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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过而留泣计应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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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理清思路,让这女子有个脉络好说话,

“据你所知,这密道是何时发现的?谁发现的?谁重新沟通修复了?”

这话刚才这女子或多或少都提到了,现在再问便是看她前后叙述到底有多少出入。

“我是从那金剑先生口中得到的消息,乃是跟着他把这密道走了一番,他是顺便说了许多事,”

这女子现在说来就更细致了,这也是此人从惊恐中逐渐恢复平静的表现,其实这就是为何梅儿他们甚少使用大刑的原因,三木之下,无论人犯说什么都是围绕审讯之人想听什么来的,若是酷吏们急于结案也就罢了,但是如此逆案,朝廷在意的哪里是一两个凶顽要犯,便是要将这逆党奸徒一网打尽才是首要。因此只有人犯都似现在这般能够将事情娓娓道来,这才是审讯他们的目的,是要获取实情,或许只言片语的琐碎事都有助于朝廷接下来的侦查进度。

“据他说,当初便是为了修复这密道,翊圣门便与栾大判勾搭上了,故而由他出面在上面整修紫霄观也才少了许多障碍。”

说到这里,宗淑也不得不细细问清楚了,因为当时那蒿老实可是明明白白说明这紫霄观建成之时,自己的恩师还是亲自来观礼的,甚至这蒿老实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紫霄观乃是集真观管理的观宇。

而这所谓的金剑先生利杰可是以原紫霄观住持的师弟接管了这观宇,若真是如此,只怕许多是非还关系到集真观了。

“这金剑先生来到这紫霄观时间可是不短了,但是这紫霄观却并非他所建立的,你可知晓他与这紫霄观究竟有哪些渊源?”

这女子听了问话,又是仔细思索着,半晌才缓缓说道,

“这金剑先生却是来的时间久些,但是我却曾听微文宾不知何时曾与他交恶,倒是恨恨的骂道‘不过是个野道人,移花接木之后,真以为自己是名门正派了!’当时不知是什么意思,如今想来便是说他的来历!”

“你可曾见过他打坐诵经作早晚课吗?”

女子摇了摇头。

“紫霄观其他人呢?”

这女子说道这里来了精神,

“这我倒是知晓些,紫霄观搬出府城前,都是些普通道人,那金剑先生乃是单枪匹马出现的,可却不知晓,这道观上下竟无一人质疑他的来历,而如今紫霄观虽然搬出去了,反而引入了几个金剑先生的徒子徒孙,只是听他说起过,却也没见过。”

此女还是有些顾虑,但总之是把事情越说越细腻了。

但是宗淑心里却一沉,他是之后在府衙与县衙相关文档中仔细查实过紫霄观来历的,尤其是这几日更是仔细勘察了相关文档及实地,这紫霄观果然是隐仙派的手笔,只是与蒿老实这等市井传言不同。

按着卷宗中记录的紫霄观的观志及产业注籍来看,当年这第一代住持也就是这紫霄观的建立者乃是隐仙派的逍遥子的弟子,这位逍遥子便是扶摇子的师弟,也就是那位勘定归德城风水的道长,而逍遥子这位弟子便是当年陪着逍遥子在归德城堪舆的随侍弟子。

这些都是记录的清清楚楚,观志仔细看也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结合各类记录还有诸多实际情况,问题就多了。

首先,市井中传闻如今这紫霄观住持,也就是这金剑先生乃是第二代住持,因为同门不忍受辱自尽求告无门,这才搬到了如今山下的紫霄观去了。

当然,如今看,这等传闻便是这利杰与一众白莲教徒勾结栾大判故意放出来的虚假消息罢了。

然而,其中许多事确实是真实发生,并非是完全的虚言,比如确实有道人在山门自尽之事发生,也正因为如此,利杰才能借此事设计冤屈并将所有人迁了出去,把这紫霄观腾空了。

此案相关记录宗淑也都看了,但是这时候他却盯着这女子仔细问道,

“紫霄观那道人自尽是怎么个故事,那时候你已经到了这里了,莫说你毫不知情!”

这女子被宗淑看得心里发虚,急忙说道,

“我便把这事情仔细说来,只是这里面没我的事,我可没参与他残杀隐仙派道人的事!”

原来这女子还不愧是老鸨子出身,这察言观色和许多小心思还真是伶俐,她早就知晓宗淑等人与隐仙派的溯源,故而有些话是想回避开的,如今瞒不住也就急着将自己摘出来。

“仔细说来!”

“那道士并非自尽,乃是此人发现了那密道,与这利杰谈及此事时,为利杰袭杀!”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这道士也并非如外面传言的是个年轻道人,他就是这紫霄观的住持!”

这句话才把所有人惊到,而这女子继续说出许多惊人消息,

“杀了此人后,乃是微文宾出面,让福昌县衙门的人换了尸身,还把这事情联系到男女肮脏事上。”

“住持被杀,这紫霄观其他道人难道都于视无睹吗?毕竟是道观住持被害,府衙与管内道录司就没有过问?”

这女子也不敢直勾勾看着宗淑,只是仔细说话,

“不知官人们可曾去过如今的紫虚观,”

这是废话,他们几个白莲教的头目如何不知道承公他们那夜便待在紫霄观中,

“你们所见的紫霄观道众都是这几年才陆续进来的,那些紫霄观的老人都被这利杰杀尽了!”

宗淑等人闻言又是一惊,却也沉静下来,确实应当如此,只有这些知道他底细的老人们都死尽了,利杰才好潜伏下来。

“说道山下紫霄观,那夜里利杰有许多机会刺杀承公,他为何不动手?”

既然说到这里,梅儿也将自己心里困惑说了出来。

“我们也是质问他,岂料他也有说辞,翊圣门谋划的袭杀承公之事,他本来就不赞成,还牵连太晖观这处庄脚也被清除掉了,而他之所以不赞成也不动手,便是认为承公等人遇袭,反而是让大肇朝廷更加警觉,而且他那时已经知晓横玮也要到此上任之事,认为若是承公遇害,这栾某人根本不可能独揽事权,若是横玮到任,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说到这里,这女子又是说出一番话,倒是让宗淑等人警觉起来,

“饶是如此,微文宾等人还不依不饶,便是拉着利杰去见朝子靖,可回来后其余人便不在纠结此事了,我曾问过那微文宾,而这微文宾却只说蛮子误事,然后这一清道人便又来了。他们商量了半晌,然后便安排从密道里输入了许多物什来。”

宗淑把蛮子误事几个字装在心里,然后继续问道,

“说道这密道,看来虽然枢纽在翠蕤阁,只是你却管不得谁来用,用来作什么,是吗?”

“确实如此,这密道原本直接通到紫霄观,就是因为这场故事,这金剑利杰便与微文宾商议,最后是朝子靖作主改成如今这般模样,既不耽搁两边出入,万一紫霄观再有人发现这密道,也只当是道人们沾花惹草的作为。”

“平时用的多吗?”

“每个月只用两次,但是最近用的多些,这个月几乎是每隔两三天就用一次,也是为此才把那柴房封闭起来,不许外人进去。”

“平常都用来做什么,近来都进出了些什么?”

“每个月我们都下去圣堂做功课,那里你们该是知道的,同时也是巡查一番,还有就是输入些货物,近来频繁的出了货物,便是我们圣教的手足,毕竟有些江湖人物,还有些已经被你们通缉的,伪作凭由不如走密道方便。”

“货物都是什么?”

“财货多一些,近来则是,”

此女顿了一顿,抬头正对梅儿慑人的目光,才惴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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