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第475章 老僧垂暮（1 / 2）

“罢了，罢了！”紫龙老祖叹息道。“天道无形无常，不可捉摸。非尔等机缘，强求不得！”

众多异兽尚未临近，通天神碑便已破碎。

只有几个天赋尚佳的弟子呆呆的看着破碎消散的神碑，眉头紧锁。仿佛看到了什么，悟透了什么。而这些却又说不得，道不清。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看似简单平凡的一幕幕，每个人看到的却有不同。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齐天王淡然一笑，手中神剑好似感应到了他的心境，微微一颤。

“再见之日，这天地怕是变了，哈哈……”齐天王仰天大笑，纵身一跃，飞入了云层深处。几个闪烁消失不见。洒脱不已，逍遥天地。

有听懂的沉思不语，有迷妄的一头雾水。

“老祖！”

扑通一声，朱炎突然屈膝跪了下去。

“金河一去路千千，欲到天边更有天。你若能收敛心性，未来百族大陆上未必没有你的争锋之地！”朱厌老祖的声音传来，周边的异兽大惊。虽未针对他们，可散发的一丝丝气息依旧让他们心惊不已，有些异兽甚至双腿打颤，站立不稳。

异兽们倒吸冷气，这就是蛮荒老祖，受这片天地气运加持的强者。举手投足，有毁天灭地之力，除非是圣人亲至，否则这片天地他们就是最强大的存在。

“多谢老祖！”朱炎点头。

嗖！

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从虚空深处射来，照到了朱炎的身上。符文凝聚，伴随着段段仙乐。朱炎御空而去，在众人惊愕欣羡的目光下，被朱厌老祖带走了。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未来的路在百族之地。朱某先行一步了！”

龙血山上的一幕给所有人带来了不同的感悟，有深有浅，有因有果。

“哼！”金翅大鹏鸟浑身缠绕金光，脚下一蹬，崩出的大裂缝宽有数米。它如一道龙卷风，冲天而去，吹得下方异兽东倒西歪。

此次龙血山一行，受刺激最大的莫过于他！

方渊离去，却不知自己在这片蛮荒世界造成了何等的影响！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方渊沉浸在道法的海洋之中，看到了神道显化，缘起缘灭。境界飞涨，甚至参透了世界的奥妙。甚至产生了白日飞升，即将成神入道的错觉。

方渊大喜，这种机缘千年不遇。

足足有七个世界凝聚成形，躬身环绕。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七个世界中的万千生灵臣服在自己脚下的一幕幕。天道无形无常，而这一瞬间他便是天道的有形化身，他便是世界之主，万物之神。

意念所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轻而易举。

这样强大的力量令人沉迷，不可自拔！

七个世界成形，共聚一处。他好似看到了神道的尽头，道法的极致。三个庞大的身影开始显化，每一个都长了方渊一模一样的面庞，却又强大的不可猜度。

三个身影在显化方渊脑海的瞬间，轰然爆炸。因为同时又有三个身影从方渊的气海中跃起，与之碰撞。竟然是方渊凝聚的三大化身。

三道身影的破裂引起了连锁反应，连方渊自己都未曾想到，会引起惊天爆炸。虚空炸裂，一道漆黑的裂缝将自己吸了进去。他更不知道，就这一次爆炸将传承了百万年已久的通天神碑生生崩碎！

方渊进入裂缝瞬间，周身凝聚的道法之力轰然消散。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仿佛回归母胎，沉寂祥和。那种安逸静谧的心境让人迷醉，没有烦恼，没有纷争。只有那永恒亘古的静谧。忘记了时间，寂寥了空间。只有永恒亘古的唯一。那种无欲无求的境界，那种寂赖静谧的境地无法用言语形容。没有所谓的境界，没有道法秩序，只有自己一人，坐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仿佛时间的过客，将万物万事都一览眼底。

这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仅是刹那，或许是过了数年。一个诵经声在耳边响起，若有若无，隐隐传进耳中。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声音高昂圆润，如山涧清泉，连绵不断，且起伏跌荡，峰回路转。让人如沐甘霖，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力量。

不知听了多久，方渊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金黄，一座千丈大佛飘荡在虚空之中。法相庄严，慈目俯视众生。好似看到了众生的悲苦，而落下了慈悲的眼泪。

佛像双手平托，而方渊正平躺在这座双手间。入目遥望，四周一片混沌。漆黑幽深，看不到丝毫光线，只有无边的黑暗笼罩。仿佛在黑暗深处有饕鬄猛兽，吞噬一切。令人心惊胆颤，只有佛光笼罩处可以感受到一丝温暖。

“施主从何而来，为何至此？”

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拥有浑厚的气势。有醍醐灌顶，震醒世人的威能。

方渊浑身一颤，顿时了一个激灵。整个人精神大振，醒悟过来。

远处的黑暗之地，有一老僧垂暮，盘坐在一方古老的祭坛之上。

祭坛四平八方，高有万丈，深深扎根在混沌深处。虽已破旧不堪，伤痕满布，在岁月的侵蚀下恍如危楼，可依旧可以看到几分全盛时期的风采。

老僧端坐在祭坛之上，垂垂老矣，身上的袈裟破破烂烂。

整个一片末日的景象，昏暗，低沉，仿佛随时都被周边无尽的黑暗吞噬。老僧枯瘦如柴，精气大损。白色的胡须几乎垂到地面。生命之火几乎燃尽，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晚辈本在蛮荒世界，无意中进入此地！”方渊连忙起身，恭敬施礼道。

这老僧仿佛一个凡人一般，没有丝毫力量的波动，更没有普度众生，佛法浩瀚的威严。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可这般却让方渊更加心惊。

千丈佛像聚而不散，手段惊天。而老僧看似垂暮，却端在混沌深处，不着一法。这才是真正的大境界，大手段。

佛门的不灭金身已炼至巅峰，最高境界，连虚空混沌都无法伤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