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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凡她触及的必将腐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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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选择善举,是因为不知道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以为做了什么善事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善。当我施舍的时候,或者试图教育或训导别人的时候,我怎么知道自己或许不是制造了恶?疑惑之下,我只能放弃。我更愿意相信,帮助或者慈善,在某种情况下也是干涉他人生活的一种恶行。好心是一种心血来潮,我们没有权利让自己即便是人道的或者侠义心肠的一时兴起,使他人成为受害者。

——费尔南多·佩索阿《惶然录》

我打断世德,“其它没有女人能做到,是因为其它没有女人只把你当床上用品。”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床上用品——”

“‘炮友’会好听?还是你喜欢’偷情’、’通奸’?”再说下去,我会说出“奸夫淫妇”四字。

“起初我不知道她有老公,我是真心想跟她交往——”

我继续打断,“但是她说除非你能给她现在的生活。然后你就去找别人结婚了,但是结婚后你也仍然在和她偷情。”

世德张了张口,最终无言以对。片刻后他说,“我们怎么说起这些呢。过去的事,说来说去没什么意义。”

我却没有忘却主题。起因是他想要缓和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大约他仍旧在幻想着三人行,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和那女人一起效仿娥皇女英,共伴他左右。

“刚才你在说,其实是你一直在纠缠安娜,因为你过去交往的女朋友没有一个能比上她。”

“哦,想起来了。”

默了一默,我问,“现在也是吗?”

“现在?怎么可能。”他摇头,“我说的是过去,在遇到你以前。”

“为什么到我这里,你就改变择偶标准了?”

“不知道。”

“说。”我不允许他回避。

他叹气,“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呢。我从没有遇到过各方面都这样契合的人,你是唯一一个,而且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我说像初恋一样,不是撒谎。那时我就是心甘情愿想要对你好,为你付出,无论我有没有能力,也真心想要和你一辈子。你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你可以看我实际做的。”

尽管我觉得羞惭,要拉低自己去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但还是问道:“也就是说,你终于遇到一个能胜过安娜的了?”

世德点头,“当然,除了形象气质身材,你知书达理,而且非常独立,又有思想。是我遇到过的最优秀的女性。”

我笑笑,摆摆手,让他不必再说下去。

我要相信他说的吗,他对我纯粹真心?

事实是,我不知道。

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时间跨度来考量一个人的言行呢?一时一地,某时某刻,一个月,一年?不同的时间跨度大概率会得出不同结果,有谁会始终如一没有变化呢。所以才有“盖棺定论”。

如果以那个平安夜为界,那么可以说平安夜之前,刚才世德所言为真。但是假如梦露的判断准确,我被pUA,那世德刚才所言,所谓的真情也不过是他整个计划的一部分,钓鱼初始投下的鱼饵。

如果我们最初没有那样好,那么不会有后来到现在这一切。如果我能够确定最初的好只是假象,那么也不会有后来和现在。是我的执念——还是世德投下的鱼饵——使我走到今天?

我不知道。不知道真假,也不知如何查证。

世德可能告诉我吗?告诉我相遇当初,他对我真的只是发乎于情,还是算计在先,或者先算计后来真心,甚至一直都是算计?他竟然会在网络上搜寻我的资料,是单纯好奇,还是为了布局谋篇?

他若仍然告诉我他是真心,甚至先算计后真心,我会信吗?

但他若说算计在先,甚至一直都是算计,我是信的。他为什么撒这样的谎呢?毫无必要,对他也毫无好处。我又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无需这样图穷匕见来令我死心。

内心里,我已认定世德是一个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之事的人,他不会为了所谓的真实、诚实、真诚、公正,而实事求是地坦承客观事实,不管事实会对自己造成的后果。

因为承认pUA对他没好处,所以一旦他承认,我会相信。而承认真心实意对我,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我无法不存疑。

这就是我不喜欢撒谎者和不真实坦诚者的根本原因,因为无从分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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