,说:“按咱们中国人的政治排行,这人位置在市里不低的,常委里估计也就排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后面,给文俊找份工作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依你们意思,我还真得去找组织上谈谈心,我老觉得这好象欠思怡人情,有点不大好?”

“去,你秀逗啦?你以为你博士后毕业呀,就你那水平,不想去工地,不想去餐馆还能干啥?至多也就是搞推销摆摆地摊什么的。凭勇刚和我们的关系,啥人情呀,用屁股想也知道。何况党替咱们这些上进青年解决一下吃饭问题也是应该滴。”

“对,不找他找谁!”志伟亦赞同道。说着忽然拿起酒杯,说了一句:“得,哥几个,来干了这杯我可得先撤了。”

马列脸上立马变色,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还他妈兄弟呢。几个月见你一次,待不到一小时就走,都说好这顿我做东你急什么急,给我留下,一会去涮火锅。”

孙志伟摇了摇头,说道:“我说阿列,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哥几个感情可昭日月!不过一事归一事,你们赚不到钱大不了自己挨饿,我这还有老婆孩子等米下锅呢,你们是不知道现在跑的有多难,一天两百块的份钱一个子不能少不说,那油价还噌噌地往上涨,我一天上路十多个钟,从没整点吃过一餐饭,累得够呛不说,还得指望车子别出什么毛病,要是不小心再划伤点什么,得,不倒贴就算好了。”

马列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得这困难,至于吗,出问题有保险公司撑着,怕什么?”

志伟一脸忧郁,无奈道:“保险公司?拉倒吧,连打带罚也差不多了,还不如自己扛着划算,你们还单身,不明白我现在有多苦,我现在为了孩子的奶粉钱,混得跟杨白劳似的,我说一事你们可别笑俺,我排队等活的时候可都从来不舍得把车开过去,就靠自己一双胳膊推,这么大热天,乘客一下车,我立马关空调。这么寒蹭为什么,不就为省几个油钱,每天二百块钱的份钱真他妈压人呀,还有向朋友借的两万块风险抵押金,唉,还不知道要还到何年何月。”

马列还要说话,我挥手止住,道:“让志伟去吧,咱们一起长大这帮兄弟,没几个读书争气的,现在混得也都不如意,都各自体谅一下吧。”

马列叹口气,道:“那是,想当年一块踢球的十多条汉子,考上大学的三分之一,当兵的一两个。走得走,散的散,除了勇刚家是家财万贯没什么好说的,剩下的就咱们几个来省城打工的,现在混得也忒差,吃饭交租都成问题,真他妈丢人呀。”说着站起身来,转向志伟道:“去吧,下周六我生日,跟弟妹说一声,带着孩子一起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志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马列碰了碰杯,一口干下了,转对我说道:“我说文俊,今天这事,我看行,思怡是咱们妹子,你也别见外,她帮你是应该的,你和她约好时间再打电话给我,我开车接你去市委大院。”

腥热的天空,秋风迎面而来,却没有送爽的意思,看着志伟开着那辆老旧的富康缓缓离开,我和马列都是一阵郁闷。不就是混个日子,咋也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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