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突变的内丹】(上)(1 / 2)
泰图尔将唐猎等人护送到帕提亚城东的一处气派的宅院,名为护送其实是害怕唐猎几个趁机逃走,唐猎他们几个进入宅院之后,泰图尔在门外布置了数百名武士防守。
雅易安忍不住骂道:“这混蛋还是不信任我们,”
凌鹰冷笑道:“别说是他们,我也不信任你,”
雅易安讪讪笑道:“咱们是共患难的弟兄,应该相互信任,”
凌鹰摊开大手道:“把偷走的夜明珠还给我,我或许会重新考虑这个问題,”
唐猎和萱儿、玄波并肩來到他们的面前,雅易安趁机转移话題道:“恩公,你当真有把握治好铁魔鳌,”
唐猎笑而不答。
雅易安向四周看了看,小声道:“看他的样子,八成是将那颗龙蜥蜴的内丹吞了下去,别怪我沒有提醒你,那内丹一旦进入身体之后,会迅速发生变化,你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逞强,否则……”他停顿了一下方道:“如果铁魔鳌出了任何事情,只怕我们几个全都难逃活命,”
玄波公主忍不住抢白道:“你如果害怕,便不要跟着我们,我对唐猎的医术有信心,”
萱儿点了点头道:“我也相信主人一定可以治好他,”
雅易安叹了口气,看來这些人的性命不得不寄托在唐猎的身上,他不无担心道:“就算你治好他,难保他们父子不会反咬我们一口,”
凌鹰拍了拍唐猎的肩膀道:“铁魔鳌毕竟救过我们的性命,于情于理你都该救他,无论以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
唐猎微笑道:“希望盗族人拥有和翼族一样的复原能力,那样便可以省却我的不少麻烦,”拿起他的器械箱,大步走入铁魔鳌的卧房。
泰图尔红着眼圈跪在床前,双手握住父亲的大手,看得出他的确是个孝顺的儿子。
唐猎轻声道:“铁老前辈,想要彻底解除你的痛苦,我需要剖开你的腹部……”
泰图尔怒道:“什么,你这阴险狡诈的家伙想谋害我父亲吗,”他霍然站起身來,大有要和唐猎拼命的架势。
铁魔鳌嘶声道:“泰图尔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一边……”
泰图尔只得站在那里。
铁魔鳌痛苦的几欲痉挛的目光注视在唐猎的脸上,端详许久他方才低声道:“唐猎,我无法信任你……”
唐猎淡然道:“铁老前辈如果信不过我,唐猎无法出手救治,”
铁魔鳌颤声道:“想让我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认我为义父,”
“什么,”泰图尔和唐猎同时脱口惊呼,泰图尔甚至怀疑老爹的脑子是不是痛糊涂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要认干儿子。
唐猎笑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只有铁魔鳌信任自己,他才能放手为他治疗,认他义父便认,反正自己也沒有什么损失。
铁魔鳌的脸上浮起会心的微笑:“好儿子……”他转向泰图尔道:“从今日起,你和唐猎便是兄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可以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唐猎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铁魔鳌认自己为义子的真意,铁魔鳌对自己能否治愈他也沒有足够的把握,他自己为义子,便是为了免除他的后顾之忧。
泰图尔抗议道:“父亲了解他吗,”
铁魔鳌大声道:“我相信他,”
泰图尔虎目之中荡漾着激愤之极的泪光,他大步走向唐猎一把抓住唐猎的臂膀道:“我父亲认你为子,你便是我泰图尔的兄弟,只要你治愈父亲,日后我泰图尔便将你视为我的手足,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这句话是负气而说,其中不乏威胁的成份,如果唐猎敢谋害他的父亲,他绝不会放过唐猎。
唐猎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治愈义父,”他的表情虽然充满信心,可是内心中却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仅仅是取出内丹那么简单,他理应可以轻松应付,可是按照雅易安所说,内丹进入铁魔鳌的体内会迅速发生变化,其中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因素,然而以他目前的处境,已经沒有其他的选择。
他虽然从比特工匠手中得到了一套像样的手术器械,可是对盗族人的解剖结构并不熟悉,再加上缺少必要的药物,成功的几率只能在一半左右。
铁魔鳌似乎看出唐猎的犹豫,微笑道:“干儿子,我都不怕,你怕个球,我铁魔鳌纵横半生,命硬得狠,你放心下手就是,”
唐猎点了点头,让泰图尔弄來炉火和热水,为器械消毒,回想來到这片大陆的时光,虽然并不太长,却已经做了很多次的手术,每次的手术总是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唐猎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如果沒有高超的医术,只怕自己早已死在这陌生的世界。
用剃刀刮去铁魔鳌旺盛的体毛,露出他黧黑色的肌肤,唐猎的右手平贴在他的胆囊处,闭上眼睛感知着铁魔鳌体内的结构,让他欣慰的是盗族人的生理结构和人类并沒有太多的不同,缺少麻醉的情况下,铁魔鳌必须忍受住手术刀划开血肉的疼痛。
唐猎将一团白色的纱布塞入他的口中,以免他疼痛的时候咬伤了自己,捻起消毒完毕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压在铁魔鳌的肌肤之上。
站在一旁的泰图尔不敢再看,扭过身去紧紧闭上了双目,身为盗族人的首领,他无数次经历血腥争斗,眼都不会眨上一下,可是今次躺在床上的是他的父亲。
刀刃平稳的切开了铁魔鳌粗糙的肌肤,白色的筋膜暴露出來,随着逐层深入的解剖,鲜血开始迅速涌出。
唐猎的右手对手术刀的运用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超人一等的感知力第一时间告诉他手术的进展情况,他刚才的判断沒有任何的失误,铁魔鳌的胆囊水肿的异常厉害,从表面上看,周围的脏器并沒有受到波及。
胆囊内似乎有红光隐约透射出來,唐猎推断出,这红光一定是龙蜥蜴的内丹所发出,可是有一点他怎么都想不通,铁魔鳌应该是从嘴巴中将内丹吞入,这内丹应该滞留在胃肠道才对,究竟怎样來到了铁魔鳌的胆囊之中。
想要根除铁魔鳌的病痛,就必须将内丹取出,唐猎马上决定将铁魔鳌的胆囊切除,利用消毒后的合金夹将胆管夹住,迅速分离结扎血管以后,唐猎将胆囊切断。
铁魔鳌的意志的确顽强,在缺少麻醉的情况下,硬生生挺住身体被剖开的阵阵疼痛,比起关云长的刮骨疗伤还要更胜一筹。
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唐猎便顺利将胆囊取出,因为害怕造成再次的感染,唐猎并沒有给铁魔鳌的体内放置引流,希望他强健的体魄可以顺利渡过这个关口。
唐猎缝合完铁魔鳌的肚皮,泰图尔方才凑了过來:“父亲,你感觉怎样,”
铁魔鳌满头大汗,无力的点了点头,泰图尔留意到他口中的白纱仍未取出,伸手拽出白纱,却看到白纱早已被父亲咬烂,可以想像到他刚才所忍受的疼痛。
铁魔鳌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想……我还会活下去……”
泰图尔发出一声欣喜的大叫,奔到唐猎的身边,紧紧握住唐猎的双手,他性情粗豪爽直,心中对唐猎的那些仇恨,顷刻间变得烟消云散:“好兄弟,”
唐猎哈哈大笑,握着泰图尔的手重重晃了晃,目光转向盆中铁魔鳌那颗巨大的胆囊,红光突然暗淡了下去,整个胆囊正在变成灰白的色彩。
泰图尔也留意到这奇异的景象,充满惊奇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胆囊结石,”唐猎重新拿起手术刀,小心的将迅速变为灰色的胆囊切开,一颗墨绿色的珠子从中滚落出來。
铁魔鳌看到那珠子的颜色,心中也是大感惊奇,明明自己吞入的是红色的珠子,现在怎么变成了墨绿色。
泰图尔并不知道这珠子的來历,伸手拿起那珠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稀奇,低声道:“父亲,你的体内怎会生出这样的东西,”
这句话让铁魔鳌听得颇不顺耳,他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的东西我都生的出,还有什么我生不出來的,”
泰图尔闻言大窘,唐猎却不禁莞尔。
泰图尔将那珠子放在清水之中漂洗了几遍,只觉着那珠子的颜色变得越來越暗,最后竟然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唐猎凑到他身边,泰图尔充满惊奇道:“兄弟,你见多识广,这珠子究竟是什么來历,”他将珠子交到唐猎的右手中,唐猎将内丹托在掌心,凑在灯前仔细观察,说來奇怪,那珠子竟然开始变软,唐猎的掌心感到一种冻彻骨髓的寒冷,惊慌之中他想要将珠子扔到地上,却沒有想到那珠子迅速变为液态,将他的整只右手包裹起來,乍看上去,宛如戴上了一只黑色的手套。
唐猎惊恐到了极点,他手掌的皮肤完全变黑,迅速向手臂蔓延。
泰图尔率先反应了过來,抽出双刃斧闪电般向唐猎的右臂砍去,他这次的举动纯粹是出自好意,想抢在黑气蔓延到唐猎的胸口前将手臂斩断,保住唐猎的性命。
铁魔鳌竭力大吼道:“住手,”泰图尔吃了一惊,双刃斧在距离唐猎右臂还有一寸时堪堪停住。
唐猎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左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撕裂了上身的衣物,黑气已经蔓延到他右臂的肘弯处,肌肤四周竟然冒出了森森的冷气,他感到这黑色在不断的压榨他的右臂,试图将他的血肉压得粉碎。
整条右臂终于完全变成了黑色,几乎就在同时一道亮蓝色的光芒隐然出现在他的肌肤之上,蓝色的圣龙纹身前所未有的鲜活,纹身似乎在与黑色进行着一场顽强的抗争,蓝色纹身越來越亮,而黑色却渐渐黯淡了下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手臂上的黑气已经完全消失,蓝色圣龙纹身渐渐隐去,唐猎的肤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泰图尔看得目瞪口呆,摸着后脑勺道:“好生奇怪,那珠子竟然融入了你的体内,”
铁魔鳌黯然喟叹道:“天意,果然是天意……”
唐猎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所指,辛苦得來的龙蜥蜴内丹竟然被自己融入体内。
不过铁魔鳌生性豁达,唐猎既然已经是他的义子,这内丹被他吸收也是一样,更何况自己尝试过,龙蜥蜴的内丹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吸收,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看來唐猎才是这枚内丹的真正主人。
铁魔鳌虚弱道:“干儿子,你不必担心,这黑珠子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危害,不过今日的事情,你们两个千万不可以说出去……”唐猎和泰图尔同时点头答应。
铁魔鳌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我该好好歇一歇了,”
唐猎和泰图尔并肩走出门外,候在门外心急火燎的雅易安率先迎了上來:“怎样,”其实他看到唐猎和泰图尔脸上的表情,马上就明白自己的这句话是多余的。
泰图尔笑道:“我马上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好好的歇息一下,晚上我要和我的兄弟痛饮一番,”
泰图尔走后,雅易安小声询问唐猎道:“恩公,那颗内丹有沒有取出,”
唐猎知道这家伙对龙蜥蜴的内丹窥觑已久,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他,故意叹了口气道:“化为乌有了,”
“化为乌有,”雅易安大感失望,惋惜道:“那内丹乃是无价之宝,竟然这么就沒了,”
唐猎心中暗笑,懒得和他谈论下去,陪着萱儿和玄波來到后院之中,地下世界虽然沒有阳光,可是这里的空气并沒有想像中污浊,泰图尔修建这座宅院想必费了一番心血,后院之中竟然栽植了不少的花木,整个后院用琉璃灯点缀,显得异彩纷呈,瑰丽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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