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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变故 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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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师兄,你要是知道,就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和旁人说去。”

“你怎么想起来问他?”

我早准备好了借口:“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他身世……嗯,很有些隐秘之事。你跟我说了,省得我以后犯了什么忌讳自己还不知道哪。”

漓珠回头看了一眼姨母的房门,说:“咱们到那边儿坐吧。”

雨还下着,我们绕到屋后的小亭子上。细雨落入池中有一种细微的,让人舒缓的刷刷声。

“我也只是听说的,”他倒了杯茶给我,停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数十年前,闵家有三个兄弟,剑法人品都出众不凡,最优秀的那个,就是闵观的父亲,太白剑闵道。三兄弟中他最小,可是当时却传说纷纭,说闵家的下一任家主一定是他。”

这个我可没多大兴趣:“那闵观呢?他母亲是?”

“其实,据说没人见过闵观的母亲。那时候……那个人,”漓珠看了我一眼,意思那个人是谁就心照不宣了。

我知道他说的人是我。

“那个人已经声名狼藉,她和闵道早年是认识的,还有些交情。闵道说是出去游历,过了一年,抱了个婴孩儿回家,说是在外头生的,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闵家家风甚严,虽然把孩子收了下来,却也惩治了闵道一番,那孩子就是闵观。”

“那怎么又……与那个人牵扯上的?”

漓珠苦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闵家人自己也查,旁人也是议论纷纷的。有人便说,曾经见闵道那年在某地,同那个人在一块儿的,形状亲密……”

呸,真是捕风捉影,就凭这些,就能说闵观是我的儿子吗?这也太牵强附会了!人们对于这种无根据的桃色消息,传播揣测起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我刚把心放下,漓珠又说:“后来,过了两年,闵道受了重伤,临去时交待家里人,说闵观这孩子命苦,他母亲已经死了,他也要去了,不能再照看抚养他……”

“这么说,闵道也没有说,闵观的母亲是谁呀。”

“若不是那个人,又何要这样苦苦遮掩呢。哪怕是风尘女子,也不会这样避讳。”

“可是……”

我想了想又闭上了嘴,漓珠肯定没有全说,毕竟他是青年男子我是个姑娘家,有些阴私的事情,又或是男女私情的事情,他对我是讲不出口的。

“好了,这些旧事你也不要总记挂着,师傅同闵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闵家的事情也与咱们无干。”

我只能点头答应,不情不愿的告辞回去。

阴雨绵绵,时晴时阴,我和师公出门那天还在下小雨,为此不得不改为乘车出行。车极宽大,坐七八个人也绰绰有余,现在只坐我和师公两个,空余的地方装了行李,书本,吃食,甚至还可以摆开地方下棋。师公棋艺高深,我只是粗通,下了一盘他就不同我下了,大概赢得也没有成就感。

“你看书吧。”

他自己也拿出书来看。

车窗帘撩起半边,我拿了一个软枕靠着,就着车窗透进来的光看书。车走得又快又稳。若不探头出去看,决想不到赶车的座儿上是空的。

没错,车上只有我和师公两个,没有车夫。

师公施了术,走在路上旁人根本看不到这辆车。

这几年我陆续跟师公出过几次远门,早已经习惯在车上打发时间。看几页书,若有所悟,就将书掩下,闭目养神,把刚才看的东西在心中再默诵一遍。

过一会儿我再睁开眼时,师公盘膝闭目,正在打座。

他闭起眼的时候,人看起来有几分稚弱。象个文文秀秀的书生一般,仿佛来阵风就可以吹倒。

风越来越紧,雨丝从窗口洒进来。我探过身伸长手臂想把窗帘扣上,车子却在此时转弯,我忙撑住车壁,才没有整个人倒下去压在师公身上。

他缓缓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雨水进来了。”

他看我一眼,抬手将车帘拢住扣上了。

我讪讪坐回去。

车帘一扣了起来,车里就显得昏暗多了,能清清楚楚听到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师公身上的衣裳明明没有熏香,但是我却仍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香气,是墨香?是茶香?还是……外面绵绵春雨的气息?

师公说了句:“这趟经过锦都,要多待些日子。”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

锦都不过是西行出关时要经过的地方,就算那是前朝旧都,玩个天也就够了。这次不是说会出关去西域吗?

“有人在锦都,摆下了一个擂台,你可以看看。”

“擂台?什么擂台?”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是他却闭上眼睛又不说话了。

我总不能扑上去揪着他的领子逼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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