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战神钱望海(1 / 2)
钱望海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
忙着寻找流刑徒的钱秘书长忙了一整天,仍旧一无所获,这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末日即将到来的焦虑感充斥了他的全部神经。现在他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坦承错误,将流刑徒失踪的事情上报,还是死抗到底,直到自己找到流刑徒为止。
如果是前者,可能要背个处分,甚至会丢了工作,但可以动用整个矿管所的力量来寻找。即便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担责任不会是自己完全担。好处是亡羊补牢,坏处是会给自己的履历上留下个洗不去的污点。
如果是后者,找到了流刑徒,安抚好,可能一切都风平浪静。这是最理想的结果。然而,若是找不到流刑徒,或是在这一时间段里流刑徒出了什么事,那么他钱望海可能就要被处以极刑。
这就好象一场赌博,是押大还是押小,动用多大的赌资,有多大的收益,是笔需要耐心计算的帐。只不过这赌资是他钱望海的身家性命,赌的标的是他的命运前途。
在钱秘书长为自己的命运筹谋如何下注时,十五号矿护卫室的电话打进了他的办公室。
“钱……钱秘书长,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彼一端里的声音惊惶失措,“白部长叫实习生给打了,矿里的护矿队也都被打了。”
听了这,钱望海先是像觉得猪长翅膀一样新鲜,而后就是无尽的愤怒:白志升是干什么吃的?过去在四局剿过匪的人,带着半武装的护矿队员,居然叫实习生给打了,而且护矿队也被人端了,还是团灭。你可真有出息了!
想到这,钱望海几乎气歪了鼻子,又想起刚结束不久的哗变,再想着自己未卜的命运,一股狂戾之气不带半点犹豫地涌了上来。钱望海凶狠的声音,隔着电话都没半点衰退地传了过去:“实习生有多少人?”
电话彼一端那惊惶的声音颤巍巍回答道:“一……一个。”
“我……”钱望海突然发现,自己嘴里像塞个鸡蛋,不仅合不上,还感觉语竭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出些什么来,连带着脑子也是一阵空白。一个人?团灭护矿队?特么的这是实习生吗?这是沙罗特种部队啊。这事也就和我当年一起服役的那群牲口才能干得出来啊。这种战斗力的人,让他去干实习生?这是哪个脑残干出来的事?劳务部的人都是猪吗?脑子进水了吗?录入实习生时候不查下背景吗?这种人就该拉进护矿队啊!
钱望海脑子里的千万个问号和愤怒,最终只化做了一句话:“等着,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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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天的钱望海亲自开着空间车赶到十五矿区,到了斗殴的吸烟室一,他气得更是火冒三丈。眼前的场景是这样:一个扯烂了实习生衣服的年轻人,正像街头流氓一样殴打着,矿管所里的战斗精英们。更可恨的是,这些曾经千锤百练过的,上过战场的战斗精英,如今个个像四脚朝天的乌龟,任由那实习生一脚接一脚地往肚子上踩着,还不忘同时嘴里不干不净地冒着脏话。
着实习生抓起合金电击棍逼近白志升时,几欲抓狂的钱望海终于忍不住了,飞起一脚将这个实习生直踹到了矿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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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钱望海如天神下凡一样到了吸烟室,白志升顿时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亲娘一样,泪雨滂沱。“秘书长,你可来了,我……我把你的脸都丢尽了啊……”说完,白志升泣不成声。
原本想狠狠教训白志升一顿的钱望海,着他这副样子,一再狠心,也没忍心把重话说出口,只是好言劝慰道:“谁还没个闪失。胜败是兵家常事。没事的,有我在呢。到底怎么回事,跟我细说说。”
哭了半天的白志升忍住抽泣,吸了吸鼻涕说道:“他不是人啊,他是怪物啊!挨了电击啊,一万五千伏特啊,他没事啊!”白志升的语无伦次,钱望海听懂了。在他考虑如何收拾这个实习生的时候,一颗人型炮弹穿过吸烟室墙壁上的大洞飞了过来,直轰向他。“炮弹”来势汹汹,没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眼前。钱望海来不及躲避,只得抬起双臂硬抗了这枚炮弹。
在这炮弹的冲力下,钱望海生生向后滑出十余步远,才停了下来。那可以生生抗断鸡蛋粗的合金棍的手臂震得一阵发麻,而脚下因强烈的摩擦而感觉到分外的燥热。这爆发力着实让钱望海吃了一惊。等他放下手臂,到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哭笑不得。
那衣冠不整的实习生正蹲在地上,捂着头顶转着圈。边丝丝地吸着凉气边叨咕着骂:“哎呀我艹,疼死我了!”折腾半天,这家伙才站了起来,指着钱望海质问道:“你那是胳膊吗?跟合金钢条似的。我告诉你,这下不算,我没偷袭着你。”
钱望海觉得像嗓子眼里被活活噎了个鸡蛋,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干脆说不出话来。只听着实习生继续责骂道:“这帮兔崽子都是跟你学的吧?上来就偷袭,太特么的不讲究了!”
听了实习生这一番话,钱望海气极反笑。回敬道:“好好好,这回我不偷袭你,你好了啊……”说话间,钱望海长身而起,像蛟龙出水样扑向了他眼里的实习生,一拳由上自下地砸了下来。
刚才还赖皮样子的实习生,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轻佻,像条水中的游鱼般灵活,闪开了钱望海的进攻。见对手躲开,钱望海根本没有半点收力的意思,任由这一拳直击地面,那一刹,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吸烟室里。
挨了钱望海一拳的金属地面上,呈现了一个巨大的坑痕,坑边处还带了龟裂的痕迹,整个地面都因这一击而微微颤抖。
这毫无花巧的一拳,彰显了钱望海的自信,也充分展示了他作为为704战神的强横力量。
作为旁观者的护矿队员,以及安全部长白志升,纷纷自觉地凑到一起,躲到吸烟室的角落里,远离开战场。
这些人的躲开,有两方面因素。其一是,钱秘书长动起手来,他们根本插不上手,更谈不到帮忙。说句不中听的,可能他们上去帮忙,反倒是帮倒忙。其二是,和钱秘书长准备开战这小子也非同寻常。这俩人动起手来,如果被误伤一下,那可够喝一壶的。别说现在几个人都是伤员,即便就没受伤,恐怕也经不住这俩怪物的误伤。
于是,这些护矿队员成了这场格斗的旁观者。他们甚至隐隐地有了几分兴奋。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过钱秘书长亲自出手了,更别说到有人和他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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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望海石破天惊的一拳震醒了洛和平。他猛然意识到,钱望海绝非徒有虚名。刚才他并没用真正的力量来偷袭自己,否则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在这里说些风凉话。他仔细地审视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那带着无比自信的壮汉,神情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可素来喜欢瘦驴屙硬屎,输人不输阵的洛和平又怎甘心让钱望海得意!他决定以同样的方式炫耀一下力量。洛和平调整好身体状态,依样画葫芦,也向钱望海打出同样的一拳。
然而意外发生了。
洛和平错误地估计了自己此时的力量,竟然跳得过高,直接把头嵌进了吸烟室的天花板。伴随着一声巨响,吸烟室里再次地动山摇,尘嚣四起。
亲见这一景象的所有人,几乎都惊掉了下巴,合不拢嘴。这……太离谱了吧?
着洛和平手脚并用,嘿咻嗨咻地较着劲,把嵌进天花板的头拔了出来。因为拔头的时候用力过猛,又没有任何准备,结果又四脚朝天地摔到地面上。这让钱望海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洛和平觉得很羞耻,也很愤怒,本来可以摆一个漂亮的pose亮相,结果摔了这副德行。
恼羞成怒的洛和平大吼一声,直奔钱望海扑了过去。随后,如同连串爆竹样的**相撞声,便充斥了整个吸烟室。一时间,钱望海与洛和平打了个昏天黑地。十几轮攻防过后,两个人的对战场地就从吸烟室换到了矿洞内。准确点说,是这两个怪兽样的家伙,生生把吸烟室和矿洞的隔墙凿穿并拆除了。
躲在一旁的护矿队员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幸亏躲得远,要是在这两个家伙的攻击范围内,不死还不得脱层皮?格斗场地范围的扩大,使得围观的人数也在逐步增加。矿里的工人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来这场龙争虎斗。704战神与人单对单的决斗,别说能亲眼目睹,就是在第一时间内听说这,说出去也是种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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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钱望海与洛和平他们们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肯解释几句,或者愿意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能这一架根本不必打,直接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然而,对于这两个都揣着一肚子邪火,又信奉用力量解决问题的家伙来说,任何解释,任何废话都不如酣畅地打一场来得实在。他们似乎都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话,将对方打倒才是最好的道理。
钱望海很吃惊,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实习生,虽然格斗技法不那么炉火纯青,但也相当娴熟,更可怕的是他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自己在他面前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可怕的身手。
洛和平更是惊讶于钱望海的身手。如果说,最开始见白胖子动手时,只是种略有惊艳的感觉,那么对钱望海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格斗技法,不得不说心存敬畏,甚至带了几分恐惧。丝毫不夸张地说,钱望海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对手都要难缠。
洛和平百分百地确定,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次力量突然的增加,恐怕连钱望海一个回合都顶不住。
认真地说起来,洛和平对于这种力量突然暴发,增加到一个自己都无法准确控制的程度,并非全无心理准备。因为这情况过去曾经有过。但那只不过是在与人斗殴的特殊危急时刻,瞬间爆发的力量。洛和平始终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在特殊时刻的应激反应。而今状态的持续,让洛和平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另外,以往在力量暴涨之前,似乎也没有像这次这样,身体有一段时间彻底地丧失知觉和控制能力。
越发紧张的对战,让洛和平渐渐无暇去思考身体和力量的变化,只能把注意力更加集中,去投入到这场有生以来最激烈的对战中去。而钱望海,也顾不得与洛和平的惺惺相惜,因为激烈的格斗已经接近了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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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场对战进入到了一个怪圈之中,他们互相越欣赏对手,就在对战中越认真,越认真,就给对方带来的伤害就越大。双方谁都无法从这个怪循环里摆脱出来。渐渐地,对战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甚至带了生死相搏的味道。
伴随着格斗逐渐进入白热化,起初的以快打快,攻防结合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关节技、擒技等近身格斗技法,再后来,就变成了纯正的原始肉搏,不再闪避,不再格挡,完全以力量作为格斗天平上的砝码。你打中我一拳,我立刻踢中你一脚,还以颜色。
到了这个阶段,双方不约而同地挂彩了。因为这种不带技法的格斗,对彼此的伤害是最大的,对体力的消耗也是最大的。因为这完全就是身体与力量的血拼,而且打起来也不好。除了力量和速度外,其他的泼妇打架也没什么区别,基本上攻击手段,无外乎都是些薅头发打脸。
钱秘书长和洛和平能打到这个场面,就不可能会有人想得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间的打斗会精彩纷呈,令人赞叹。眼前的场景,让这些试图一场精彩表演的围观者无不掩面。
作为外行人,到这些,自然心生几分不齿,觉得自己上场打起来,也无非就是这个状态。然而作为内行人的白志升,到这情形,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从没过,有人能把钱秘书长逼到这种境地,需要舍身肉搏,需要以硬碰硬的方式,以身体生受对方的进攻。作为格斗高手的他,深知这种打法的凶险:稍不留神,就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而无法恢复。不单如此,更可怕的是,这打法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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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格斗场上的二人,全都气喘如牛。钱望海的额角破了一条深口,那是洛和平头锤留下的伤痕。鲜血不断顺着创口涌出,漫过脸上,显得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恐怖。左脸上的伤疤,也在随着呼吸的加重而张缩。从脸上流下的鲜血,淋得衣衫上遍是血痕,像是稚童的涂鸦。若说,这皮外伤只是起来吓人,那他左肩锁骨处的暗伤,和左手腕韧带的伤,则是这场格斗的隐患。他已经很难再抬起左手了,这意味着,他强大的左手已经不能再在这场格斗中有所作为了,或攻或防,只能单凭右手进行了。
洛和平的境遇也是苦不堪言。口,鼻,双耳,双眼,都在钱望海强力的轰击下震出了血迹。轰击的残余力道,反复激荡在血管中,随时都有毛细血管耐受不住这力道而迸裂开。全是内伤!刚刚钱望海掏在肋下的那拳,至少打裂了三根肋骨,甚至很可能都断了,好在没有断茬穿进内脏里。
又一轮互击后,双方稍做停顿,都开始酝酿着最后的杀着。因为必须分出胜负了,如果不分出胜负来,任这种消耗继续下去,用不了一刻钟,就会有人因支撑不住而倒在格斗场里,并且永远都不会再起来。而那个倒下的人,很可能是自己。
总要有一个人倒下,与其慢慢消耗至死,那么反倒不如来个痛快,双方的眼神里竟然有了灵犀相通。生死之决,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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