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博弈（1 / 2）

洛斯特：“那么换做我来提问了，伏地魔先生，命运和血脉驱使我来到您的面前，而你是否拥有一场冒险值得让我期待。”

一种荒谬的冲突感，她的用词礼貌，礼仪周到，语气温和，态度顺从，可这样的言语又是如此的放肆、大胆、无礼，这让伏地魔几乎将这个身影，和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艾尔：“如果我愿意交付我全部的一切，你是否拥有一场值得我期待的冒险。”

他记得这句话，声音几乎就在耳畔，但他却已经不记得说出这句话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随着灵魂被切走的还有记忆，也许那本日记本还会记得，他却记不清了。

伏地魔：“克拉科，克拉科，我就知道，每一个克拉科最终都会走上这条路，来到我的面前，而你也不曾让我失望，魔法石，三强争霸赛，摄魂怪，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最终给你这个机会，而克拉科果然从不让我失望，洛斯特，你最终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遍又一遍的咀嚼那个姓氏，似乎如此就能让他记忆中模糊的影子再清晰，但他亲手割舍下的灵魂终究不在他的身体里，他所能看见的是一双浅蓝的眼睛。

伏地魔：“你只有这双眼睛，和克拉科一点都不像。”

洛斯特：“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们都说这双眼睛像露西。”

洛斯特看得出来，伏地魔对于这个名字的兴致不高，兴趣也不高，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就将目光移开。而洛斯特向来是个很有眼色的人。

洛斯特：“所以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用反问引出下一个话题。

伏地魔：“你已经有答案了，却还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份答案吗。克拉科家没教会你礼仪真是艾尔和卡尔的一大失误。”

那份记忆他刚才检查过，他不知道克拉科家的那两位掌权人具体对洛斯特做了什么，但那份记忆中确实找不到关于任何克拉科的身影。也许是一忘皆空，也许是什么更有效的小把戏。

洛斯特：“那我换个问题，比如，我是什么。”

这是她好奇已久的一个问题，里德尔将这种留存下魔力的东西称之为‘小把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此没有解释，而海尔辛知道答案却不肯张嘴，她窥探过真相却不曾理解，而现在，她不得不向这位制作出这一切的主人请教了。

伏地魔：“你对这个感兴趣？”

他没回答问题，他反问，洛斯特毫不犹豫的点头。

洛斯特：“如您所见，我很好奇，对于真相，对于身世，对于未知。”

那只干枯细瘦而又如同预想中冰凉的手掌点在她的额前，那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她意识到她有一瞬间被魔力笼罩，并因此生理性的颤了一下。

伏地魔：“你是个魂器，我的魂器，承载着我的灵魂碎片。但不是我所制作的魂器。”

那只手放下，伏地魔的语气平淡，像是讲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洛斯特：“什么是......魂器？”

她听过这个词，在里德尔的记忆里，却是第一次能从自己的嘴里讲出这个词。出口的词汇突破了那层无形的桎梏，这是可以改变，或者说，已经被她改变的某种未来。

伏地魔：“你可以理解为，它是装载着灵魂的器具，你应该已经学习过，谋杀会使人的灵魂分裂，而分裂的灵魂，除了你的身体，也可以另有归处，而只要器具不毁，灵魂就能永远保留，即使肉身损毁，也能靠着灵魂复活。”

伏地魔像个老师，而洛斯特是他手下的第一个学生，她听的认真，眉眼微皱，只恨手下没有纸笔可以记录。

洛斯特：“所以您没有在那次，意外里死去，而又一次的复活了，就是因为灵魂依然留存。”

她得出结论，然后想起了那次在墓地的初遇，谈不上好的经历，钻心剜骨的疼痛确实惊人。

伏地魔：“是的，只要这些魂器依然存在，我就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洛斯特：“这些，魂器不止一个。”

伏地魔：“当然不止一个。将一切赌在唯一的选择，那是克拉科的作风。”

伏地魔确实了解克拉科，所以他甚至很了解洛斯特，这是洛斯特的想法。他们到现在为止的交谈，都完全顺着她的心意，没有任何会令她不快的成分，没有谜语人，没有教育，没有欺瞒，顺利的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洛斯特在来之前做好了要面对一言不合钻心剜骨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她有可能今天可能会直接就死在这座庄园里，斯内普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个瞬间，她想到的是那间漆黑的办公室，她想，她应该是没机会再次走进那间屋子了。

但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和平的可怕，似乎她面前的这位不是伏地魔本人，而是喝下了复方汤剂的什么其他人，或者她好像认错了人，这个不是伏地魔，别的什么谁才是那个黑魔王。

伏地魔：“你在害怕？”

洛斯特：“我在好奇，好奇您为什么对我毫无怀疑和戒备，好奇您为何如此包容放纵，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从坐下到现在的这个流程，都足够死十几次。”

她说的真诚，她对死亡毫无畏惧，却止不住好奇，为什么伏地魔对她如此优待，就因为她宣誓不对他说谎？就因为艾尔和卡尔所有人都曾经效忠于他所以连带着她也被优待？他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

伏地魔：“因为你的灵魂里有着属于我的碎片，因为你的承诺，因为你走到了我的面前，而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姓克拉科。但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是艾尔曾经留给我的一句话，他说。‘那个孩子是本不该诞生的孩子’。”

洛斯特因为最后那句话卡顿了一下，她迟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