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失踪（1 / 2）

扎尔克带着三千名少女心满意足地上路了，被捆住双手的少女，顺着一根绳索蜿蜒开来，队伍拉得很长，在崎岖的道路上像一条慢行的蛇。

因为人多，走得更慢，他将议和文书交给心腹，先行一步，快马加鞭送回北岐，好让巴赫提早布置。自己则带着少女们在亲军卫的护送下，慢悠悠地晃到了荔城。

荔城临海，潮湿的海风夹杂着咸腥的味道扑面迎上来，让常年生活在内陆的人很有些不适应，扎尔克在驿站住下来。荔城不大，驿站也安置不下那么多的少女，扎尔克索性直接将少女们扔在了大街上，亲军卫亲自看守。

路过的人们不免侧目，后来听说是送给北岐的，又唏嘘不已。扎尔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不着急走，就将少女们晾在街上整整三日，受人指点。夜风寒凉，少女们依偎在一起取暖，拍岸的海浪在夜里像是歌谣一般，在月辉的晕染中，更添悲伤。

扎尔克在荔城作威作福，但或许是水土不服，荔城多海鲜，扎尔克在一次大快朵颐以后居然病了，上吐下泻，浑身起红疹，驿站的人不敢怠慢，立刻请了大夫来，大夫来了以后只说是肠胃失调，饮食清淡几日便好了。话虽如此，扎尔克仍是被折磨得夜不能寐，到了登船的时候，脚步都仍是虚浮的。

亲军卫送扎尔克上了船就回邑都复命了。因为人多，一共征用了十艘船，船队浩浩荡荡地借着风力向北而去。扎尔克本就身体不适，日日待在船舱里，很少上甲板上巡视，只吩咐手下保持警惕。

这日夜里，突遇大风，风浪一下一下拍打着船只，大船摇摇晃晃，甲板上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甩进大海里。

扎尔克正睡着，被这巨大的变故惊醒，他想起身，又被一个颠簸甩了回去。扎尔克再次挣扎着起身，桌子上的油灯突然滚落跌碎了，烛火熄灭，空气里只留一股煤油的味道。

扎尔克咒骂了一声，伸手去摸索，手刚摸到桌角，身后便贴上一个潮湿冰冷的东西，扎尔克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回头，一丝凉意便划过了脖子。

滚烫的血液喷薄而出，一切发生得太快，扎尔克一头栽倒桌子上，他不甘心地瞪大了双眼，可是周围又黑又静，只有他的血顺着桌子滴落在地板的声音，朦胧中，他只看见那黑色的背影发丝上的一缕玄色发带。

在大海上是最好处理尸体的，北岐人被杀后全部丢进了海里，海浪冲刷了甲板上的血迹，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寻。掌舵的舵工见此，往日谄媚的面目消失不见，甚至不屑地笑了笑，他调转航向，带着三千名少女借着夜色往大海更深处去了。

巴赫在北岐左等右等，都不见扎尔克的船队，心头越发焦急，却等来了海上突遇大风，船队遇险的消息。巴赫不愿再等，一面派人继续打探扎尔克的消息，一面整顿军队，准备接收漠北八城。

即便是有文书在手，巴赫亦不敢掉以轻心，他派将率领一万人率先接收固原城。固原位于漠北的中间，城池不大，兵力在二十四城中并不显眼，位置却是突出，若是拿下了固原，北岐无论是往东还是往西都十分方便。

让人意外的是，固原主将听闻巴赫要来接收，竟然痛快地应下了。到了约定的日子，主将李忠率城中兵将于城门口列队，恭迎北岐入城。

北岐主将心中十分高兴，率军入城，谁知人刚进了城，城门便关上了，从四面八方突然闯出来无数的士兵将北岐军队团团围住了。

李忠手持长刀，率军立在城门外，一身戾气，等着巴赫的援军。然而巴赫怕有埋伏迟迟不敢派兵来援，只能咬牙眼睁睁看着。于是固原城这一出关门打狗，全歼北岐，大胜。

至此，北岐和漠北的战斗正式打响。邑都闻言也开始悄无声息地征兵，沈岸派自己的亲信去了邑都相接的平洲，建昌，新安三州，屯兵三十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北方。

局势开始紧张，战争一触即发。陆思衡却在这个时候辞了官。不过是贡院的教书先生罢了，沈岸浑不在意，痛快的答应了。

陆思衡将父母安顿好以后，又将江夫人母女送回老家松洲，然后以游学为名，乘船而下，很快消失了踪迹。

然而安稳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回到老家的江夫人一次外出，意外与江映林被人群挤散，江映林从此下落不明。秦恪野本就在松洲安插了眼线，消息很快传到了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