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东方既白(1 / 2)
第二天一早东方就搬去了神明庙。他收拾的东西不多,动身也悄无声息,以至于王识去他房里找他时发现人去房空,当场就吓得一惊。
“东方走了!”他喊道。
堂里几人无言以对的看着他,还是小桃解释了一番才知晓了原貌。
随后王识就更加惊恐起来:“他也搬去了?!那传的流言岂不是要多他一个?”
棠月叹了口气:“原本我也打算搬去的,但染衣执意要把我择出去,东方今早也说他们有计划,还是相信他们吧。”
江故皱眉道:“徐氏并未定罪,手下动作不断,皆是针对我们而来,不可掉以轻心。”
“怎么了?铺子又出什么事了吗?”棠月问道。
江故却皱着眉头没说话。
***
白染衣刚洗漱好从房里出来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她循着味来到亭子边,东方已经摆好碗筷在等着她了。
“来吃饭。”东方笑了下。
白染衣昨晚难得主动,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她很期待角色的转变却也因为毫无经验而不知所措。
但看见他笑,白染衣也不自觉的笑起来。
“你做的?”
“来时买了一些食材。”
白染衣坐下来,拿起筷子:“那我自然要好好尝一尝。”
东方挑起眉。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白染衣说“不错”的准备。因为白染衣看起来并不怎么挑食,不到极致都是“还不错”。
其实这才是真的挑。
果然,白染衣尝完一口点点头道:“不错,挺好吃的。”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东方一脸“我等着你敷衍”的表情,于是又临时补了几句:“唔,这菜吃起来脆爽可口,这汤看起来就鲜美醇厚,连米饭都软硬适中,真的很不错。”
东方哑然失笑:“知道你性子,饿不死就行,是吧?”
白染衣心虚的笑笑:“众生平等,众菜也得平等。”
哪里来的歪理。
“庙里没有婢奴,以后都需亲力亲为,你将就一下。”东方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谈不上将就,从前都是这样过的。”她看了他一眼,“单独两人的没试过,或许会更有趣些。”
东方点了点头,眼里隐着笑意:“必然。”
吃饱魇足后,借着亭子旁的一棵苍树挡着阳光,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和独处时基本没有两样,白染衣在亭子里看看写写,东方在自己房里计算虫洞运行。互不干扰也互相陪伴着。
有着独处时的轻松也有独处时没有的温馨。
其实她和东方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比如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东方瞒着她,她也对东方撒了谎。
似乎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秘密,两人都很少提起。
白染衣其实对郑羽宙所说的那些在虫洞里待久了会危害健康的事并不太在意。她本就不求什么长生,尤其是现在,她对那个家没有什么眷恋,无所谓回不回的去。
只要不影响时空正常运行,她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不过可能是以残躯苟活。
东方一开始没有想瞒着她,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他想带着她一起回去,这里对于他们毕竟危险。
但他不知道她还想不想回去、还回不回得去。也不知道她在得知自己明知所有却沉默不语时会是什么反应。
白染衣此番的主动是他没有料到的。她一直都是一个分析完全,权衡利弊后才做决定的人,但她在所有都还没有明了的时候就已经踏出了这一步。
她鲜少在感情上这样冲动。东方不想让她好不容易迈出的这一步走的崎岖坎坷。
这样就算她以后后悔了,想放弃了,至少在回忆时还算轻松。她从前已经太累了。
但如果她还愿意听,他会慢慢告诉她。
房门被轻轻扣响,东方将稿纸收起来,开了门。
“吃葡萄吗?”白染衣晃了晃手里的两颗葡萄,目光并没有往他房里四处搜寻。
她笑着:“洗了一些在亭子那儿,你要是不忙的话,就来尝尝。忙的话,我帮你拿——”
东方忽然抱住了她,低头贴着她的面颊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白染衣任他抱着,“累了吗?”
东方哼笑了一声,声音低低的响在耳边:“怕你突然不见了。”
白染衣哭笑不得道:“怎么总是担心这么离谱的事情。”她塞了一颗葡萄到他嘴里,“怎么样?”
“很清甜。”
东方松开了一些直起身,双手却仍箍在她腰上,“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白染衣把另一颗也塞到他嘴里,“山下人送来的。”
“他们看到这庙里又有人气了,有些从前接受过我医治还没来得及给出回报的就趁着机会送了一些东西来。我猜是他们还没有听到那些流言吧。”
东方点点头:“他们就算听过也不会轻易相信。日久见人心。”
“借你吉言。”
嘴上如此说着,但白染衣有些不信,毕竟她跟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了,日久见鬼还差不多。
两人躲到亭子里乘凉。
“小秦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昨日回府就说要回去,在等着徐家赶紧定罪。”
白染衣想了想:“徐氏的事你怎么看?”
“徐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以扳倒他们。但徐敬年一直未入仕,他个人的能力还不够独立。圣上为了削弱徐氏的势力应该会拿他杀杀威风,徐正海也会被降职或是分权。”东方缓缓梳理道。
“听起来对我们并不利。”白染衣严肃起来:“虽说是都察院处理的这事,但郑大人此次是奉圣上之命,实际证据都是我们提供的,很容易成为徐氏的眼中钉。王家要出事。”
一语成谶。王识恰好在此时进了庙。
“白姑娘,东方!我爹来信了!”他拿着信封急匆匆赶来。
如他二人所料,虽然徐正海现在被软禁在按察司内,但是依然可以指使手下人做事,徐敬年留下的人手也依然在动作。
王家的铺子乱了。不仅如此,江家也出事了。
江家自从江故的父亲江裴元辞官后就一直在私下制造暗器与刁钻武器。虽说规模并不大,也并没有触及什么法律底线,但江家世代为官的身份非常敏感。
江裴元作为江家的“异类”,并没有江家一贯的谨慎保守,恪守中庸之道。他文官出身却一直偏爱兵法,这是朝内外人尽皆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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