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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永日环堤乘彩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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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倒是无所谓,只是贵使团内部若是有异议,我们也不着急,不使诸位为难!”

三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到让侍卫们把火气都撒在这总管身上,

“你却来在这里发什么疯,惊动了那位大人,只怕不只是你我们都要倒霉!”

撕破了脸皮,这主管也不依不饶起来,毕竟这两位再是贵族子弟,却也只是宫帐侍卫,如今除了那位副使之外,并无使团诸官现身,如此彼此身份相当,谁也压不住谁。

而现场来看,这总管实际也好,名义也罢倒是人数众多,竟然分庭抗礼的与诸武士们对骂起来,倒是把三郎他们晾在一旁。

“呔,”

突然,熊暠一声怒喝,震动所有人都心惊肉跳的安静下来,

“你们且先住声,听我家郎君讲道理!”

“诸位郎君,听我一言,不必因为此事而模棱导致自家人争执起来,反正我这麾下虎将一声吼也惊动了官人们,不如还请郎君将副使请出来,只是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兴师动众搞得鸡犬不宁!”

三郎洋洋洒洒的一席话,再配合他持重的神态,哪里是个少年郎神采,由不得让人信服,

“我说他们是贼人,他们说我等作乱,不如请诸位健儿陪着,我们与这几位原路退回到我们所说的密道所在地方,也请副使降阶至此,大伙儿把话说个明白,也不必牵扯更多人等如何?”

那宫帐侍卫闻言,深思片刻也是点头允诺,这般处理总比闹得不可收拾强,于是十余个东丹甲士与十余个大肇禁兵对峙着往原路返回,至于总管等人当然是跑不了,可是就在宫帐侍卫分头处置的时候,谁也没发现那押班杂役的副总管竟然转身跑了,只留下几个醉鬼在原地迷糊的乱转悠。

退到这密道出口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毕竟是夏日,虽然是酉戌交时,日头尚未完全落下,而对于这些不耐酷暑的东丹人这时候才渐渐觉得舒适了许多,莫要苛责这些人总是嗜酒,这也是他们保命的手段,否则便是这等酷热,不知多少北人轻则中暑,重则可能性命危殆。

可即便如此,这些东丹人还是懒洋洋的,这副精神头与肇人可说是大相径庭。

梅儿等人还以为这几个贼人怕是要趁机作怪,却不想这些人远没了之前的彪悍劲头,一个个缩头缩脑的装出一副可怜相来。

即便是这位嚣张跋扈的副使绮里冯多罗托着壮大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的醉醺醺到来,这几个贼人依旧一副委屈模样,谁说莽夫们只会蛮力,这些横山人远比东丹人更为麻烦便是不止凶残如狼,更加狡诈若狐,该弯下腰的时候,这等人的卑躬屈膝更能麻痹旁人。

三郎看着这位副使在四位宫帐侍卫陪同下到来,已经顿感不妙,果然唯一没有跟着去赴宴的一位使团属官发话,更显示出这位副使亲信比它的主人更加放肆,

“你们怎生搞得,这些南蛮子闯进来,怎么还不将他们拿下再问话!似他们这般模样,分明是擅自兴兵作乱!”

这话冲着东丹甲士说的,指桑骂槐的却是三郎他们,可惜他可忘了彼此实力相当情况下,还是要做到审时度势,只听熊暠冷哼一声,

“好好说话,否则说的俺们不爽利,旁人不管如何,你却休想走脱!”

东丹哪里有纯粹的文官,可是这位却实在没有习武之人的自觉,说着话竟然还敢站到最头里,如此熊暠一把攥住了他的腕子,然后便看到这属官立时态度就软化了许多。

“岂能如此无力,我们乃是使者,岂容你等放肆!”

虽然嘴还要硬两句,但是腿却没那么硬,何况熊暠的力气加持下,他便是脸色煞白的努力挣扎也摆脱不开。

“你们这些鸟人可是活够了?便是你南国国主也不敢慢怠我等,你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但凡伤了我东丹上下分毫,便是拿了你们项上人头却也难偿!”

这副使说话依旧这么骄横而浅薄,再说下去便是粗鄙的咒骂了。

三郎也懒得搭理他,只管自顾自的说道,

“贵使团若是不打算把事情论个明白,咱们是不是就在这里歇着,等长官们酒席散了再来论个分明?”

那宫帐侍卫急忙来从中劝解,

“副使大人只是疲累了些,若是诸位所言有理有据,凡事也是能论个是非曲直的,我国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两国交好,如今幸得只是底下有些冲撞,何必惊扰两国的许多贵人。”

“以事论事便好,如今这密道入口就在眼前,一番打斗的现场也都是看得见的,这些被格毙的便是这几个贼人同党,至于我所言是虚是实,贵使既可以派人下密道仔细查看,也可搜搜这些人的身上,甚至可以请些杂役们过来认认,看看他们是否是贵使团中人!”

三郎说的话是直白了一大部分,却隐了一小部分,他既不指定这总管乃是贼人同党,甚至不提已经有东丹人的杂役被杀或被人顶替之事。

柳瑒听的明白,可既然三郎不把话说完,自己也就袖手旁观。

这副使听了那侍卫好一阵子嘀咕,最终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如何办事不必你来多嘴,你们南人尖牙利齿的,说的这些话我却不能全信,那个总管呢,你且来说说!”

那总管迈步出来,隔着一众甲士环卫,答话道,

“尊使大人莫要听这南蛮子妄言,分明是他们早就留下来密道图谋不轨,未想到他们今日杀上来,却被这几个杂役撞见,他们杀人灭口不及,于是便在这里颠倒黑白,如今咱们的人被他们杀了,还被他们反咬一口,着实卑劣可恨,还请尊使大人做主!”

这番话说出来也是颇为合情合理,面对这么个现场,谁也不能笃定事实便如肇人所言,更何况自己人的话更能让人相信。

“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不是这些人被我们追赶着才碰见的吗?如何这么笃定这些人毫无嫌疑?莫非你对于这几个人十分熟悉?”

三郎问的这些话直指总管,柳瑒与三娘倒是大致明白了三郎的用意。

“这些乃是我们使团的押班杂役,自从东丹出发以来,朝夕相处我岂能不认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知晓你们这些人乃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你说他们几个从东丹出发时便就在使团队伍中,那岂不是应该人人都认得,那且请诸位都看看,这些人究竟是谁,毕竟如今也算是个大案,全当衙门问话,我们这些涉案的总也要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吧!”

当即便有些人摇了摇头,乱七八糟的说了起来,归根结底竟是除了总管,其余之人竟丝毫说不出来这几个人的来历。

“这便奇了,怎么只有你一人认得他们几个,其余人都是看着似乎面熟,却连名字都说不上来,或者你也让他们几个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

总管往前又迈了一步,指着三郎呵斥道,

“这些杂役平日里忙忙碌碌,哪里能与护卫们有许多往来,更别说在贵人们面前行走,既然是杂役,我乃是他们的总管岂能不熟悉的,你这黄口小儿,莫非你们大肇上下不分尊卑的杂处吗?便是你的这些手下,你也个个认得?”

又是一个拿上下尊卑作借口的,三郎看着他这副模样反倒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乃是好心提醒于你,若是轻易让贼人混进使团,这可是滔天大祸,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也好,”

三郎一指这属官,冲着副使说道,

“贵使这位属官不妨临时做个推官,我们大肇之人从来都是站得直行得正,便是现在做下笔录来,所有人把自己说得清清楚楚,便是回头诸位长官问起,彼此也是有理有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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