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棋逢对手(1 / 2)
虞慈如何能不羡慕呢,身为雌男,他的年岁已经大了,因为母亲早逝,饶是父亲虞凉龙生前很疼爱他,但男人心思粗,虞凉龙又一心忙于月澜城和镖局以及江湖上的事,不曾给他定一门亲事;加上他虽才貌双全,却是个病秧子,哪儿有好人家的儿郎愿意与他一起。
如此想着,虞慈更加落寞,接着他又自嘲的摇头,压下那些小儿女情思,或许是父亲走了,兄长也反目,他有种在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感觉,愈发想要有个归宿,哪怕胡蕴川和蓝若深待他再好,他也难免有些“寄人篱下”之感,他其实也才十几岁啊……
到了重修后扩张一倍的凤唳大将军府衙,虞慈对蓝若深更加崇拜,更羡慕胡蕴川和蓝若深能并肩前行,夫夫齐心,他暗下决心,绝不自怨自艾,也要变成像蓝大哥哥一样的雌男!
副将刘贤高和总兵喜济臣站在最前头单膝跪迎蓝若深,上百名高级官将齐声山呼问安的场面着实很恢宏气派,那种绝对的忠心臣服,武将的沙发威猛之气很难不让普通人紧张畏惧,谁知初次见到如此场景的虞慈没有丝毫退缩。
蓝若深一手扶起刘副将,一手扶起喜总兵,朗声:“诸位快快请起,今儿是兄弟们的家宴,一来为了迎我夫君胡蕴川归来,二来为了给月澜城城主、也是我和蕴川的义弟虞慈拜一桌接风宴,日后大家都是骨肉至亲!”
“恭喜将军!胡大人总算回来了!兄弟们一直吊着口气,若是找不到胡大人,死也不能瞑目!”喜济臣一脸如释重负,高兴大声。
“然你们为我劳心了,谢谢。”胡蕴川很感动,过意不去。
“是啊是啊,属下们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刘贤高笑的合不拢嘴。
赵都头等人甚是豪爽招呼虞慈:“今儿大家不醉不归!欢迎虞兄弟入营!虞城主,虞兄弟,请——”
虞慈不卑不亢,言行举止得体大方,亲厚逗趣儿,与诸位将领们言谈相处的甚好,不论是阳春白雪,亦或者下里巴人,都喜欢和虞慈相处,又见蓝若深把虞慈安排在贵宾席,更明白了虞慈在蓝若深心里的地位,不敢小觑。
这场酒宴主宾尽欢,众人也都知道从此以后月澜城归于蓝若深麾下,作为正三品的凤唳大将军、武庄侯,哪怕领了三万大军的军权没有虎符和皇帝圣旨,蓝若深也不能轻易动,所以月澜城是继一千蓝家军加八百私兵之外额外收入的武装力量,这也代表着蓝若深开始往实力割据派诸侯方向发展、拥兵自重的征兆。
喜济臣尤其高兴,他就怕跟着的主子没有野心,正所谓一将无用累死三军,效忠蓝若深,是他最明智的选择,短短数月他就从九品升到了五品的总兵,更别说战利品和往上“谎报”的伤亡抚恤金,让他赚的盆满钵满,最重要的就是郭氏的资产三成已经入了他囊中,他怎能不畅怀?
因此他频频向蓝若深敬酒,特别给虞慈面子的夸赞,对胡蕴川嘘寒问暖,再斜眼偷窥刘贤高,刘贤高只是傻乎乎的替虞慈挡酒,一点心眼子没有的表演刀法,和胡蕴川切磋。
虽然刘贤高不擅变通,但其实他比喜济臣更受重用一点,这点喜济臣也是明白的,所以拼命表现。
喜济臣见虞慈生的美貌温婉,气度非凡,着实心动,听说虞慈是胡大人的义弟,若娶了虞慈,向来能更得重用,压刘贤高半头,可他家里已有了郭氏那个不省心的,白白站着他正妻的位置却不让他碰,真是闷气儿,要没有郭氏,他找个好时机就能光明正大的提亲了。
现在却不能冒进!
“少喝点。”胡蕴川忍不住拿走了蓝若深的杯子,结果发现不对,尝了一口才觉出是玫瑰露,那厢蓝若深已经勾唇浅笑,偷偷捏了胡蕴川手臂一下子。
“深深你好聪明。”胡蕴川很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这颜色气味和酒真相似,结果只是玫瑰露。
“看什么,给我剥几颗葡萄。”
面对蓝大美人不客气的使唤,胡蕴川还能如何,只能屁颠屁颠,乐呵呵的给大美人剥葡萄肉了。
这场宴席还请让辽州城有名的教坊司舞姬来歌舞一番,晚间还放了烟火,真是主宾尽欢,深夜才散了。
谁知隔日上午,莲园大门停了一行赫赫扬扬的华丽车队,门房看那马车上的紫金徽印,便知是胡国公府的,忙往里通报。
不多时,莲园奢华内敛、清雅大气的正厅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胡连城穿着一身洒金珠绣八团纹墨绿缂丝长袍,外披着黑狐狸风毛的银灰锦大氅,头戴已经僭越的银白亲王蛟龙冠,扇着山水倭缎折扇,好整以暇的到处看。
“国公爷大驾光临本侯住处,有失远迎,不知国公爷来此所为何事?”蓝若深慢条斯理的吹着茶,优雅啜饮,胡蕴川与他并肩而坐在另一侧。
胡连城讥嘲的瞥了眼胡蕴川,但心下又想起那诡异的洪水,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戒,倒也没像从前那么嚣张,但他终究本性难改,而且感觉蓝若深屡立军功,就要追赶上自己,对自己还很是不屑平静的样子,更是把那怒火和傲气给激出来了。
他敞着腿,往后一靠:“蓝侯爷,你我之间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来,你是明知故问。”
“胡公爷明示。”蓝若深依旧不动声色。
胡连城冷笑,阴阳怪气调侃:“蓝侯爷包庇窝藏从我南都出逃的反贼同党,该当何罪?”
何亭捋着胡须,很是得意睿智的模样,觉得自家主子爷稳住气度,按照他的计策走,很不错,先发制人,声东击西,一定能带走虞慈。
蓝若深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胡连城的算计,与胡蕴川对视点头。
胡蕴川立刻与蓝美人通了心意,比胡连城还大声的冷笑,站起身叉着腰:“哈哈哈……”
不,是瞪着眼睛癫狂大笑,指着胡连城的鼻子,指着何亭,笑的拍桌子。
反正不管咋地,气势得压倒对方,何况他一点不怕,他身负武功,还有深深,他们夫夫一刀一剑合璧,天下无敌。
胡连城被他笑的有些发毛,有点坐不住了,怒火莫名其妙的噌噌上窜,就连他身边站立的第一老谋士何亭也觉得胡蕴川甚是怪异恐怖。
“大胆!放肆!胡蕴川你敢笑话本国公?”
“没错,我笑你放屁添风,熏臭我家的宅邸!”
“胡侉子,你有胆子,再和本国公爷说一次?”胡连城阴鸷狰狞的看着不知死活的胡蕴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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